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卷一:权力的游戏(合集)

乔治·R.R.马丁

序幕

  • 千万别相信你在女人怀里听到的东西。
  • 阴森北风吹得树影幢幢,宛如狰狞活物
  • 假如你的长官是大伙儿饮酒作乐时的嘲笑对象,你该怎么去尊敬他呢?
  • 起初你会发抖、牙齿打颤、两腿一伸,梦见滚烫的酒,温暖的营火。很烫人,是的,再也没什么像寒冷那样烫人了。但只消一会儿,它便会钻进你体内,填满你的身体,过不了多久你就没力气抵抗,只渴望坐下休息或小睡片刻,据说到最后完全不觉痛苦。你只是浑身无力,昏昏欲睡,然后一切渐渐消逝,最后,就像淹没在热牛奶里一样,安详而恬静。”
  • 暮色渐沉,无云的天空转为淤青般的深紫色,然后没入黑幕。
  • 阵阵冷风飒飒地响彻林间,他的貂皮斗篷在背后抖了抖,仿佛有了生命。
  • 威尔领他穿越浓密树丛,爬上低缓斜坡,朝山脊走去,威尔先前便是在那儿的一棵树下找到藏身处所。薄薄的积雪底,地面潮湿泥泞,极易滑倒,石块和暗藏的树根也能绊人一跤。威尔爬坡时没发出任何声响,身后却不时传来公子哥儿环甲的金属碰撞,叶子摩擦,以及分叉枝干绊住长剑,钩住漂亮貂皮斗篷时对方发出的咒骂声。
  • 一道阴影突然自树林暗处冒出,站到罗伊斯面前。它的体形十分高大,憔悴坚毅浑似枯骨,肤色苍白如同乳汁。它的盔甲似乎会随着移动而改变颜色,一会儿白如新雪,一会儿黑如暗影,处处点缀着森林的深奥灰绿。它每走一步,其上的图案便似水面上的粼粼月光般不断改变。
  • 异鬼停住脚步。威尔看到了它的眼睛,那是一种比任何人眼都要湛蓝深邃的颜色,如玄冰一般冷冷燃烧。
  • 断剑从威尔无力的手中落下,他闭眼默祷。优雅修长的双手拂过他的两颊,掐住他的咽喉。这双手虽然包裹在最上等的鼹鼠皮手套里,且满是黏稠血块,却冰冷无比。

布兰

  • 这是夏天的第九年,布兰七岁。
  • 他已摘下慈父的容颜,戴上临冬城主史塔克公爵的面具,布兰心想。
  •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之名,我,临冬城公爵与北境守护,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在此宣判你死刑。
  • 父亲巨剑一挥,利落地砍下死囚首级。鲜血溅洒在雪地上,殷红一如葡萄美酿夏日红。队伍中一匹马嘶声跃起,差点就要发狂乱跑。布兰目不转睛地直视血迹,只见树干旁的白雪饥渴地啜饮鲜血,在他的注视下迅速染成暗红。
  • 琼恩的灰色眼瞳深得近乎墨黑,但世间少有事物能逃过他的观察。他与罗柏同年,两人容貌却大相径庭:罗柏肌肉发达,皮肤白皙,强壮而动作迅速;琼恩则是体格精瘦,肤色沉黑,举止优雅而敏捷。
  • 当那天来临时,你绝不可以杀戮为乐,亦不能逃避责任。统治者若是躲在幕后,付钱给刽子手执行,很快就会忘记死亡为何物。
  • 父亲蹲下来,伸手探向狼尸的头底,使劲一拧,举起某个物体让大家看。原来那是一只碎裂的鹿角,分叉断尽,染满鲜血。

凯特琳

  • 之子共同信仰的神。 林子中央有棵古老的鱼梁木,笼罩着一泓黑冷池水,奈德称之为“心树”。鱼梁木的树皮灰白如骨,树叶深红,有如千只染血手掌。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装满干涸红树汁的深陷眼凹形容怪异、充满警戒意味。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比临冬城本身还要古老。倘若传说属实,它们曾目睹“筑城者”布兰登安下第一块基石,也见证了城堡的大理石墙在四周逐渐高筑
  • 凯特琳对刀剑素无好感,但她不能否认“寒冰”确有其独特的美。它是末日浩劫降临古自由堡垒以前,在瓦雷利亚锻造而成,当时的铁匠不仅用凿锤冶铁,更用法术来形塑金属。宝剑已有四百多年历史,却仍旧如它锻冶初成时那般锋利。它的名字则更源远流长,乃是袭自古代英雄纪元时的族剑之名,那时史塔克一族是北境之王。
  • 老奶妈的故事你听太多啦。异鬼和森林之子一样,早已经消失了八千年。

丹妮莉丝

  • 自由城邦潘托斯名义上没有奴隶制度,即便如此,握有实权的人们却能够逾越体例。
  • 更何况哥哥常对她说,坦格利安家族的人是不怕烫的。“我们是真龙传人,”他常说,“血液里燃烧着熊熊烈焰。”
  • 红袍僧们保证,有光之王庇佑,纵使百万多斯拉克人来袭,我们也无须惧怕……但他们的友谊既然如此廉价,又何乐而不为呢?

艾德

  • 莱安娜香消玉殒时年方十六,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女孩。奈德全心全意地疼爱着这个妹妹,劳勃对她的爱尤有过之。她原本是要当他新娘的。
  • 有些旧伤永难愈合,只需简短几字,就会再汩汩流血。
  • “有人说这里的冬天太冷,人若是笑了,声音会冻结在喉咙里,直到把人活活噎死。”奈德平静地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史塔克家的人甚少有幽默感。”

琼恩

  • 白色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金色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绯红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狮
  • 琼恩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他还是看得出王后的笑容只是表面功夫。
  • 乔佛里今年十二岁,年纪比琼恩和罗柏都小,长得却比两人都要高,琼恩想到这就不痛快。乔佛里王子有妹妹的长发和母亲的深邃碧眼,金色的发卷盖过金色宽领带和高贵的天鹅绒衣领,
  • 琼恩也注意到了,私生子必须学会察言观色,洞悉隐藏在人们眼里的喜怒哀乐。
  •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忘记。你要化阻力为助力,如此一来才没有弱点。用它来武装自己,就没有人可以用它来伤害你。

凯特琳

  • 依照习俗,艾德·史塔克代替布兰登娶了她,然而他过世的兄长的阴影仍旧夹在两人之间,就像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一个他不愿说出名字,却为他生下私生子的女人。
  • “我父亲一生之中只去过南方一次,就是响应国王的召唤。结果一去不返。”
  • 我父亲一生之中只去过南方一次,就是响应国王的召唤。结果一去不返。”
  • 布兰恰好可以成为两家之间的桥梁,他是个可爱的孩子,笑容满面,讨人喜欢,让他和王子们一同长大,自然而然地产生友谊,就像当年我和劳勃一样,如此一来我们家族的地位也会更加安全稳固。

艾莉亚

  • 艾莉亚用传说中率领子民横渡狭海的战士女王的名讳为小狼命名,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 琼恩耸耸肩:“女孩子有家徽却不能拿剑作战,私生子能拿剑却没家徽可绣。小妹,世上的规矩不是我定的,我也无能为力呀。”

布兰

  • 当布兰穿过错综复杂的倾颓古城,爬到接近天空的地方,全城的景致终于一览无遗。他很喜欢临冬城在他面前展开的辽阔样貌,城堡里的一切熙来攘往、人声喧哗都在他脚下,唯有天际飞鸟在头上盘旋。布兰往往就这样趴在首堡之上,置身在形状早已不复辨识、被风霜雨雪摧残殆尽的石像鬼间,俯瞰下方的城间百态。看着广场上拖运木材和钢铁的长工,看着玻璃花园里采集菜蔬的厨师,看着犬舍里来回奔跑、局促不安的猎狗,看着静默无语的神木林,看着深井边交头接耳的女侍,仿佛他才是城堡真正的主人,即使罗柏也无法体会这种境界。
  • 他喜欢每次事后浑身肌肉那种疲累却甜丝丝的酸疼;喜欢高处清冽的空气,冰冷甘美宛如冬雪甜桃;喜欢各式各样的鸟类,包括群聚残塔上的大乌鸦,筑巢乱石间的小麻雀和栖息在旧武器库积满灰尘阁楼里的老夜枭。布兰对这些事物通通了如指掌。
  • 邈远处,孤狼长吼;残塔上,乌鸦盘旋,犹然等待玉米之赐。

提利昂

  • 狼嗥中有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将他硬生生自现实抽离,弃置于一片广寒的阴郁森林,浑身赤裸,在恶狼追逐下亡命奔逃。
  • “咱们的好劳勃那颗心倒是挺大的。”詹姆慵懒地微笑。提利昂很清楚哥哥那对凡事都蛮不在乎的个性,因此不想跟他计较。自己过去那段惨痛而漫长的童年岁月里,只有詹姆对他有过那么一丝感情和尊重,光为这一点,提利昂就不愿跟他计较任何事。
  • 提利昂哈哈大笑:“呵,叫我打一辈子光棍?那怎么成,全国的妓女都会抗议的。放心,我不过是想爬上长城,对着世界的边缘撒泡尿罢了。”

琼恩

  • 琼恩挤出一丝笑容:“黑色本来就很配我。依你看,咱们要多久才能再见面呢?”“不会太久。”罗柏保证。他把琼恩拉过来,用力紧紧地抱住他。“雪诺,多保重。”
  • 殊途不见得不能同归,谁知道将来怎么样呢?

丹妮莉丝

  • 毛发灰如冬季的海,马鬃有若银色的烟。

艾德

  • 奈德语带苦涩。这个谎言已经伴随他十四年,至今仍时常在梦中骚扰他。“那场仗毫无荣誉可言。”
  • 诸神都该死,我只求得到你妹妹,他们却硬塞给我一顶狗屁王冠……赢得战争又如何?我只要她平平安安……重回我的怀抱,一切都和原本一样。奈德,我问你,当国王有什么好?管你是国王还是放牛郎,诸神不都一样嘲弄你么?”
  • 最后他笑着站起来,摘下头盔对我说:‘史塔克,可别瞎担心哟,我只是先帮咱们劳勃暖暖位子罢了。不过这把椅子恐怕坐起来不大舒服哪!’”

提利昂

  • 看来那孩子误以为守夜人军团里全是他叔叔这种人了。倘若他真这么想,那么尤伦一帮人对他可算是个错愕的觉醒。提利昂为那孩子难过,他选择的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或者应该说,别人为他选择了这条艰难的道路。
  • 兰尼斯特家人来者不拒,管他什么礼数,只要别人给,我就敢拿。
  • 不过人若要保持思路清晰锐利,就得多读书,就好像宝剑需要磨刀石一样。
  • 只要能骑在龙背上,即便是发育不良,畸形扭曲的丑陋小男孩也可以睥睨全世界。
  • 大部分的人宁可否认事实,也不愿面对真相。
  • 他要自己走自己的路,一如他这一生。

凯特琳

  • 小狼轻步走近,闻闻她的手指头,然后用他粗糙但温润的舌头舔了舔指间的鲜血。舔净之后,他静静地转身跃上布兰的病床,在他身边躺下。

珊莎

  • 他的同伴年约二十,一身精钢打造的深绿铠甲,绿如密林。他是珊莎所见最英俊的男子,体格高大魁梧,黑玉般的及肩长发衬托出他修整干净的脸庞,那双带着笑意的蓝眼,正好与盔甲的颜色相映成趣。他怀抱一顶鹿角盔,两只华丽的鹿角金光闪闪。
  • 她听见王后说:“乔佛里,快去保护她。”然后她的白马王子就出现在她身边了。“不准欺负她。”乔佛里道。他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色羊毛衣和黑皮革外套,满头金发宛如艳阳下的王冠。
  • 风息堡公爵和朝廷重臣蓝礼·拜拉席恩

艾德

  • 奈德弯身拉开斗篷,心里不知待会儿如何向艾莉亚交代。但布里包着的却并非娜梅莉亚,而是屠夫小弟米凯。他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渍,伤口从肩膀直到腰际,整个人几乎被一记自上而下的重击生生劈成两半。

布兰

  • “人在恐惧的时候还能勇敢吗?”他听见自己细小邈远的声音这么说。随后父亲的声音回答道:“人唯有恐惧的时候方能勇敢。”

凯特琳

  • “我早知道他会大有发展。”凯特琳说,“他打小就很机灵。可机灵和睿智是两回事,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有多大改变。”
  • 不想如今,飘扬在城墙上的旗帜却是金黄而非墨黑,三头龙曾经怒吐烈焰的地方,成了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奔驰昂扬的疆域。

琼恩

  • 既然他注定孤单,他便要化寂寞为力量。
  • 提利昂·兰尼斯特全身裹满毛皮,活像只小熊。“乘人不备好处多多,你永远也不知道会学到些什么。”
  • 怎么前人千辛万苦才把城墙盖好,后人立刻便想知道墙的另一面有什么?

艾德

  • 他浑身散发出腐败的甜腻气息,闻起来活像生在坟墓上的花。
  • 艾德·史塔克才猛然惊觉此时此地自己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他忆起劳勃在临冬城墓窖里对他说过的话,我身边尽是些白痴和马屁精。
  • 奈德满怀戒心地跟上,心里不知这一天究竟何时才会结束。他对这些心机巧诈毫无兴趣,但已逐渐开始理解,对于小指头这样的人,权术和阴谋就是家常便饭。
  • 布兰的狼救了那孩子一命,他呆滞地思索着。当初琼恩在雪地里找到那群小狼时,他说了些什么?大人,您的孩子注定要拥有这些小狼。结果他却亲手杀了珊莎的狼,到头来这是为了什么?他现在的感觉是罪恶?还是恐惧?假如这些狼实乃上天所赐,他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 “好夫人,我这人就是多愁善感,这话还请你千万别告诉他人。这些年来我在宫廷里费尽心力,想让别人以为我是个既邪恶又残酷的人,实在不愿就这么功亏一篑。”

提利昂

  • 有人非要在胸前画上标靶,就该有挨箭的心理准备。
  • 我们不时需要被嘲弄嘲弄,以免生活太过严肃。
  • “莫尔蒙大人,我真是太感激您的关心了。”烈酒让提利昂飘飘欲醉,但还不至于醉到分不清熊老有事相求的地步。“希望我能回报您的恩情。”
  • 提利昂明白对方话中的迫切,他不禁为眼前这位老人微微感到难过。这位前伯爵大半生都在长城度过,他需要相信自己这些年活得有意义。
  • 这里冷得刺骨,风像急切的情人般撕扯着他的衣服。
  • 风像急切的情人般撕扯着他的衣服

艾莉亚

  • 父亲总是说,做领主的必须要和手下一同进食,如此才能留住他们的心。“你不但要了解自己的部下,”有次她听父亲这么对罗柏说,“还必须让他们也了解你。别想叫你的手下为一个他们所不认识的人卖命。”
  • “我们丢了好多石头才赶走她。”她一脸悲苦地说,“我叫她走,放她自由,说我不要她了。她该去找其他狼玩,我们听见好多狼在叫,乔里说森林里猎物很多,她可以去追捕野鹿,可她偏偏要跟着我们,最后我们才不得不丢石头赶她。我打中她两次,她边哀嚎边看着我,我觉得好羞耻,但这样做是正确的对不对?不然王后会杀她的。”
  • 当大雪降下,冷风吹起,独行狼死,群聚狼生。

丹妮莉丝

  • “老百姓祈祷的是风调雨顺、子女健康,以及永不结束的夏日。”乔拉爵士告诉她,“只要他们能安居乐业,王公贵族要怎么玩权力游戏都没关系。”他耸耸肩。“只是他们从来没能如愿。”

布兰

  • “噢,我亲爱的孩子啊,你出生在夏季,”老奶妈静静地说,“哪里懂得真正的恐惧?小少爷,当冬天来临,积雪百尺,冰风自北方狂啸而来,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当长夜漫漫,终年不见天日,小孩在黑夜里诞生、在黑夜里长大、在黑夜里死亡,而冰原狼骨瘦嶙峋,白鬼穿梭林间,那才是恐惧降临之时。”
  • 布兰把这件事告诉老奶妈,她像只母鸡般咯咯直笑,并偷偷告诉他阿多的本名是瓦德。没人知道“阿多”这名字是打哪儿来的,她说,但当他开始说这个词的时候,大家就如此称呼他了。这是他唯一会说的词。

艾德

  • 思想这东西,就跟宝剑一样,放久了自然就生锈喽。
  • 不信任我,是您跳下马背以来所做过的最明智的事

琼恩

  • 大部分人宁可否认事实,也不愿面对真相。
  • 到头来还是白灵聪明。苍白的冰原狼像阴影一般无声地靠过去,舔舐山姆威尔·塔利脸上温热的泪水。胖男孩惊叫了一声……但不知什么缘故,转眼间他的啜泣就变成了欢笑。

凯特琳

  • 她也记得和莱莎玩泥巴的种种情景,记得泥团在手中的重量,记得滑溜的褐色泥泞在指间流动的感觉。后来,她们咯咯笑着把做好的泥饼端给小指头吃,他竟当真吃了一堆,事后足足病了一个星期。啊,记得当时年纪还小。
  • 一时之间,凯特琳不知道究竟是十数支长剑齐声出鞘的声音比较悦耳,还是当下提利昂·兰尼斯特脸上的表情更教人痛快?!

珊莎

  • 洛拉斯爵士是高庭公爵和南境守护梅斯·提利尔的小儿子,年方十六,是场上年纪最小的骑士,然而当天早上他三进三出,便击败了三个御林铁卫。珊莎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人儿。他的铠甲经过精心雕琢,上面的瓷釉包含着千束不同的花朵,他的雪白坐骑则覆以红毛毯和白玫瑰。每次得胜,洛拉斯爵士便会摘下头盔,从红毯上取下一朵白玫瑰,抛给群众里的某位美丽姑娘。

艾德

  • “俗话说天亮后黑夜的美要消散,酒醒后说过的话就不算。”
  • “只可惜小恶魔不在,”蓝礼公爵道,“不然我还可以多赢一倍。”
  • “西利欧说每次受伤都是一次教训,而每次教训都让我们更强。”
  • 有好一会儿奈德·史塔克只想回到临冬城,只想要北方的简单明了,那里的敌人就是寒冬和长城外的野人。“

提利昂

  • 提利昂伸出脚跟狠踩在狂抓的手指上,听到一声令人满意的喀啦响。“闭上眼睛,假装你已经死了吧。”他如此建议歌手,然后抽出斧头,转身走开。
  • “刚才我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无礼地打断了。”提利昂开口道,“小指头编的故事里有个很严重的疏漏。史塔克夫人,无论你信不信,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跟别人赌的时候,只把注下在自家人身上。”

艾莉亚

  • 恐惧比利剑更伤人。

艾德

  • 就算你查出真相,又能怎么样呢?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藏,有些秘密太危险,不能与他人分享,即便是那些你所深爱和相信的人。

凯特琳

  • 凯特琳抬起头,不断抬高、抬高、抬高。起初,她只看到山石和树木,夜幕覆盖的崇山峻岭,漆黑一如无星之夜。接着,她注意到高处飘渺的花火,那原是一座城堡的塔楼,嵌筑于陡峭的危崖绝壁上,其灯火犹如橙色的眼睛般俯视大地。在那之上,还有一座更高更远的塔,再上去还有一座,几乎只是夜空中一点闪耀的火星。最后,在飞鹰翱翔的极高处,有一片在月光下闪烁的白光。她仰视着高空朦胧的苍白高塔,晕眩感顿时排山倒海般袭来。
  • 石东是艾林谷私生孩子的姓,正如北方的雪诺,高庭的佛花。依照习俗,七大王国各有专门给没爹的孩子用的姓。

艾德

  • 爱情诚然可贵,却终究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 倘若众神如此厌恶私生儿,他闷闷地想,那么又为何要让男人充满欲望?

布兰

  • 葛雷乔伊一天到晚微笑,仿佛整个世界就是个秘密的玩笑,而唯有聪明的他能理解。
  • 由愚蠢或绝望所生的行为,彼此常常难以区分。

提利昂

  • 提利昂·兰尼斯特叹了口气。姐姐是有些小聪明,却常常被傲慢所蒙蔽。她只会把这件事当成奇耻大辱,看不到里面蕴藏的机会。至于刚愎轻率又冲动易怒的詹姆,那就更别提了。遇到绳结,只要能用剑斩成两段,哥哥是决计不会动脑筋解开的。
  • 有些文盲对文字特别厌恶,有些则迷信般地将其奉若神明,仿佛那是种魔法。

艾德

  • 黑白灰三色,正是真理的三种可能。

珊莎

  • 小可爱,人生不比歌谣。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艾德

  • 不管奈德在薄脆的泛黄书页间如何向前追溯,金黄一遇炭黑永远只有屈服的份。
  • 在权力的游戏之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丹妮莉丝

  • 在多斯拉克人眼里,星星就是一群以烈火为躯、声势浩大、奔跑于夜空的骏马。

艾德

  • “史塔克,你把荣誉当铠甲穿在身上,自以为能保你平安,结果却让自己负担沉重,行动困难。

琼恩

  • 在长城守军里,想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就得证明自己有什么样的本事
  • “倾听我的誓言,做我的见证。”他们的朗诵充斥暮色中的树林,“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艾德

  • 眼看手下一个个在身边死去,小指头从奈德腰际抽出匕首,顶住他的下巴。他的微笑充满歉意。“我不是警告你别信任我的嘛。”

艾莉亚

  • “就是这样。最重要的就是睁大眼睛。心会说谎,头脑会愚弄我们,只有眼睛雪亮。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听,用你的嘴巴尝,用你的鼻子闻,用你的皮肤去感觉,最后才用脑袋去想,这样才会洞察真相。”

凯特琳

  • 这些日子以来,凯特琳极力使自己坚强。为了奈德,也为了他俩这个勇敢而倔强的儿子。她抛开了绝望和恐惧,仿佛那是她所不愿穿的衣服……然而现在她发现自己终究还是穿着。

珊莎

  • 她仿佛成了幽魂,还未寿终正寝,便已宣告死亡
  • 瓦里斯道:“这是孩子对父亲的信心所致……多么单纯天真……可是呢,人们不是常说智慧往往来自孩童口中么?”

艾德

  • 小时候,还没被割之前,曾跟戏班子在自由贸易城邦巡回演出。他们教会我一件事,那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扮演的角色,戏里戏外都一样。朝廷里也是如此,所以御前执法官必须模样凶神恶煞,财政大臣要勤俭成性,御林铁卫队长则需勇武过人……而情报总管呢,当然应该诡计多端、擅长逢迎拍捧、行事无孔不入。而一个勇气十足的情报头子,就和一个懦弱胆小的骑士一样没
  • 但是,杀死国王的却不是药酒,而是您的‘仁慈
  • 这世上再没有谁比一个绝对刚正不阿的人更可怕。
  • “总主教大人曾对我说,因为我们有罪,所以我们受苦。假如这是真的,艾德大人,请告诉我……为何在你们这些王公贵族的权力游戏里面,永远是无辜的人受苦最多?

凯特琳

  • 奈德,除了勇气之外,你可有教导他智慧?她暗想,你可有教导他如何低头?七大王国的坟墓里多的是徒有勇武,却不知该何时低头的人。

琼恩

  • 情爱是荣誉的大敌,更是责任的大忌。”
  • 我们身为凡人,天上诸神使我们有能力去爱,那是对我们最美好的恩赐,却也是我们最深沉的悲哀。

提利昂

  • 提利昂怀疑她的愉悦是装出来的,但由于她装得非常逼真,他也就不以为意,毕竟这背后的真相他可不想知道。
  •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军队有如一朵缓缓绽开的钢铁玫瑰,尖刺闪闪发光。

艾莉亚

  • 我便阴谋废黜并杀害他的儿子,自立为王。现在,请总主教、‘受神爱护的’贝勒,以及至高七神为我所说的真相作见证:乔佛里·拜拉席恩乃铁王座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以天上七神之名,他是七国统治者与全境守护者。”
  • 隐隐约约,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她听见……一个声音……一声轻轻的叹息,好似几百万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珊莎

  • 珊莎突然明白,他并不恨她,也不爱她,他对她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个……东西。

丹妮莉丝

  • 她昂首道:“我呢?我是‘暴风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家族的丹妮莉丝,我是征服者伊耿与残酷的梅葛的后裔,血缘可以上溯至古老的瓦雷利亚民族。吾乃真龙之女,我向你们发誓,这些人将会尖叫痛苦而死。现在,带我去见卓戈卡奥。”
  • 假如生命都没了价值,死又何妨?

琼恩

  • 我们爱什么,到头来就会毁在什么上面

丹妮莉丝

  • 唯有死亡方能换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