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神话

加缪

版权信息

  • 书名:西西弗神话作者:[法]阿尔贝·加缪译者:沈志明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 本书书名“西西弗神话”已成法文谚语,借喻“永久无望又无用的人生状况”。
  • 吾魂兮无求乎永生, 竭尽兮人事之所能。

译序 加缪的荒诞美学

  • 无魂兮无求乎永生, 竭尽兮人事之所能
  • 加缪认为:“荒诞正是清醒的理性对其局限的确认”

荒诞推理

  • 我的述评是临时性的,因为很难预料所采取的立场。本着只对一种精神病态作纯粹的描述,暂不让任何形而上、任何信仰混杂其间。这是本书的局限所在和唯一主张。

荒诞与自杀

  •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自杀。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

荒诞的藩篱

  • 不过有一天,“为什么”的疑问油然而生,于是一切就在这种略带惊讶的百无聊赖中开始了。厌倦处在机械生活的末端,但又是开启意识活动的序幕:唤醒意识,触发未来。未来,要么在循环中无意识的返回,要么彻底清醒。觉醒之后,久而久之,所得的结果,要么自杀,要么康复。

哲学的自杀

  • 人一旦意识到荒诞,就永远与荒诞绑在一起了。一个人没有希望,并意识到没有希望,就不再属于未来了。
  • 下谢斯托夫和克尔恺郭尔
  • 难道不是失败超越了一切解释和一切可能的说明,显示了不是虚无而是超验性的存在?
  • 唯一真正的出路恰恰处在人类判断没有出路的地方。否则我们需要上帝干吗?我们转向上帝只是为了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至于可以得到的,世人足以对付得了。
  • 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 真的东西自身是绝对真的;真理是单一的;与其本身相一致,不管感知者是何方生灵:世人,魔鬼,天使或诸神。
  • 理性是思想的工具,而不是思想本身。一个人的思想首先是他的怀念。

荒诞自由

  • 人生是否应当具有值得度过的意义。此处显示的正相反,生活因没有意义而过得更好。体验经验,经历命运,就是全盘加以接受。
  • 如果我支配自己的生活,并证明我承认生活有意义,那我就为自己创造了藩篱,从而把我的生活圈禁起来了。

荒诞人

  • 荒诞人究竟是什么?就是不为永恒做任何事情,又不否定永恒的人。他并非对怀念一窍不通,但喜爱自己的勇气和推理胜过怀念。勇气教他学会义无反顾地生活,教他知足常乐,而推理教他认识自己的局限。虽然确信他的自由已到尽头,他的反抗没有前途,他的意识可能消亡,但他在自己生命的时间内继续冒险。
  • 忧伤者有两种忧伤的理由,要么他们无知识,要么他们抱希望。
  • 他接受了全部的游戏规则,这正是他的慷慨之处。但他清楚自己在理上,谈不上什么惩罚。一种命运并非就是一种惩罚。
  • 终结的终结是被翘首以待的,却永不被期望的,终结的终结是不足为训的。

戏剧

  • 由此产生对戏剧对演出的爱好,戏里有那么多的命运向他推举,他接受其诗意却不需忍受其苦楚。
  • 此种深思熟虑的理念把我们的浮躁化为彻底的高尚,就是人们从无动于衷中发现的那种高尚。尤其把我们的忧虑引向最可靠的东西,即眼前的东西。在所有的荣耀中,最不骗人的是眼见为实的荣耀。
  • 人生的一半是在欲语还休、扭头不看和沉默寡言中度过。
  • 哈姆雷特说:“祝福他们吧,他们的鲜血和判断非常奇怪地混合在一起,他们不再是命运随意点拨笛孔的笛子了。”
  • 尼采说:“重要的不是永恒的生命,而是永远的活力。”
  • 他越体验不同的人物,就越与他的人物分离。时间一到就必须死在舞台,死在上流社会。他体验的东西历历在目。他看得明明白白。他感受到了一生冒险所产生的令人心碎和不可替代的东西。他心知肚明,现在可以死了。老演员们是有退休所的。

征服

  • 不要轻信有些人说的:‘这个么,我太明白了,就是表达不出来。’他们之所以说不出来,就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或由于懒惰而浅尝辄止。”
  • 智力照亮荒漠、控制荒漠。智力认知自身的奴性,并把它表现出来。智力与躯壳同时死亡。但,认知者,自由也。
  • 想像力可以增加许多其他面目的人,他们被钉在时间上,受困于流放中,却也善于根据没有未来,没有溺爱的天地尺度来生活。于是,这个没有上帝的荒诞世界就充满了思想清晰和不抱希望的族群。

荒诞创作

  • 尼采说:“艺术,惟有艺术,我们有了艺术就可不因真理而死亡。”
  • 伟大的艺术家首先是个非常懂得生活的人,包括懂得活在世上既是体验又是思考。
  • 少许思想远离生活,许多思想回归生活。思想不能使真实升华,而止于模仿真实。
  • 为生活得快乐而想挣钱,一生的全部努力和最好的东西都集中起来去赚钱。幸福被遗忘了,手段被当作目的了。

基里洛夫

  • 区别现代敏感性和古典敏感性的,正是后者充满道德问题,而前者充满形上问题。
  • 他稚气而易怒,激情洋溢,有条理而易感动。从超人那里,他只得到逻辑和固定理念,从世人那里则得到一切情调。
  • 假如上帝存在,一切取决于上帝,我们对上帝的意志丝毫不能违抗;假如上帝不存在,一切取决于我们。
  • 一切皆善,一切皆许可,什么也不可恨,这些都是荒诞判断。
  • 存在是虚幻的,又是永恒的。

没有前途的创作

  • 与忍耐派、清醒派等各流派相比,创造派最为有效,也是人类唯一尊严的见证,令人震撼:执著地反抗人类自身的状况,坚持不懈地进行毫无结果的努力。创作要求天天努力,自我控制,准确估量真实的界限,有分有寸,有气有力。这样的创作构成一种苦行。这一切都为“无为”,都为翻来覆去和原地踏步。也许伟大的作品本身并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在于要求人经得起考验,在于给人提供机会去战胜自己的幽灵和更接近一点赤裸裸的现实。
  • 除了死亡这唯一的命定性,一切的一切,快乐也罢,幸福也罢,一切皆自由。世界依旧,人是唯一的主人。约束他的,是对彼岸的幻想。他的思想结局不再是自弃自绝,而是重新活跃起来,变成一幅幅形象。

西西弗神话

  • 诸神判罚西西弗,令他把一块岩石不断推上山顶,而石头因自身重量一次又一次滚落。诸神的想法多少有些道理,因为没有比无用又无望的劳动更为可怕的惩罚了。
  • 人心有一种不良的倾向,即只把摧残人心的东西称作命运。而幸运也以自身的方式表现得没有根据,因为幸运来了,躲也躲不开。
  • 《诉讼》诊断病情,而《城堡》想像疗法。但这里所推荐的药方治不了病,只不过使疾病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帮助人们接受疾病。
  • 弗丽达之所以最终成为其中一位助理的情妇,是因为她喜欢假象胜过真理,喜欢日常生活胜过与人分担的焦虑。
  • 存在哲学常有的主题:真理对立于道德。
  • 我们必须摧毁人间的希望,才能以真正的希望自救。
  • 生命越振奋人心,丢失生命的想法就越荒诞。
  • 因为如果说怀念是人性的标志,那或许谁也没有给过这些怨恨的幽灵们那么多的血肉和重视了。
  • 这丑恶而张狂的世界,连鼹鼠都搅和进来奢谈希望,卡夫卡令人难以置信的判决,到头来却把这个世界无罪释放了。
  • 这部作品的命运,或许这部作品的伟大,正是把一切都献出来了,却对什么也没有确认。

附编:《反抗者》节译

  • 他身陷囹圄二十七年,居然没有产生过妥协的想法。一般来说,如此漫长的囚禁会孕育出奴仆或杀手,抑或两者兼于一人。如果说他的天性坚强得足以在牢房深处构建一种并非屈从者的伦理,那么多半将是主宰者的伦理。
  • 人们赞誉他为戴镣铐的哲学家,首位绝对否定的理论家。萨德确实当之无愧。
  • 小说人物从来不是创造这个人物的小说家,倒是有可能所有的人物集于小说家一身。
  • 所谓性本能,一则是本性呼唤,再则是占有欲的盲目冲动,要完全占有人体,甚至不惜把人体毁灭。
  • 这位特殊的民主主义者写道:“正义并不真正存在,而是一切激情的神化。”
  • 自由,尤其当自由是囚徒的梦想时,不可能忍受限制。自由,要么是罪行,否则不再是自由了。
  • 政治上,他真正的立场是犬儒主义
  • 萨德实际上仅仅服从孜孜不倦的欲望法则。但自己无节制的欲望也等于接受别人的无节制欲望。允许摧毁意味着自己也可以被摧毁。因此,必须斗争和统治。这个世界的法则只不过是暴力的法则,其动力就是权力意志。
  • 强权法则从来没有耐心实现世界帝国,总是立即责无旁贷地划定其行使权力的地域,即使不得不用带刺的铁丝网周匝而围,并在四周建立观察塔楼。
  • 萨德本人同样也寓居自由之塔,不过是在巴士底城堡监狱。
  • 欲望的无限自由意味着否定他人和消灭怜悯,那势必扼杀心灵,导致“智力极差”;更有甚者,住处封闭和规章制度导致知识更加贫乏。
  • 不管规章制度怎么严密细致,终究预见不了一切。还可能是破坏性的,而非建设性的。
  • 刽子手们一个个都是孤独的,仅有一条法则管辖他们,那就是权力法则。既然他们接受了权力法则,他们就是主子了。但,一旦权力法则反过来针对他们,那么他们再也无法摒弃了。一切权力皆趋向一统和寡断。杀戮还必须进行下去,将轮到主子们之间厮杀了。
  • 萨德写道:“有些作家伤风败俗,非常危险,非常烈性,把他们可怖的思想体系付之以梓,其目的只是将他们的罪行整个儿在他们身后广为流传;届时他们虽然无法再犯罪,但他们该死的作品依然可以作恶多端,念及于此,他们带着这种甜美的想法进入坟墓时,颇感欣慰,因为死亡使他们放弃现存的一切时,将应尽的义务也同时埋葬了。”
  • 我们的时代则局限于将全民共和国的梦想和堕落的机制奇特地融为一体。归根结底,萨德之最恨是合法杀人,进而他发现本能杀人可加以利用
  • 善是上帝出于某些不公正的意图而确立和使用的一切概念,所以,邪恶王子只能自选其道。
  • 一颗被暴风雨裹挟折磨的心 与暴风雨建立短暂而鲜活的联姻。 ——莱蒙托夫
  • 尽管如此,任何诗人,想要被接纳,就该挨骂。
  • 浪漫派之所以如此堂而皇之高谈孤独,只是因为孤独是他们真正的痛苦,无法忍受的痛苦。
  • “这个世上一切都在暴露罪恶”,波德莱尔如是说,“报纸、高墙和人脸,无不渗出罪恶。”
  • 真正的圣徒是为了民众的利益而鞭打和杀戮民众的人。
  • 浪漫主义反抗者拒绝自己的生存状况,暂时强迫自己接受表象,逆来顺受,寄希望于赢得一个更具深切关怀的存在。
  • 人,若不懂怎么可能爱其同类,也不会懂怎么可能杀其同类。人,被夹在无法辩解的德行和不可接受的罪行之间,扣问无门,被怜悯消耗殆尽,对爱又无能为力,孑然一身而无法援救玩世不恭。
  • 陀思妥耶夫斯基预见并宣称:“假如阿辽沙得出结论说既没有上帝也没有永生,他马上变成无神论者和社会主义者。因为,社会主义,不仅仅是工人的问题,而尤其是无神论以及体现其当代性的问题,也是巴贝尔通天塔的问题,这座通天塔不是靠上帝建成的,不是为了从大地通往天国而建造的,而是为了把天国一直拉到大地。”
  • 他知道世人既怯懦更懒惰,喜爱和平与死亡胜于识别善恶的自由。
  • 在施蒂纳看来,只有一种自由,即“我的权力”;只有一个真理,即“灿烂的利己主义星辰”。
  • 只要自我幽禁和断根绝源而奋起反对一切抽象概念,就摇身一变为抽象和不可名状。从此不再有罪行和错误,进而不再有罪人了。我们全部完美无疵。
  • 所谓“可以作为反抗者而生存吗?”在他已变成另一个问题:“可以毫无信仰而生存吗?”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不错,假如把缺失信仰变成一种方法论,假如虚无主义被推至极端后果,假如突然陷入沙漠而能随遇而安,那就可以在同样的原始冲动下感受痛苦和欢乐。
  • 虚无主义不是什么也不相信的人,而是不相信现有一切的人。
  • 尼采所指的反抗在某种意义上说,依然导致对恶的颂扬。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恶不再是一称冤仇相报,而是可能作为善的一个方面被人接受,更为肯定地说,作为一种命定性被人接受。因此,恶被接受旨在被超越,可以看作一种药剂。在尼采的思想中,关键仅仅在于生灵面对不可避免的事情时能豪迈地顺应。
  • “我的良心和你们的良心莫非不再是相同的良心了?”
  • 人类每当把目标定得十分宏大,就会运用别的措施,比如不再把罪行判为罪行,哪怕所使用犯罪的手段可怕得骇人听闻。
  • 对马克思而言,自然受人控制以便服从历史,而对尼采来说,自然让人服从以便控制历史。这正是区别基督徒与希腊人之所在。
  • 形而上反抗虽然拒绝肯定并限于绝对否定,但是一味追求表现。
  •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反抗诗歌不断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文学与权力意志,非理性与合理性,绝望的梦想与无情的行动。
  • 同样,关于向天冲锋陷阵的诗人们,可以说他们虽想推翻一切,却同时宣示对某种秩序的绝望怀念。他们渴望通过一种极端的矛盾从无理性中抽出理性,并使非理性成为一种方法。他们是浪漫主义的重要继承者,硬要诗歌成为典范,声称最撕心裂肺的诗歌中找到真正的生活。他们把亵渎神圣化,把诗歌转化为体验和行为手段。
  • 在兰波和洛特雷阿蒙的案例中,反抗者无论抬高自己,还是贬低自己,都决意让自己成为另一种人,哪怕挺身而出让人家承认现在的他就是真实的他。
  • 诗人洛特雷阿蒙首先宁愿选择世界末日和毁坏,而不接受很难接受的规律,正是这条规律成全了他,让他去了他所在的世界。
  • 接受生命如同受到伤害,禁止以自杀来愈合伤痕。
  • “仙人般的玉脸,宇宙般的惆怅,自杀般的美丽。”玛尔陀萝与浪漫主义的反抗者如出一辙,也对神明的公正绝望了,于是站到恶的一边,使人痛苦,而使人痛苦的同时,自己也痛苦,这就是纲领。
  • 想到把上帝当作敌人而惶惶不可终日,又对伟大的罪人们深邃的孤寂如醉若狂:“我单枪匹马反对人类”,玛尔陀萝径直冲向天地万物及其造物主。
  • 浪漫主义者小心翼翼在人的孤独和神的冷漠之间维持着必然的对立,既然人之孤独的文学表现恰似孤立的古堡,或如纨绔子弟。
  • 当一个和谐的国家终于实现了正义和激情的平衡,被这样的祖国抛弃的人们,他们依旧不喜欢孤独,宁可将就令人心酸的王国,那里由强势和狂徒本能主宰。
  • 某些反抗形式特有的行为在于当非理性的冒险结束时恢复理智,在于不断混乱之后恢复秩序,在于自愿戴上比人们想解脱的锁链更加沉重的锁链
  • “绝望,大凡由带着偏见汲取幻影般养料所造成的,会坚定地引导文人大量废除神明的法则和世俗的规范,会沉着地引向理论及实践的恶毒。”
  • 平庸也可算是一种态度。
  • 每个天才既奇特又平庸。如果他仅仅是两者之一,那他什么也不是。关于反抗,我们应当记住这一点。反抗有其纨绔子弟,也有其仆从,但不承认有其合法的儿孙。
  • 他同时道出他的成功和焦虑,缺乏生命的世界和不能回避的世界,呼唤不可能的事和拥抱严峻的现实,对道德的抗拒和对义务不可抗拒的怀念。
  • 平庸也有神秘莫测的,例如有些非常出色的姑娘婚后蜕变成赚钱的机器,庸俗不堪。
  • 在困苦中高歌的人、辱骂上帝辱骂美的人,抗拒正义抗拒希望的人,对罪恶的氛围堂而皇之奋不顾身的人,这样的人摇身一变只想与一个“有前途”的人联婚。
  • 但最终,虚无主义的意气消沉占了上风;斗争以及罪恶本身使得已经精疲力竭的灵魂备感厌烦。
  • 揭示了生存的意志与毁灭的欲望之间的斗争、非与是之间的斗争,我们在反抗的每个阶段都一再证实这种斗争。
  • 超现实主义,就其最初的意图而言,一言以蔽之:挑战一切,永无止境,涵盖绝对反抗、桀骜不驯、惯常颠覆、幽默诙谐、崇拜荒诞;干脆地、断然地、寻衅地抗拒一切限定。
  • “我既然无法决定强加于我的命运,又因不公正的对待而高度意识到受伤害,就要警惕把自己的一生拿去适应世间任何可笑可怜的生存状况。”
  • 超现实主义者一方面竭力鼓吹世人无罪;另一方面则以为可以颂扬谋杀和自杀。
  • “你们大家都是诗人,而我呢,我在死亡那边。”
  • 革命在于热爱一个尚未形成的人。然而人们一旦爱上一个活人,如果是真正的爱,那就不可能接受为革命去死。
  • 马克思主义者利用生存悲剧来证明革命是合理的,就是说为了创立另一种历史局面。两者都把人类悲剧用来为各自的实用主义目的服务。
  • 马克思主义要求非理性屈从,而超现实主义者则揭竿而起至死捍卫非理性。马克思主义力求征服全体性,而超现实主义如同一切精神体验,力求单一性。
  • 所谓超现实,系指梦想与现实的融合,是理想与现实之间古老矛盾的升华。众所周知超现实主义的解答:具体的非理性,客观的偶然性。
  • 布勒东倒是一直想使世人崇高起来,而世人却偏偏固执地堕落下去,甚至以超现实主义某些原则的名义堕落,面对这个时代的丑恶,他感到不得不建议暂时回归传统道德。
  • 反抗者在思考反抗不可思议的意图以及死亡本身时叹道:“唉,我们孤独无援”,但又补充道:“我反抗,故我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