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

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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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名:鼠疫 作者:[法]阿尔贝·加缪 译者:李玉民

作家·作品

  • 《鼠疫》,并不是表现这个或那个,既不是帕斯卡尔式的人的悲剧,也不是卢梭式的对腐朽社会的激烈抗议,同时却是这一切:既是不可战胜的劫数、单单成为人的劫数,又是这两种轮番创建社会并毁掉社会的有机劫数。

·译序· 真理原本的面目

  • 人一旦意识到世界荒诞,即便没有感染上疫症,也平添了心病,这就是身陷围城,心陷绝境的征兆。

人物简介

  • 贝尔纳·里厄大夫:本书主角。三十五岁,中等身材,黑发,黑肤,常穿一身深色衣服,像西西里农民。他敏锐预感到鼠疫来势凶猛,果断防范,全身心投入,团结一大批志愿者与疫情展开了卓有成效的殊死斗争。

鼠疫

  • 用另一种囚禁状况表现某种囚禁状况,犹如用某种不存在的事物表现任何真实存在的事物,都同样合情合理。

第一部

  • 人若是不总为个人着想,那么就会发觉,原来愚蠢是常态。在这方面,我们的同胞又跟所有人一样,他们考虑自身,换言之,他们是人本主义者:他们不相信灾祸。灾祸无法同人较量,于是就认为,灾祸不是真实的,而是一场噩梦,总会过去的。然而,并不是总能过去,噩梦接连不断,倒是人过世了,首先就是那些人本主义者,只因他们没有采取防范措施。我们的同胞,论罪过也并不比别人大,只不过他们忘记了应当谦虚,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就意味着灾难不可能发生。他们继续经营,准备旅行,发表议论。他们怎么能想到鼠疫要毁掉他们的前程,打消他们的出行和辩论呢?他们自以为自主自由,殊不知,只要还有灾难,就永远不可能自主自由。

第二部

  • 时刻压在我们心头的这种空虚、真真切切的这种冲动,即非理性地渴望回到过去,或者相反,加快时间的步伐,还有记忆的这些火辣辣的利箭,这些正是流放感。
  • 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来自愚昧无知,善意如不明智,就可能跟邪恶造成同样的损害。人性中善的成分还是多于恶的成分,但事实上,问题并不在这里。人无知只有程度之分,这就是所谓的美德与恶行了。最可恨的恶行就是愚昧无知的行为,自以为无所不知,因而自赋权力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蒙昧的,而没有真知灼见,不能明察秋毫,也就谈不上真正的善良和崇高的仁爱。
  • “当然是走私啦。他们通过各个城门,将走私物品偷运进来,再高价卖出去。”
  • 他提了一些问题,提到朗贝尔时就称“他”,仿佛没有发觉这个人就在眼前。
  • 记者。”“干这行的人话很多
  • 不过,在闹鼠疫之前,要穿过车辆特别多的十字路口,毕竟也同样危险。”
  • 起作用的不是法律,而是判决。对此谁也无能为力。”
  • 。他身材高大强壮,脸色相当苍白,灰色的眼睛,嘴唇紧紧抿着。他说话又快又明确
  • 拉乌尔的同桌有一个瘦高个男人,满脸胡楂,头发稀疏,长一副马面,而肩膀奇宽,衬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两条布满黑毛的又细又长的胳膊。
  • 接着广播宣布,昨天鼠疫死亡人数为一百三十七人。顾客中谁也没有反应。
  • 塔鲁微微一笑,朝里厄眨了眨眼睛。“我这一生要做的事,就是给别人提供机会。”
  • “这没什么,”贡萨雷斯笑嘻嘻地总结说,“你想想看,在球场上要经过多少配合,要推进,传球,才能破一次门。”“当然了,”朗贝尔还是有话,“可是,一场球只踢一个半小时。”
  • 他把记者带到两个青年面前,介绍给他一个叫马塞尔,一个叫路易
  • 一定得找个最合适的日子。他们有四个人把守西城门,另外那两个是职业军人。不考虑把他们拉进来,他们不可靠,况且,那又要增加费用了。不过,值勤期间,有些夜晚,那两个伙伴要去他们熟悉的一家酒吧的后屋
  • “不行,”贡萨雷斯说道,“没有这个必要,他是朋友。费用在出发时结清。”
  • 他发觉在这段时间,他全部心思放在找一条通道,以便穿过把他和妻子隔开的城墙,竟然在一定程度上忘记了妻子。但是,也正是在这种时刻,所有出路再次被堵死之后,他在自己的欲念中心又找回了妻子,而且痛苦爆发得如此突然,不由得开始跑向旅馆,要逃避这种五内俱焚的灼痛,殊不知这种灼痛就附在他身上,吞噬着他的太阳穴。
  • 消极无作为的人太多了,而瘟疫是大家的事,人人都应该尽自己的责任。
  • 果然。您能为一种理念而死,这一眼就看得出来。而我呢,已经厌倦了为理念而死的人。我不相信英雄主义,知道那很容易做到,也了解死了很多人。我所感兴趣的是,人要为自己所爱而活着,而死去。

第三部

  • 可是现在,他们却接受了这种混淆。他们没了记忆,也没了希望,就立足于当下了。其实,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变为当下了。实话实说,鼠疫剥夺了所有人爱的能力,甚至剥夺了友爱的能力。因为,爱要求一点未来,而我们只剩下一些当下的瞬间了。

第四部

  • 不过,疲惫逐渐侵袭所有继续跟瘟疫进行这场斗争的人,最危险的后果并不在于漠视外界发生的事件以及别人情绪的变化,而在于自己疏忽松懈,放任自流了。
  • 西班牙老太太还照样那么安详。“这人世在造孽,”她说道,“必有天灾人祸!”
  • “你们等也是白等。”中士又说道,他的军装已浸透了汗水。那些人也是这种看法,但是仍然守在那里,根本不顾能热死人的天气。
  • 汽车猛然往旁边一闪,里厄就不讲话了。继而,他凝望前方,又说道:“在这人世上,什么都不值得人离开自己所爱。然而,我也离开了,却弄不清到底为什么。”
  • 世间当然有善恶,一般来说,也很容易解释善恶的区别。然而,深入恶的内部,就开始碰到难题了。譬如说,世间存在看似有必要的恶,也有看似没必要的恶。有堕入地狱的唐璜,也有一个孩子的夭折。要知道,如果说唐璜这个浪荡的恶少天打雷劈,是罪有应得的话,那么这孩子遭受这么大罪,就无法理解了。事实上,在这人世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孩子遭罪,以及这种痛苦所带来的恐惧,并且务必找出这其中的缘由。
  • “帕纳卢说得对,”塔鲁说道,“无辜的人被打瞎了双眼,一个基督徒目睹了,就应该放弃信仰,或者接受也把自己的眼睛弄瞎。帕纳卢不肯放弃信仰,他一定能坚持到底。这就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 神父拒绝医生诊视,是因为这不符合他的原则。
  • ,想咳嗽又咳不出痰来,喉咙嘶哑而带痰声,仿佛要强行清嗓子。当时真像有一团棉絮堵住嗓子眼,又无法掏出来。一阵一阵这样折腾之后,他就仰身倒在床上,所有迹象都表明他已筋疲力尽。
  • 鼠疫,每人身上都携带,因为,任何人,是的,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免遭其害。我也知道,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谨慎,以免稍不留神,就面对别人的脸呼吸,将疫病传给别人。天然生成的,是细菌。其余的东西,诸如健康、正直和纯洁,都是意志的一种表现,而人的意志永远也不应该停歇。一个正派人,就是几乎不把疫病传染给任何人的人,就是尽量少疏忽走神的人。真得有意志,还要绷紧神经,才始终不会疏忽大意。是的,里厄,当个鼠疫患者相当辛苦。不过,不想成为鼠疫患者还要更辛苦。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很累,因为如今,所有人都难免染上点鼠疫。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有那么几个人,不想再当鼠疫患者了,就尝尽了疲劳之苦,除非死了才可能解脱。

第五部

  • 塔鲁认为,鼠疫会改变,又不会改变这座城市,而我们同胞的最强烈的愿望,当然现在是,今后也是一如既往,就仿佛周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因此,在一定意义上,什么也不会改变,但是在另一种意义上,又不可能忘掉一切,即使加上多大的意志力也是枉然,鼠疫总要留下痕迹,至少留在人心里。
  • “谢谢。我可不想死,还要斗争。不过,真要是输定了,那我也希望有个好结果。”里厄俯下身去,搂住他的肩膀。“不,”大夫说道,“要想成为圣人,那就得活着。您要斗争啊。”
  • 里厄老太太叹息一声,病人随即睁开眼睛。他看见俯向他的那张和蔼的面孔,于是,他那倔强的微笑,重又浮出高烧的热浪。
  • 塔鲁出局了,正如他自己讲的。但是他,里厄,又赢得了什么呢?他所赢得的,仅仅是认识了鼠疫并可回忆,了解了友谊并可回忆,体验了温情,而且有朝一日也成追忆。在同鼠疫博弈,同生活博弈中,人所能赢的,无非是见识和记忆。塔鲁所说的“赢局”,也许指的就是这一点!
  • 远远望得见那栋楼的正面,被没有热度的夕阳的余晖涂成金黄色。
  • 他们望见一条狗,从街道另一头窜了出来,那是很久以来里厄所见到的第一条,一条脏兮兮的长毛猎犬,估计是主人把它掩藏至今,正沿着墙根小跑。
  • 那条狗不再动弹了,现在躺在一洼暗黑的血泊中了。
  • 里厄倾听着从市里飞扬起来的欢乐喧声,确实念念不忘这种欢乐始终受到威胁。因为他了解这欢乐的人群并不知晓的事实:翻阅医书便可知道,鼠疫杆菌不会灭绝,也永远不会消亡,这种杆菌能在家具和内衣被褥中休眠几十年,在房间、地窖、箱子、手帕或废纸里耐心等待,也许会等到那么一天,鼠疫再次唤醒鼠群,大批派往一座幸福的城市里死去,给人带去灾难和教训。

·附录· 加缪生平与创作年表

  • 1913年11月7日,阿尔贝·加缪生于阿尔及利亚的小镇蒙多维。
  • 祖籍法国波尔多,早年迁往阿尔萨斯,全家于1871年到阿尔及利亚落地生根。吕西安·奥古斯特·加缪刚生下一年,便遭丧父之痛,他被送进孤儿院,长大一点逃离,到葡萄园当学徒。
  • 母亲卡特琳·辛泰斯(加缪的女儿取名为卡特琳,而《局外人》的主人公莫尔索的一个朋友,则叫辛泰斯)
  • “我和同年龄的所有人,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枪炮声中一起长大的。我们的历史从那以后,屠杀、非正义和暴力,就始终没有间断过。”(《夏》)
  • 首先,对我来说,贫穷从来就不是一种不幸……我置身于贫穷和阳光之间。由于贫穷,我才不会相信,阳光下和历史中一切都是美好的;而阳光又让我明白,历史不等于一切。
  • 但是他有一种能影响别人的魅力,这种影响力来自他的聪明和智慧。他喜欢有听众,同学们也爱听他讲故事。为此,他甚至独自去海滩练口才,效仿古代的狄摩西尼的做法,口含小石子高声朗诵诗歌。
  • 七岁时他就想成为作家。
  • 加缪念念不忘这位小学老师对他的教导,乃至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把授奖仪式的答谢词献给他的启蒙老师,恭恭敬敬地写上:“路易·热尔曼先生。”
  • “不久我就明白了,球绝不会从你预料的方向传来。这一点对我的生活很有帮助,尤其是在法国,不是人人都那么正直。”
  • 加缪一生都受这种病菌的不断侵袭和折磨,他以坚强意志和巨大勇气与病魔相搏。经历过死亡的威胁,加缪更加热爱和珍惜生命,
  • 我们需要更敏锐的大师,需要类似在彼岸出生的一个人。他应当热爱阳光,热爱健美的躯体,并用难以模仿的一种语言告诉我们这一切外表美丽,但终究要消亡,因此要倍加珍惜。
  • 他写道:“我这感情太好冲动,应当学会克制。我相信能控制住自己,能用嘲讽、冷漠来打掩护。我应当改变调子。”这是他初次反省。
  • 6月16日,加缪结婚,娶的是一个最惹男人注意的风骚姑娘西蒙娜·耶。西蒙娜打扮得很妖艳,她是大学生的偶像,是上升的中产阶级和社会成功的标志。
  • “我认为把人们引向共产主义的,主要不是思想,而是生活……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要看到戕害人类的苦难减少。”
  • 美感是与人性紧密相连的……我们的目标在于恢复人的价值,而不是提出新的思考。
  • 加缪有一种“天生的权威”。蓬塞说:“加缪具有难以描摹的天赋,他经常到现场,找适当的时间,用恰当的语言激发人的热情,创造一种相互信赖的和谐气氛……”
  • 加缪谢绝西迪·贝尔·阿贝斯中学的聘书,担心在因循守旧的环境会沉沦。他打算离开阿尔及尔,到法国本土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
  • 加缪到了他一生的转折点:他的内心生活的比重,开始超过社会生活。他不会抛弃,但要以更严肃的态度参与社会生活,要为自己的文学创作保留必要的精力和时间。
  • “戏剧是一门让世人去解释寓意的有血有肉的艺术,是一门既粗犷又细腻的艺术,是动作、声音和灯光的美妙谐和。然而,戏剧也是最传统的艺术,重在演员和观众的配合,重在对同一幻觉的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认。”
  • 萨特的短篇小说集《墙》发表。加缪撰文评论道:“观察到生活的荒谬,不可能是一种终结,而仅仅是一种开端。”
  • “在《巴黎晚报》报社感觉巴黎的整个心脏,以及它那轻佻少女式的龌龊思想。”
  • “这是人所能想象出来的最为惊心动魄的一个神话,写人对抗恶的搏斗,写这种不可抗拒的逻辑,终将培育起正义的人;他首先起来反对创世和造物主,再反对他的同胞和他自身。”
  • 我不是哲学家,对理性没有足够的信赖,更难相信一种理论体系。我的兴趣所在,是探讨怎样行动,更确切地说,人们既不相信上帝,又不相信理性的时候,应当如何生活
  • 如果说地狱存在的话,依我看,它就应当像行人全穿黑服的这些无尽头的灰色街道。
  • 6月,萨特剧本《苍蝇》首演式上,加缪、萨特、西蒙娜·德·波伏娃,他们常在巴黎圣日耳曼大街的咖啡馆见面。
  • 先后共发表四封《致一位德国友人的信》:“我仍然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更高的意义,但是我也知道这世上的某种东西有意义,这就是人,因为,人是要世界有意义的唯一生灵。”
  • 加缪主张必须严惩叛徒,才能伸张正义。
  • 8月6日和9日,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原子弹。加缪在《战斗报》撰文:“机械文明达到了野蛮的极点,在不久的将来,人们必须抉择:要么集体自杀,要么聪明地利用科学成果。”
  • 我们在地狱中,从来就没有出去过!这漫长的六年来,我们都极力摆脱这种处境。
  • 加缪强烈抗议法国当局镇压马达加斯加岛起义:“……事实摆在面前,清清楚楚,极其丑恶。我们碰到这种情况,干了我们谴责德国人所干的事情。”(《战斗报》)
  • 他强调暴力虽难避免,但必须反对使暴力合法化的任何行为,他反对一切战争、一切残害生命的暴力形式。
  • 夏天,加缪再次去夏尔家乡伊斯勒,他对巴黎生活已心生厌倦,眷恋普罗旺斯的秀美风光和田园生活。
  • 3月,加缪呼吁声援被判处死刑的希腊共产党人;1950年12月,他还声援其他国被判处死刑的共产党人。
  • 加缪向伽利玛出版社请一年病假,遵医嘱,去海拔高、气候干燥的卡布里养病。
  • 10月18日,《反抗者》出版。这本书从哲学、伦理学和文学诸方面,探讨了引起论战的各种敏感问题,提出一套反抗的理论,这便是加缪的新人道主义的核心。这本书引起萨特和加缪激烈论战,最终导致两个人彻底决裂。这一场论战是法国知识界的重大事件,持续一年多。
  • 2月22日,加缪参加法国人权同盟在巴黎的大会,并发表演说,声援被佛朗哥政权判处死刑的西班牙共和党人。
  • 5月至8月,《反抗者》所引起的论战到了白热化程度。加缪写了《致〈现代〉杂志主编的信》,而主编萨特则写回以《答加缪书》,成为两人断绝关系的宣言书。
  • 加缪辞掉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职务,抗议它吸收了佛朗哥统治下的西班牙为成员。
  • 一名劳动者,无论在世界何处,面对坦克举起赤手的空拳,高呼他不是个奴隶的时候,我们若是无动于衷,那就成了什么人呢?
  • 专制和金钱民主都明白,为巩固其统治,必须将劳动与文化分离。至于劳动,有经济压迫差不多就足够了……而文化,则可以用金钱收买和冷嘲热讽。商业社会将大量金钱和特权赠给那些名为艺术家,实为跳梁小丑的家伙,迫使他们做出种种让步。
  • 于是我构想‘第一个人’从零开始,他不会念书,也不会写字,不知道什么是道德和宗教。换言之,那是一种没有老师的教育,小说就放在现代历史的革命和战争之间展开。”
  • 表明自由的艺术家并不是一个追求舒适或内心混乱的人,而是一个有自律精神、承担社会责任的人。
  • 雅典的法语学院以《悲剧的未来》为题,发表演说,援引法国一大批作家在戏剧舞台所取得的成就,说明古希腊悲剧复兴的可能性。
  • 作家完全可以置身于激烈的论战之外,独自一人,在孤独中完成为大众服务的使命。然而,一旦加入战斗,他就必须遵守规则:集体性、责任感,以及应有的幽默感。
  • “有一点非常重要,这些拒绝不是被动的。堂吉诃德不屈不挠的战斗,永远不甘心失败……这种拒绝不是放弃,而是一个看重荣誉的人在谦卑面前的退让,他是一个拿起武器斗争的仁慈家。”
  • “我从阿尔及利亚回来,心情相当沮丧。事态的发展坚定了我的信念。对我来说,这是个人的一种不幸。但是必须坚持,不是什么都能妥协的。”
  • 加缪全力援救5月28日被捕的梅宗瑟尔,以及一批被捕的阿尔及利亚自由主义者或民族主义者。梅宗瑟尔一案移到巴黎,加缪请名律师为好友辩护,终于使其免于起诉。
  • 10月23日,发生匈牙利事件。加缪声援匈牙利人民,多次参加集会游行,反对专制主义。
  • 10月17日,瑞典皇家学院授予加缪诺贝尔文学奖。当时他是法国第九位此奖得主,而且是最年轻的,年仅四十四岁。加缪自己觉得意外,应该是马尔罗获奖。
  • 11月,加缪在普罗旺斯省卢马兰村买下一幢房子,打算将来长居乡间。
  • 献给永远无法阅读此书的你。
  • 在这儿我领悟了 人们所说的光荣: 就是无拘无束地 爱的权利。 ——阿尔贝·加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