龙族Ⅴ：悼亡者的归来

江南

•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作男人。

全民公敌(1)

• 王与王的战争，唯有真正的死亡可以终止。
• 那浑身包裹着外骨骼的怪物，背生双翼，透出天使和恶魔之间的美感，他每一次攻击都像是要把对手生生地撕碎，黄金瞳的颜色像是熔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那可以是神、魔鬼、龙王，唯独不能是人类。
• “如果某个人宁可暴露出怪物的一面也要救她，她会立刻站到怪物那边去。”

全民公敌(2)

• 阿巴斯总是这样，他来帮你的时候，总是云淡风轻，不会让你感觉像是得了他的恩惠。
• 男人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总会有奇怪的表演欲，老实孩子想演浪子，浪子想演浪子回头，而且通常演不好。这是个历史规律，但是后人总是不总结教训，依然前赴后继的表演着。
• 师姐这么抱着一个男人，邵公子本该妒忌得直咬牙，可他只是呆站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知为何有点疼痛——那个拥抱不像是情人之间的，倒像是死了宠物的小女孩紧紧地抱着小猫的尸体。

全民公敌(4)

• “有些心结本来就是无解的，只有时间能帮我们找到答案。”

全民公敌(5)

• “能逃多久逃多久，生命总是个有限度的时间，重要的是现在不是未来。”

全民公敌(7)

• 这种感觉就像神想要修改世界的规则，就只要口述就行了，简单地说“从此世界上再没有万有引力”，于是一瞬间太阳系就崩溃，太阳和无数大小行星卫星不再相互围绕旋转，而是孤单地悬浮在宇宙里。
• “你是个连神都可以出卖的人啊。”阿巴斯微笑。

全民公敌(8)

• 可能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敏感的，只看你是否真的在乎那个人那件事。
• 诺诺向邵一峰道了歉，为她从幼儿园开始对他的欺负，现在她说了对不起，还清了欠账，就此作别。
• “骗人的话，说得太多了，多到自己都不想说了。”
• 我每次做梦梦见吃早餐总是在合肥那个家楼下的小破店里，蒸包子的水汽蒸腾，人声鼎沸，外面下着小雨。 恰如我半梦半醒的时候会以为我还睡在多年前动物园旁边的那张小床上，窗下的书桌上摊开我的作业本。

全民公敌(9)

• 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养成计划啊，养育一只大怪物，去吃掉其他小怪物。 最后呢？最后应该是趁那个大怪物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给它灌下毒药，从此一切的威胁都解除，人类亲密友爱地在一起，怪物们的尸骸被埋葬在大地的深处。
• 不要跟我讲你的心事，因为我不能听。

全民公敌(10)

• 人类可以豢养猫咪，像对待家人一样宠爱它，但在看见野外的狮子时，却会毫不犹豫地取出猎枪。 同是猫科动物，人类却总是赞美着猫咪的可爱，选择性地忘记它和狮子一样是矫健的猎食动物。 狮子的错误，在于它太强大，如果猫咪有着狮子一样的体型，人类也会对它们掏出猎枪来。
• 可现在曾经的救世主成了万众之敌，那个盖世的英雄，要么成为阶下的囚徒要么死去。

全民公敌(14)

• 说起来真是有趣，这条路线居然是很多年前就规划好的，仿佛命中的剧本早已为他写好，他会开着一辆巨大的车，带着他心爱的女孩，载着他过命的兄弟，驶入一条河。
• 路明非已经是个一个能跟楚子航正面刚的男人了，他正迎来轰轰烈烈的大结局，故事到了这里已经不再是少年和成长，而是男人和抉择。

故人(2)

• 最大的自由是决定自己的生活，哪怕那生活再荒诞可笑。
• “然而我等与大义为友，如果路明非先生与大义为敌，那么恕我们不得不成为他的敌人！”佐伯龙治斩钉截铁地说。

故人(3)

• 藤原信之介心说大义这东西果然好用，正过来用反过来用都可以用，忠君爱国是大义，领兵起义也是大义。
• “嗯，小姐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会高兴的吧。”佐伯龙治低声说，“毕竟那是她的骑士，该为她报仇。”
• “我小时候是叫楚子航，后来改名叫鹿芒了，一般人问我我都说我叫鹿芒，可是姐姐你反复地问我是不是楚子航，”楚子航低下头去，“我以为我说我叫楚子航你会比较开心。”

故人(4)

• 窗外居然就是东京天空树，这座东京最高的建筑是位于墨田区的。

故人(7)

• 没有悼念的话，也没有泪水，男孩只是趴在厚厚的石英玻璃墙上，静静地看着那干枯的、瓷白色的女孩。 悲伤氤氲地弥漫开来，填满了深井的每个角落，它是那么地轻柔，却又沉重，像是水，慢慢地把人淹没。

故人(8)

• “一个人虔心诚意地为死者悲伤时，连漫天神佛都会保佑他，动武是会被神佛怪罪的。我觉得你那时候真的很悲伤，特别像条狗。
• “人总是要长大。已经发生的事，已经没了的人，总是回头看也没用，只能把现在的事情做得漂亮点。”

故人(9)

• “就算要死也不能轻易放弃，不能在逃亡的路上被人一枪打死，要杀回去，要死得堂堂正正，墓碑上要有自己的名字。”

故人(10)

• “Sakura&绘梨衣のHello Kitty”。

鲸歌(1)

• 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枪林弹雨的事好像都模糊了，倒是每次任务结束后喝的酒还记忆犹新。

鲸歌(2)

• 高兴分很多种，终于能切断仇人的喉咙也算一种。

鲸歌(4)

• 这大概就是大人的世界吧？真搞笑，分明那是家族高层恨不得从地狱里拖出来再杀一千遍的人，却得逢年过节去拜祭他，收藏他的遗物，就差给他树碑立传了。
•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人确实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 明亮的刀光里，仿佛能映出那已经湮灭的过去。

鲸歌(7)

• 书里说人的大脑就像一块容易出错的硬盘，最终那些曾经看来很重要的事情都会渐渐地模糊，就像硬盘被时光消了磁。
• 路明非点点头，意思是师姐你做得好，这就是我认识的你，你要爱谁你要救谁，别说那是条比特犬，就是前面是一条龙你都往上冲。

鲸歌(8)

• 可他觉得这话其实挺有道理的，所以大家才变成朋友的啊，都是孤独的死小孩，都是倔强讨人嫌的模样，可心里还是想找个人靠在一起取个暖。

鲸歌(9)

• 个人的情感是个人的事，永远不能凌驾在使命之上。
• 大家说着毫无营养的对话，沿着长街往前走，风悠悠地吹，野猫在垃圾箱里翻着吃的。

鲸歌(11)

• 那时他是那么地闪光，背负着全部人的希望，此刻他却背对着整个世界，低低地吼叫着，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狂笑。

鲸歌(12)

• 真像是学生会主席能干出来的事，即使在他最闪光的那些瞬间，伊莎贝尔也能看出他笨笨的一面。
• 这家伙居然会对自己那么狠……可他是个怂货才对啊，怂货才是诺诺认识的那个路明非。

鲸歌(13)

• 每个人都是过一生，可人和人的一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的人生跟辛巴达纵横七海似的，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认识很多朋友，老了跟人吹牛都有很多故事可讲。对这样的人来说，每件往事都很珍贵，但也都没那么珍贵，就像有很多钱的人，失去其中的几块钱固然很可惜，不过还是有钱人。可这家伙是个穷鬼，穷到没有几个他真正在乎的人，也没有几件他真正在乎的事，如果这些人这些事都还OK，他就可以继续怂继续贱，可当这些人这些事不对了，他就慌了，慌着慌着就急了，急着急着就发起疯来，疯着疯着就变成这样了。

鲸歌(14)

• “我最难过的时候，一直想要有个人，无论是骑白马的还是骑黑驴的，忽然就来了，他是来帮我的，我讨厌谁他都帮我打那个人，我哭了他会哄我。可并没有人来。”

鲸歌(15)

• 所谓极致，是用生死作为筹码。
•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就是要去芝加哥，狂风暴雨也要去芝加哥！”
• 此时此刻，这件事是保护路明非。她铁了心放了话，说谁欺负路明非她就跟谁作对，即使那个人是苏茜，实力碾压她的苏茜！她总能找到办法的，她陈墨瞳一个人混世界混了那么多年，什么难关没闯过来？

鲸歌(16)

• 他的眼睛干净得像是西藏高原上的湖泊，只不过湖泊的天空里弥漫着些云雾。
• “楚子航，”男孩认真地想了想，说，“他们都叫我楚子航，姐姐你也可以叫我楚子航。”

鲸歌(17)

• 其实谁能把天下大事都扛在肩上呢？你真正在意的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因为在意那几个朋友，所以才在意有他们的世界。

鲸歌(18)

• 可能当你长大了你就真的没朋友了，或者说得委婉点，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再跟你分享一切的秘密。

鲸歌(19)

•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生真正富足的人呢？绝大多数人都是穷鬼，只在乎很少的几个人几件事，很容易变得一无所有。

雷霆与守望者(1)

• 那个心里只有十五岁的男孩，他已经被世界除名了，现在连喜欢他的女孩子都要结婚了。

雷霆与守望者(2)

• 人要经历多少生死，才会有那样淬火般的眼神？
• 如果他们能略微放下这份骄傲，组织组织追随者——总会有人类或者混血种愿意追随王的脚步——那么他们会更加棘手，再给追随者们洗洗脑，做做团队建设，公司化管理，建立一下绩效考核制度……想起来就可怕。

雷霆与守望者(3)

• 路明非心说没错，你就这种人，人家对你好你就要报答。好在你将来长大了是个面瘫，敢对你公开示好的人不多，你要是跟恺撒那样喜欢大派爱心你就完蛋了，你的人生就得全世界飞来飞去帮助那些对你好的大姐姐和小姐姐们。

雷霆与守望者(4)

• 可那个男人的墓碑现在立在白羽天狗神社的后山上，墓穴深处他跟弟弟的白骨相互拥抱。
• 男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男人的命，也都握在自己手里！无关的人，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雷霆与守望者(6)

• 有些事明知道想了也没用，使劲想也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雷霆与守望者(9)

• 可想想确实没有必要，男人之间的分别，就只是挥挥手的事，该说的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该喝的酒也已经喝完了。人生里很多相遇和告别都是这样的忽如其来，所以要珍惜面对面喝酒的时光。
• 走了很远，他回头看去，走廊的尽头，那盏昏黄的灯。

雷霆与守望者(10)

• 其实他也不想，就是那种忽然间涌起来的委屈，前一刻你还觉得老子亡命千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真乃铮铮铁汉，别再把我看成以前那个怂货了；下一刻你忽然觉得，你那么刚那么硬，不过是哭了也没人听罢了。

雷霆与守望者(11)

• 大概只有那些在意你又跟你认识了很久的人，才会因为一直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把你看成孩子。
•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从不喜欢装深沉，　　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　　忽然也晃了神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　　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　　想过奋不顾身……”

雷霆与守望者(14)

• “我兄弟该去哪里，由他自己决定。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不用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乌鸦微笑，“我的工作是留住你，留你在无天无地之所。你是捉摸不透的人，我要亲眼看着你。这个时候，我兄弟的船已经抵达公海了。”

雷霆与守望者(15)

• 男人不要轻易选择道路，选了就不要轻易改。”

雷霆与守望者(16)

• 任何人都可以变成亡命之徒，只要他觉得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比命还重要的。

雷霆与守望者(18)

• 其实有没有人爱你，谁爱你，真的那么重要么？最后的最后大家都是一个人活下去，和独自死掉。

雷霆与守望者(22)

• 是否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英雄，他们所谓的牺牲精神只是杀红了眼，看着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如被收割的牧草那样倒下，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吼叫着发动必死的冲锋。如果换作另一个环境，如果他们被封闭在独自一人的空间里，像做题一样给他生和死的选择，他们就会失去那种毅然赴死的勇气，因为不舍得苟活下去的小快乐而低下高贵的头颅。
• 齐格弗里德是北欧神话中因屠龙而成名的英雄，他以自己杀死的龙的血沐浴，获得了刀枪不入的身躯，唯独是沐浴的时候一片树叶落在他肩上，没有被龙血浸透，导致那个地方成为他唯一的死穴，他最后也死在这个死穴上。
• 那是夏弥留给他的礼物，被龙王之血洗礼过的人，怎么会被那些粗制滥造的伪劣品杀死？

雷霆与守望者(24)

• 楚子航，今年十五岁，也曾思考过人生该怎么过，可一夜之间，人生最美好的某一段已经过去了。在那段日子里自己认识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会不会还有心爱的女孩子，都是一片模糊，路明非跟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
• 从小他就是这样的狠人，所以长大了才是那样的杀胚。
• 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抹掉的痕迹，就在另一个人心里。

雷霆与守望者(26)

• 人总是容易忽略那些看起来比自己弱小的目标，所以最强的刺客往往不是那种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家伙，而是女人和孩子。
• 乌鸦拉开自己的衬衣，露出里面的防弹衣，“我老爹总是反复跟我说，让我出门做坏事的时候记得穿防弹衣！”
• 楚子航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风刃是从哪里来的，他的长项是制造火焰，不过湖上实验那次，他确实同时制造出了强烈的气体对流，所以出现了火焰龙卷的现象。

雷霆与守望者(28)

• 沉船可能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死法，因为很少有船是嗖地一下沉没了的，下沉总需要时间，从几分钟到几小时，挂念家人的可以写出几千字的遗书，相爱但还没来得及告白的尽可互诉衷肠，至于那些情浓似火的，不可告人的事都能做上好几次。
• 被拒绝的人总是喜欢旧事重提，怀着“再试试”的心情嘘寒问暖
• “没劲！”小魔鬼不屑地哼哼，“再憋他们俩一会儿，快要死了，真心话就都憋出来了。要你这个小鬼来捣乱！”
• 路鸣泽说，“你是我哥哥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一条心哦，你淋雨，我就不打伞。”

雷霆与守望者(31)

• 他一直都是个很努力的人，因为他其实也害怕犯错，犯了错就会给人添麻烦，他不想给人添麻烦。久而久之他就觉得什么事自己都该做好，做不到的，都是他的错。
• 死神的箭虽然尖利，无奈目标是死神本人。

雷霆与守望者(32)

• 这场无情的杀戮中，奥丁一直静静地望着天空，面具旁流下两行金色的、熔岩般的痕迹，如果那是泪水的话，一定是世界最灼热的泪水。
• 十五岁的男孩，不用懂太多，人都是懂得太多了才会伤心难过的。
• 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一直紧紧地攥着拳，像是想要死死地抓住什么人。

雷霆与守望者(33)

• 没必要多说什么，是一起喝过酒吹过牛的朋友，还一起出生入死过，多说都是见外了。
• “已经过去的事，已经不在的人，总是回头看也没用，把将来做好就行了。”乌鸦轻声说，“没当好一个人的骑士，就当好另一个人的，别让她对你失望。”

雷霆与守望者(34)

• 白金发色、身材娇小的女孩正驾驶着这架飞机，她冷冷地看了路明非一眼，单凭眼神就把路明非压到副驾驶座上去了。

雷霆与守望者(36)

• “苏茜，我们回家了。”兰斯洛特轻声说，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又仿佛带着地狱恶鬼的哭嚎。

利维坦之歌(2)

• 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回答雷巴尔科的任何问题而是不断地提问，这是一种谈话技巧，好从对方那里诱导出更多的信息。

利维坦之歌(5)

• 每个人都需要自己存在的证明，这个证明是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他们需要你，所以你就存在了。如果没有人需要你，你就不存在。

利维坦之歌(6)

• 可在所有的缥缈凌乱中，唯独那个姓楚却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挥舞AK47扫射的背影是那么地坚硬，像是战斧在岩石上砍出来的人形。

利维坦之歌(8)

• 他跟零的那种熟悉好像是天生的，手心手背亲如一家，就是拍不响。

利维坦之歌(9)

• 男人成功的要诀之一就是使劲巴结有本事的女人！
• 西塞罗说，‘国家是人民的事业’，但那不过是政治家的花言巧语罢了。国家，是有史以来人类能建立的最大的暴力机关，而超级大国，则是暴力机关中的暴力机关。

利维坦之歌(10)

•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陈墨瞳，你会跟她说同样的话么？”零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路明非，她的眼睛明亮而锋利。

利维坦之歌(11)

• 只要努力就好了，努力变成对伙伴有用的人，就不会被丢下。”
• “世界上不能被辜负的，除了国家，还有一直陪你的女人。”

但为君故(2)

• 学院这边的亡命徒们不禁有些英雄气短，原来跟“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相比，还有一种大无畏叫，“啥？这也算打仗？”

但为君故(3)

• “也许有些时候，整个世界都错了，对的是一个疯子。
• 亲爱的流浪人，你若到了斯巴达，告诉我那亲爱的妻子，如果她还在等我。告诉她我们战死在这里，还带着她给我的情书。亲爱的流浪人，你若到了斯巴达，告诉我那亲爱的妻子，如果她已不再等我。告诉她我快乐地去了远方，丢掉了她给我的情书。
• 习惯于孤单的人未必喜欢孤单，就像总是喧闹的人也未必那么喜欢喧闹，恺撒是喧闹的人而阿巴斯是孤单的人，但这也许都不是他们的本意。

但为君故(5)

• 对于俄国人来说AK47应该可以算作一种信仰，从纳粹德国到神到魔鬼，这玩意儿包治百病。
• “不，我根本不相信这家伙，但要说求生意志，我相信他是我们中最强的。”施耐德看了雷巴尔科一眼，“那是个有女人等着的男人。”
• 舵机舱所有的玻璃全碎，人们趴下躲避的时候，那个掌握舵轮的家伙在横飞的火焰、冰尘和玻璃雨中站得笔直，舔了舔手指上的残酒。

但为君故(9)

• 从智人走出非洲开始，类似的场景在世界各地反复出现，无论是多么强壮的自然界霸主，最后都葬身在人类的标枪和弓箭之下成为食物。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才是世界上最残暴的动物，雄踞食物链最顶端的血食者，而人类恐惧的自然生物譬如大白鲨，不过是试着偶尔逆袭血食者的食物罢了。

但为君故(11)

• 如果说人的心里是很多间的小屋，每间小屋里藏着一个人或者一件事，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走进一间小屋，屋里空空如也，落满轻尘。你忽然就害怕了，你想这间屋子里放过什么？是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被搬走了。

但为君故(12)

• 你习惯了一个人总是不正经，听到他正经说话会有点害怕，会希望他那张看起来甚至有些英俊的脸赶快坍塌下去，露出个猥琐的笑容来才会心安。

但为君故(14)

• 人类的精神状态就像天平，看起来稳定，实则这个平衡十分脆弱，一旦搅动超过阈值，平衡就会彻底崩塌，人可以在一夕之间变成另一个人。
• 人类就是这么愚蠢又可悲的生物，他们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但还是充满着奴性，对比他们强大的物种既恐惧又向往。如果神真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选择应该会是先试着杀死神，如果不成功的话就立刻跪下去舔神的脚丫子。

但为君故(15)

• “孤单的船找到港湾，就会是这样的吧？”

但为君故(17)

• “如果有一天，阿卜杜拉·阿巴斯被证明是假的，我希望你记住这个故事。在我跟你讲它的这一刻，它是真的。”

但为君故(18)

• 时候开始念旧了，希望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好好地活着。即使大家相识的时候各怀鬼胎，即使天涯海角永远不会再见。
• 我们忠于自己的判断，但我们能影响到全世界。

但为君故(22)

• 年轻是最美好的事，似乎能对抗世间一切的阴霾，他也还年轻，可不知道留给他的时间还有多少。

但为君故(24)

• 最能保护你的人，也最能杀掉你。

但为君故(27)

• 那么温柔的声音，讲的却是亘古不灭的真理，你长大了，悲伤的事情就一定会来找你。

但为君故(34)

• 理想是人类精神花园中最美的花朵之一，但是越美的花朵盛开得越短暂

但为君故(40)

•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利维坦应该是那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死神，可它居然会在乎自己的鲸群，即使在自己面临强敌的时候。

但为君故(41)

• 忽然有种从未感受过的孤独，仿佛你在世界的尽头呼喊，世界却不理睬你，自顾自地喜怒哀乐。

但为君故(43)

• 大海就像厚厚的一层迷雾，双方是两个在雾气中摸索的刺客，有时候雾气太重，刺客的手脚又太轻，忽然碰面时没准连拔刀的距离都不够。

但为君故(46)

• 如果不考虑它那寒冰地狱般恐怖的言灵，利维坦居然是那种会让人喜欢的动物，它巨大而高洁，沉浑地吟唱着游过漫漫冰海，像是吟游诗人踏过莽莽荒原；它像一位真正的君王那样爱护着它的族群，否则它根本不会面临眼下的困境，直接展开领域，海德拉不可能近身；它还像一位侠客那样慷慨激烈，重伤之下它并未选择退出战场确保自己的安全，复仇对它来说根本不能等。
• 它是悲伤的，又是迷惘的，就像一个人切断了仇人的喉咙之后，提着沾血的刀围着仇人的尸体转圈，一刀断喉的凶狠和血性还在他的身体里激荡，他忍不住要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可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意志却在退却，觉得世界寒冷又孤单，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是于事无补的。

但为君故(47)

• 元老中的不少人都鄙夷加图索家只会花钱办事，但这个世界上钱花到位了还办不成的事委实还不多，而庞贝的逻辑是我花双倍。
• 草原上的金鬃狮子在冰海上遭遇了巨大的歌者，双方警觉地对峙，却都没有进攻的意愿，最后歌者调头远去。在漫长的极夜中，这场相遇有些童话般的气质。

但为君故(48)

• 回想那些年卡塞尔餐厅的烛光下，穿着T恤衫的皇女跟他一起啃着烤猪腿，窗外蝉懒洋洋地叫着，真是美好的时光。

但为君故(49)

• 战场上最可怕的对手往往不是那种眼神凌厉身形彪悍、豹子般的家伙，而是那些眼神空洞荒芜、安静下来如木偶般的士兵。这些人的意志曾经被残酷的战场彻底打碎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就像是在地狱中走过一次的亡魂。

但为君故(52)

• 很多人都看不起亡命之徒，觉得他们是走投无路的疯狗，那是因为他们低估了亡命之徒的力量。无路可退的时候，只有亡命之徒有机会冲出一条血路，人们觉得他们的举动就像是飞蛾扑火，但他们也有一线机会像凤凰那样浴火重生。当你能够克服恐怖，坦然地把命押在赌台上，便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那种像是死人一样呆滞的眼神，其实是最为强大的。

但为君故(56)

• 当人类最终洞悉了神的秘密，神也就成了唯物主义的一个部分！

但为君故(57)

• 路明非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并非一场意外，而是多年后的重逢。
• 零冷冷地看着克里斯廷娜，片刻之后小女王高傲地伸出右手，仿佛赐予臣下吻手礼的机会，“你抱着我也可以，我身上也有识别芯片！”

但为君故(58)

• 望着鞑靼公主那且跑且跳的背影，路明非莫名其妙地想到林间穿梭的、矫健的独角兽。心情忽然明亮起来，像是阴霾裂开了一道缝，阳光透入。
• 只有那些心里还是孩子的人才会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正义吧？克里斯廷娜是这样，源稚生其实也是。

但为君故(59)

• 一生那么长，你总会遇到那个几个人是喜欢的，这个错过了还有下一个，但是也不那么多。最后都错过了，将来不会后悔么？
• 她们说着讨厌你未必是真的讨厌你，她们凡事都叫你一起也未必真的喜欢你。
• 当然有比她更好的，可我是个固执的人，先遇到的那个，谁也比不了。

但为君故(61)

• 路明非心说人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您不一样，您自己就是热闹。
• 路明非心里叹气，“我的字典里没有什么什么词”，这种中二的宣言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最终是靠实力说话的，你的字典里没有的词，别人能硬为你加进去。

但为君故(63)

• “不就32位么，看一眼就记住啦。”路明非耷拉着眉毛，继续喝茶。

但为君故(65)

• “我们只是路过万物，像一阵风吹过。 万物对我们缄默，仿佛有一种默契， 也许视我们半是耻辱，半是难以言喻的希望。”
• “不是难过。”路明非轻声说，“在想我的葬礼会不会这么气派。”

但为君故(67)

• 路明非转过身来，直视布宁的眼睛，“我小的时候，觉得自己是那种丢在路边都没人捡的废物，想跟班上哪个老大混，还怕人家看不上我。所以哪个老大捡了我，我得对人家好点，不然我的老大没了，我又是路边的废物了。”

但为君故(68)

• 她自己不在画卷中，路明非和楚子航却在，但路明非是条狗，而楚子航是背着两把刀的豪猪。

但为君故(69)

• “您说得太多，就像一边唱嘻哈一边投篮的球手。”

但为君故(70)

• 忽然想起小魔鬼曾经说过，在真正的权与力面前，诡计不过是小丑的表演。

但为君故(72)

• 世界上真正的道理永远是实力，努力虽然感人，终究被感动的只是自己。

但为君故(75)

• 这群人就是这么奇怪，他们苛求着延长生命，却又对死亡无动于衷。他们鲜活，同时麻木，年轻，而又苍老。

但为君故(76)

• 他已经很久不为这些事烦心了，他把诺诺当作包袱放下了，一个人去远方，心里澄澈。可过去就像是狗狗，原来一路都跟着他。

但为君故(78)

• 这家伙越来越像路明非记忆中的楚子航了，刺客般的简约凌厉，孤狼般的狠。

但为君故(79)

•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孤单，有时候你宁可跟一群你认可的家伙当亡命天涯的混蛋，也不愿寂寞而安全。

但为君故(80)

• 他说人的欲望就像是野马，你就非得让它跑，你不把它跑累了，它就会自己撞死在山崖上。

但为君故(81)

• 人类才是最庞大的信息流，他们是那么地善于尔虞我诈。

但为君故(82)

• 人可以死去，但一定要被记住，不仅要被记住，还要让他们害怕你回来！

但为君故(86)

• 朋友，自欺欺人的词汇！所谓朋友，是一种关系，你和别人的关系，没有了你，这种关系就不复存在，有什么理由为了朋友舍弃自己？

但为君故(88)

• “当一个人的朋友们纷纷老死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渐渐地死掉了。”

但为君故(89)

• 人脑是一块容易消磁的旧硬盘，当你治好的过去创伤，跟你曾经最讨厌的人和解，那样的你还是你么？

但为君故(92)

• 这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可没流露出这样的深情，男孩在女孩群里如鱼得水，女孩也跟几个男孩眉目传情。也许是很多年前的旧情人吧？旧得没意思了，就用买回来的青春去各找新的伴侣，可死神降临的时候，还是要挽着旧情人的手逃跑……仿佛挽住了自己的一生。

但为君故(94)

• 当你永生不灭，神威具足，挥手间就能令山崩地裂，人类全都敬畏地跪在你脚下祈求怜悯时，你也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惆怅、恐惧、悲伤和悔恨。
• 人从不怨恨对自己不重要的人。

但为君故(95)

• 看来这人的性格真不是在卡塞尔学院养成的，不管十五岁还是二十三岁，也不管这事儿是不是自己的，只要你是他的朋友，他就要帮你扛，明明只能扛一百斤，可一千斤砸下来他也还是帮你扛。

但为君故(97)

• 爱是你们人类的同病相怜，是你们用来温暖自己的幻想。
• 人会死三次，第一次是他断气的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亲友们跟他告别，在社会中他死了；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的死了。

但为君故(99)

• 人类的野心就像野火，它可以被深深地藏在心底，让他带着谄媚的笑容在主人面前卑躬屈膝，却会在一阵风来的时候化为燎原的烈焰。
• 君王是孤独的，但她永不独行。

但为君故(100)

• “不抓住权力，任何人都会自卑，就像没有鹿角的雄鹿，在鹿群里没有它的位置……权力的美好，如同世上最毒的毒物，尝过了，就再也戒不掉……你可以说那是魔鬼的礼物，但世人可以为那礼物杀死对方……对你而言，那样的权与力唾手可得，只要你愿意。”

但为君故(101)

• 有谁人生中没有遇到过困境，没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想要凭暴力把一切挡路的东西都打碎？连他也跟魔鬼交易过三次。
• 小布宁手起刀落，血光迸射。他切开了楚子航的喉咙。

但为君故(102)

• 那是一个女孩的影子，纤细得仿佛融在了霞光里，风吹动她的裙摆和长发。
• 如果这张餐桌都是那么地悲惨和血腥，那世界巅峰的那张餐桌该是何等的恐怖？如果你手里有一门炮，你怎么能不对那该死的巅峰开炮？
• 权力能腐蚀一切，也没有放过那个愿意为正义去死的女孩。

但为君故(104)

• “因为他原本没有自己的人生，只有那个孩子，是他存在过的证明。”路鸣泽轻声说，“我们曾经看过这个世界，我们不是毫无意义的。”

但为君故(106)

• 这也没辙，人生到了艰难处，谁又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呢？

但为君故(107)

• “我依然记得那黄金时刻， 心灵亲近的地方。 暮色降临， 我俩在一起， 多瑙河在树荫下喧响。”
• 这让她想起弥尔顿的《失乐园》，在那首长诗里上帝用黄金的圆规画出了世界的结构，从此这就是你的天，那就是你的地，你在这乐园里安居乐业。可对于那些曾经看过天地外面的人来说，这样的乐园就是囚笼。
• 苏恩曦心里微微一震，这真的像是告别时候才说的话了，不掩饰也不修饰，像是发黄的旧照，真实却不完美。

但为君故(108)

• “人活得太久真的不好，活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 “女人！我很羡慕你，即使是要奔着死路去，至少还是跟朋友一起。”铁管中传出奥金涅兹豪爽的笑声，“我的朋友们都死了，我也该出发了。”

但为君故(109)

• 我不太想有没有意义这回事，反正我想做的事，总会去做的。

但为君故(110)

• “我们从地狱来，”布宁低声说，“要往天堂去。”
• 真是越想越精彩，简直可以写出一部小说来。

但为君故(111)

• “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换来现世的片刻安宁。”
• 唯独路明非相信他说的每个字，还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唯一一个名字，因为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坏女孩守着他。
• 我就是浮士德，一个赌注而已，我做什么都没用，最后看的是魔鬼和上帝谁的拳头硬。上帝在我这里还没登场呢，也许他在那个坐标处等我。

但为君故(112)

• “浮士德，你要记住，这世上是没有上帝的，能救你的人，是你自己。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勉强你。”

但为君故(115)

• “翡冷翠的阳光，大理石的台阶，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丢失的水晶鞋。”
• 路明非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把那些数字一个个删掉。

但为君故(117)

• 你们知道那种感觉么？不是说钱多少，而是说世界上有某个人你再难再苦做了再傻逼的事，都可以去找他，他也许没能力帮你，但他不会害你不会看不起你。

但为君故(118)

• 偶然宴坐百千劫，神力悲愿俱无穷。

但为君故(122)

• 真正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当谜底被揭开，恐惧也就自然地消散。

但为君故(125)

• 也许从他们合二为一的那一刻开始，世界上既没有魔君也没有废柴，有的只是一个怪物，在这个怪物的身体里，魔君和废柴相互温暖。

但为君故(127)

• 有人说啊，父母和孩子其实就是朋友，某一种朋友而已。还有人说啊，人生就像是旅行，你跟谁走得最久，谁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但为君故(128)

• 你不用成为英雄，不用每次都做别人想你做的事，老妈就希望你开心，别的不管。我是你妈，我有权自私。”

但为君故(131)

• 人生是一场很长的旅行，开始的时候你会做加法，把越来越多的东西背在身上，后来你会做减法，减到最后，剩下的那唯一的一件东西就是最重要的。

但为君故(132)

•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征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