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的地平线
马克·李维
版权信息
楔子
Part 1
- 也许你担心在尝过幸福的滋味后，它却从你的指间溜走。可是，幸福是需要冒险的。
1
- 坠入爱河的人也不能怪地心引力
-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作者雷蒙德·卡佛
- 他甚至还说，有种女孩，只有当你真正了解她时，才能发现她的美——而霍普就属于这一种。
- 因为我总能抓住重点。而且我善于优化学习时间。
- 交网络？”
“把自己的生活全都挂在网上，无非是想显示自己比别人过得更好。可我只是和别人过得不同而已。我的生活只属于我，与他人无关。所以，我的生活只为我自己保留。再说，你也不用脸书啊！”
- 说完，霍普朝乔西笑了。她唇边两个深深的酒窝在乔西的心中激起一阵涟漪，把他的后半生都圈了进去。
- “差不多。生命暂停是一种与冬眠类似的状态。不过，前者的休眠程度比冬眠更深。人们也将其称为‘可逆性生命暂停’。”
2
- 霍普先是失落，继而为彼此选择了对方而受宠若惊，最后是恼羞成怒。
- 这种女人让你左顾右盼，渴望她的到来；这种女人让你前思后想，猜测她的心思；这种女人让你反复自问，问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她；这种女人让你怀抱希望，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 我只有一颗心，不想别人把它给弄碎了。
- 你怎么可以一边怀揣改变世界的狂想，一边满足于单调乏味的生活？如果你不能不顾一切地去推翻日常的藩篱，那可能是因为你还不想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 “你关于幸福的伟大论述，天真得令人动容，而且充满了对我生活方式的愚蠢偏见。不过，它的确是我听过的最美的爱的告白。”
- 面对死亡，我们唯一的慰藉就是对故人的缅怀，对往生的追忆。如果人注定会因为死亡而彻底消失，那么该如何去面对生命中的波澜？
- “如果说死亡恰好是人类发展延续的必要条件呢？”
5
- 要赢得一个人的信任，你首先得充分地信任他。
- “我们多少都有点疯癫。正因为有了这个缺陷，才能散发出由内而外的光芒。”
- 多亏了他，我们才发现了另一个世界。这么说也不全对，我们其实早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只是没发现它原来这么有趣。
- 他还说，下次我们再征用他的库房，就一定要制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来。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他不关心，只要我们以后不必以修空调为生就行。卢克和我从他父亲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份企盼，也看到了一份寄托。
- “说服我的人不是你。我之所以改变主意，一小半是因为你那位穿天鹅绒外套的老师，一大半是因为卢克的父亲。”霍普边说边褪去衬衫。
- 说服我的人不是你。我之所以改变主意，一小半是因为你那位穿天鹅绒外套的老师，一大半是因为卢克的父亲。”
6
- “你知道在一个父亲的生命中，最美好而又最残酷的事情是什么吗？”“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儿？”“是看着女儿离去，开始她自己的生活。”
- “母亲死了以后，我很长时间都为她的离去而悲伤。直到现在还是。我放不下这份悲伤，好像放下了就会再次失去母亲。因为联结我和她之间的，只剩下这份悲伤了。”霍普向父亲吐露心声。
-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被死亡掳走，而人们对他们的缅怀不会超过一天，甚至不会超过一小时。他们的死很快会被遗忘，因为不断有人相继死去，幸存者自顾不暇，稍不留意也会失去性命。这就是生活在战火、饥荒和暴权下的人们的日常。
- 因为有人比自己更不幸，所以不允许自己悲伤——这种做法真的很傻。就好比因为有人比自己更快乐，所以不允许自己开心一样。”
- “霍普，我想要你给我一个默契眼神，能在众人中与你分享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就像我们上课时常做的那样；我想要跟你一起开怀大笑，这是你最擅长的，哪怕是在最不该笑的时候；我宁愿背负被抛弃的担忧，因为我始终害怕你会厌倦我、离开我。茫茫人海中，我相信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像我一样去爱的人，那个像我一样用天真的眼神看待世界的人，那个永远怀抱希望的人，那个质疑自己却从不质疑爱人的人。霍普，遇见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
- 有言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 “你怎么就长大了呢？”他呢喃着，把相框放回原位。
7
- 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信念：当一朵云长得像某个人时，那么，这个人的灵魂就住在这朵云里。
- “你知道吗，我的乔西，生命中的一些小时刻，其实一点也不小。”
-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柔情。她终于读懂了藏在书中的最美的故事，找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有多少个夜晚，她就是沉浸在这股香味之中，枕着母亲的手心入眠。
- 我最美的旅途，是你。”
8
- 生命中的小点滴，其实一点都不小。
- 藏在遥远记忆里的信息，并不是随时都可以提取的。好比银行柜员面带遗憾地对你说，保险箱设有程序，只在特定的时间才能被打开。”
- 没有什么比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更快发生’。
- 我想你之所以放手让缇拉离开，是因为你所爱的人并不是她。
- 你们这一代人的通病，就是没有时间去看一部优秀的小说。其实，文学作品往往能预测科学的未来。有时我觉得，小说家比科学家更善于发挥想象力。要不就是科学家读的书还不够，想象力没有得到激发。
- “我梦见我们俩在海边散步，我突然转身朝大海走去。你没管我。海水很快就把我淹没了。当我沉在水中时，我担心的不是死，而是失去你。”
- “有时，你没法解释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感觉。”他说，“但你知道，这个人会带你去到你从没去过的地方。”
- 因为爱就是从不怀疑对方。”
9
- 他穿过这座惊慌失措的城市，
- “别对我撒谎，乔西·开普勒。”霍普握住他的一只手说，“因为如果你欺骗我的话，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不会原谅你。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确定，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不会对我说谎。”
- 我相信你，因为爱就是从不怀疑对方。
- 人总会有一些伤痕，才能散发出由内而外的光芒？
- 我敢肯定，在认识我之前，有女孩伤过你的心。没在恋爱中受过伤的男人，心思哪会有这么细腻？男人都粗糙得很，你一定是经过打磨的。
10
- 当初我们启动这个项目时，目的是要把个体记忆复制到信息载体上去。可我们并没有考虑到，让个体坠入自己的记忆深渊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更没有料到电脑会在没有外界指令的情况下自行读取个体记忆。
- 捕获野兽是一回事，预测它的行为是一回事，而驯服它又是另一回事。
11
- 他在心里感慨，哪怕是在死亡面前，人类依然能找到定规立矩的空间。
- “你应该可以把你的屁股放在这里，那根绿线和蓝线之间还有一点点空间。但注意别碰掉了那根红线，不然我就会爆炸。”
- 要知道，医生的伟大之处不在于治疗——你们学医多年，这只是最起码的事情。医生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能让病人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痊愈。”
12
- 睡眠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 霍普始终保持着微笑。因为微笑是尊严的外衣，眼下尤为珍贵。她甚至连睡觉都不肯把这件“外衣”脱掉。只有在无法成眠的深夜，她才会觉得这件“外衣”被生生剥去，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脆弱。
- 远处，白色的海鸥追逐着浪花，在海面上盘旋。它们那娇小的身躯，像极了随着微风徐徐飘落在查理河平静水面上的樱花瓣。
- 把我的骨灰扔进大海，我的乔西。我也想要一次重生的机会
- 二人世界里的方程式，是不能按加减来计算的。只有淡化‘彼’或‘此’的色彩，‘彼此’的色彩才会更浓郁。
- 生死的问题，从来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 既然人的死亡是迟早的事，那人的重生没理由不是。
- 他们干得十分卖力，像是要填满一个悲伤的深渊。四只翻飞的手，仿佛在演奏一曲四手联弹；为他们伴唱的，是轻柔的海浪。
- “你一定会找到我的，我敢肯定。哪怕那不是我本人，我也会存在于那个人的眼神里、心灵里、青春里。你要用我给予你的全部力量去好好爱他。那时，就轮到你来赐予我永恒了。你要告诉他，我们是第一对疯狂到可以朝死神吐舌头的人，你要为我们的聪明才干开怀大笑。那将是你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他提起我。之后，你就要在心中给他腾一个位置。”
- 有时，生活是可憎的。但霍普觉得，死亡更是可憎。
13
- 但人活着就需要空想，哪怕是对一个健康人来说都是如此。
- 绝望会让人什么事都想得出来、以为什么事都可以做到一样。
- 没有。我只是在老去而已。但你们以后就会明白，人上了一定年纪，就分不清衰老和患绝症之间的区别了。
- 霍普大脑的某些区域就像夜里停了电的城市街区，一个接一个熄灭，在屏幕上组成黑暗的一片。
- 有些白天，霍普全身乏力，动弹不得。有些夜晚，她会觉得天旋地转，失去平衡。复式房像是一艘在风雨大作的海面上颠簸起伏的小船，她只能抓住离她最近的家具，跪在地上等待风暴结束，幻想着会有一艘救生艇前来营救她。
- 人要改正缺点，任何时候都为时不晚
- 因为一想到你的未来，只有这份友谊最令我安心。
14
- 面对艰难困苦，人总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态度。在偏激、愤怒和屈从之间，我们选择了幽默。
- 他们把誓词中“直到死亡把你我分开”这一句省略了。霍普说，考虑到她将要被冷冻起来，这句话会给乔西带来无限期的婚姻责任。
- 人的情绪最后都能归结为两种：恐惧和爱。我走了以后，当你感到恐惧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全力去爱，在你有生之年的每一天都不放弃。
- 原来，幸福真的就藏在一些再微小不过的琐事里。
- 有时，当心爱的人已经离去，你却依然能强烈感受到她的存在……
Part 2
- 悲凉是无止境的，我亲爱的朋友，而我在想或许心更是如此。所以我来了。
17
- 《越过这条界线，您的票就作废了》
- 你以前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心中充满了浪漫。我一直不断地问自己，我到底是错过了什么？你怎么就成了一个自私而又野心勃勃的女人？你的美丽变成了一种美貌，而这种美貌能让最美的灵魂都黯然失色。”
- 重要的不是贴在我们身上的标签，而是我们本人。
- 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通过女儿来炫耀自己，唯一的快乐就是看到众人为他女儿喝彩！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18
- 你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他过分骄傲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忧虑而又脆弱的心。他武断、苛刻，但其实内心非常大度。他永远都能包容我，就像我永远都爱着他一样。我们认识的那会儿
- 哈罗德咳嗽了两声。当一个男人感到怯懦时，他就会这么做。
19
- 天上没有云团，只偶尔出现几缕卷云。其中一缕卷云看起来像是一顶帽子，又或是一条吞了大象的蟒蛇。
- “生命中的一些小时刻，其实一点也不小。”
20
- 在这片可悲的空白面前，梅丽发现自己以前完全沉浸在音乐中，她的生活只是一片寂寥的沙漠。
- 。如果你觉得辉煌的钢琴事业把你的人生变成了一片寂寞的海洋，那我告诉你，首席小提琴手的生活不比你的热闹多少，最多就是在巡演时有几段小插曲
- 情感记忆是最复杂、最持久的一种记忆。
Part 3
- 真正的爱，在于毫无顾虑、毫无保留地给予别人我们曾经缺少的。
21
- 多洛雷丝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走廊尽头，心想，一个缔造了商业帝国的人怎么可以傻到这种程度。
22
- “只有淡化‘彼’或‘此’的色彩，‘彼此’的色彩才会更浓郁。”
23
- 我原以为，一个人小时候以何种方式被爱，决定了他长大后会以何种方式去爱。但我错了。真正的爱，在于毫无顾虑、毫无保留地给予别人我们曾经缺少的。这一点，是你教会我的。
- 据说，人在离世之前，一辈子的时光会如倒播的电影一般展现在他眼前。复苏后的霍普，看到的却是以正常顺序演播的人生。
24
- 我才不管那些流逝的时间呢。我们的爱不会苍老，因为他一直在等我。”
26
作者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