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吴趼人
第一回 楔子
- 繁华到极，便容易沦于虚浮。
- 一直走到深山穷谷之中，绝无人烟之地，与木石居、与鹿豕游去了。
第二回 守常经不使疏逾戚 睹怪状几疑贼是官
- 只因我出来应世的二十年中，回头想来，所遇见的只有三种东西：第一种是蛇虫鼠蚁，第二种是豺狼虎豹，第三种是魑魅魍魉。
- 临去时，执着我的手，嘱咐我回去好好的守制读礼，一切事情不可轻易信人。我唯唯的应了
第三回 走穷途忽遇良朋 谈仕路初闻怪状
- 继之道：“花一块洋钱去坐坐，妓家拿出一碟子水果、一碟子瓜子来敬客，这就叫做装干湿。
- 不怕头巾染绿，须知顶戴将红。
第四回 吴继之正言规好友 苟观察致敬送嘉宾
- 继之低头想了一想道：“你只管一面写信，我借五十两银子给你寄回去。你信上也不必提明是借来的，也不必提到未见着令伯，只糊里糊涂的说先寄回五十两银子，随后再寄罢了。不然，令堂伯母又多一层着急。”
- 礼贤下士谦恭客，犹有旁观指摘人。
第五回 珠宝店巨金骗去 州县官实价开来
- 何况那做生意人，只知谋“利”，那里还念着有个“害”字在后头呢。
- 意马心猿萦梦寐，河鱼天雁托音书。
- 随缺定价，开列价目表，可谓公平交易。今之卖缺买缺者，恐犹不及此也！一笑。
第六回 彻底寻根表明骗子 穷形极相画出旗人
- “这里面有两层：一层是我同他虽然认得，但不过是因为常买东西，彼此相熟了，通过姓名，并没有一些交情，我何苦代他管这闲事。二层就是告诉了他这个人，也是不能追究的。你道这骗子是谁？”继之说到这里，伸手在桌子上一拍道：“就是这祥珍珠宝店的东家！”
-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
- 后来又看见他在腰里掏出两文京钱来，买了一个烧饼，在那里撕着吃，细细咀嚼，像很有味的光景。吃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吃完。忽然又伸出一个指头儿，蘸些唾沫，在桌上写字，蘸一口，写一笔。高升心中很以为奇，暗想这个人何以用功到如此，在茶馆里还背临古帖呢。细细留心去看他写什么字。原来他那里是写字，只因他吃烧饼时，虽然吃的十分小心，那饼上的芝麻，总不免有些掉在桌上，他要拿舌头舐了，拿手扫来吃了，恐怕叫人家看见不好看，失了架子，所以在那里假装着写字蘸来吃。看他写了半天字，桌上的芝麻一颗也没有了。他又忽然在那里出神，像想什么似的。想了一会，忽然又像醒悟过来似的，把桌子狠狠的一拍，又蘸了唾沫去写字。你道为什么呢？原来他吃烧饼的时候，有两颗芝麻掉在桌子缝里，任凭他怎样蘸唾沫写字，总写他不到嘴里，所以他故意做成忘记的样子，又故意做成忽然醒悟的样子，把桌子拍一拍，那芝麻自然震了出来，他再做成写字的样子，自然就到了嘴了。”
- 尽多怪状供谈笑，尚有奇闻说出来。
第八回 隔纸窗偷觑骗子形 接家书暗落思亲泪
- 喔喔篱外鸡，悠悠河畔砧。鸡声惊妾梦，砧声碎妾心。妾心欲碎未尽碎，可怜落尽思君泪！妾心碎尽妾悲伤，游子天涯道阻长。道阻长，君不归，年年依旧寄征衣！嗷嗷天际雁，劳汝寄征衣。征衣待御寒，莫向他方飞。天涯见郎面，休言妾伤悲；郎君如相问，愿言尚如郎在时。非妾故自讳，郎知妾悲郎忧思。郎君忧思易成病，妾心伤悲妾本性。圆月圆如镜，镜中留妾容。圆月照妾亦照君，君容应亦留镜中。两人相隔一万里，差幸有影时相逢。乌得妾身化妾影，月中与君谈曲衷？可怜圆月有时缺，君影妾影一齐没！
第九回 诗翁画客狼狈为奸 怨女痴男鸳鸯并命
第十一回 纱窗外潜身窥贼迹 房门前瞥眼睹奇形
- 这放爆竹是湖南的风气，这里湖南人住的多了，这风气就传染开来了。
- 同我够不上交情的，我一文也不肯借；够得上交情的，我借了就当送了。除非那人果然十分丰足了，有余钱还我，我才受呢。”我听了，不便再推辞，只得收过了。
- “不是这么说。倘是丢了东西，马上就查，查明白了是谁偷的，就惩治了谁，那不是偷东西的，自然心安了。此刻老爷一概不查，只说丢了就算了，这自然是老爷的宽洪大量。但是那偷东西的，心中暗暗欢喜。那不是偷东西的，倒怀着鬼胎，不知主人疑心的是谁。并且同事当中，除了那个真是做贼的，大家都是你疑我，我疑你，这不是不安么？
第十三回 拟禁烟痛陈快论 睹赃物暗尾佳人
第十四回 宦海茫茫穷官自缢 烽烟渺渺兵舰先沉
- 大约一省里面的候补人员，可以分做四大宗：第一宗，是给督抚同乡，或是世交，那不必说是一定好的了；第二宗，就是藩台的同乡世好，自然也是有照应的；第三宗，是顶了大帽子，挟了八行书来的。有了这三宗人，你想要多少差事才够安插？除了这三宗之外，剩下那一宗，自然是绝不相干的了，不要说是七八年，只要他的命尽长着，候到七八百年，只怕也没有人想着他呢。
第十五回 论善士微言议赈捐 见招帖书生谈会党
- 你不知道现在的读书人，专习下流的不知多少呢！
- 我以为一个人要做善事，先要从切近地方做起。第一件，对着父母先要尽了子道，对着弟兄要尽了弟道，对了亲戚本族要尽了亲谊之道，夫然后对了朋友要尽了友道。果然自问孝养无亏了，所有兄弟、本族、亲戚、朋友，那能够自立、绰然有余的自不必说，那贫乏不能自立的，我都能够照应得他妥妥帖帖、无忧冻馁的了，还有余力，才可以讲究去做外面的好事。所以孔子说：‘博施济众，尧舜犹病。’
- 张大仙并没有的，是他们江湖上什么会党的暗号，有了一个什么头目到了，住在那里，恐怕他的会友不知道，就出来满处贴了这个。他们同会的看了就知道了。只看那条子贴的底下歪在那一边，就往那一边转弯。走到有转弯的地方，留心去看，有那条子没有，要是没有，还得一直走；但见了条子，就照着那歪的方向转去，自然走到他家。
第十六回 观演水雷书生论战事 接来电信游子忽心惊
- 是夜宿雨初晴，一轮明月自东方升起，照得那浩荡江波，犹如金蛇万道一般。
- 大凡讥弹人家的话，是最容易说的，你试叫他去办起事来，也不过如此，只怕还不及呢。
- 魂飞魄越心无主，胆裂肝摧痛欲号！
第十七回 整归装游子走长途 抵家门慈亲喜无恙
第十八回 恣疯狂家庭现怪状 避险恶母子议离乡
- 家庭不能处，故园不可居，所谓茫茫大地无可容身者，非此之谓耶？
第十九回 具酒食博来满座欢声 变田产惹出一场恶气
- 甚矣，人心险诈！非具有机械者，不足以存立于社会中也。
第二十回 神出鬼没母子动身 冷嘲热谑世伯受窘
- 将来学得好的，就是个精明强干的精明人；要是学坏了，可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刻薄鬼。那精明强干同尖酸刻薄，外面看着不差什么，骨子里面是截然两路的。方才兄弟对云岫那一番话，固然是快心之谈，然而细细想去，未免就近于刻薄了。一个人嘴里说话是最要紧的。我也曾读过几年书，近来做了未亡人，无可消遣，越发什么书都看看，心里比从前也明白多着。我并不是迷信那世俗折口福的话，但是精明的是正路，刻薄的是邪路。一个人何苦正路不走，走了邪路呢。
- 鼾然一觉邯郸梦，送到繁华境地来。
第二十一回 作引线官场通赌棍 嗔直言巡抚报黄堂
- 坐言则有余，至于起行，他非但不足，简直的是不行
- 闲闲一席话，引入是非门。
第二十二回 论狂士撩起忧国心 接电信再惊游子魄
- 我所以别的买卖不干，要贩书往来之故，也有个深意在内。因为市上的书贾，都是胸无点墨的，只知道什么书销场好，利钱深，却不知什么书是有用的，什么书是无用的。所以我立意贩书，是要选些有用之书去卖。谁知那买书的人，也同书贾一样，只有什么《多宝塔》《珍珠船》《大题文府》之类，是他晓得的。还有那石印能做夹带的，销场最厉害。至于《经世文篇》《富国策》，以及一切舆图册籍之类，他非但不买，并且连书名也不晓得。等我说出来请他买时，他却莫名其妙，取出书来，送到他眼里，他也不晓得看。你说可叹不可叹！这一班混蛋东西，叫他侥幸通了籍，做了官，试问如何得了！
第二十三回 老伯母遗言嘱兼祧 师兄弟挑灯谈换帖
- 朋友之间，是富贵的负心；骨肉之间，倒是贫穷的无赖。
第二十五回 引书义破除迷信 较资财衅起家庭
- 这都是虚无缥缈的事，那里有什么神仙鬼怪！我却向来不信这些。还有一说，最可笑的，说什么‘信则有，不信则无’。照这样说起来，那鬼神的有无，是凭人去作主的了。譬如你是信的，我是不信的，我两个同在这屋里，这屋里还是有鬼神呢，还是没鬼神呢？
- 破除迷信不易，女子破除迷信更不易。以一女子而能破除迷信，且能探讨破除迷信之真理而剖解之，何物女子，咄咄逼人乃尔！
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欢 老捕役潜身拿臬使
- 凡婆媳不睦的，不必说是不睦，只当他是报仇，不过报非其人，受在上代，报在下代罢了
第二十七回 管神机营王爷撤差 升镇国公小的交运
第三十回 试开车保民船下水 误纪年制造局编书
- 然而官场中人，只要看见一个没辫子的，那怕他是个外国花子，也看得他同天上神仙一般。这个全是没有学问之过。”
- 不是山中无历日，如何岁月也模糊？
第三十一回 论江湖揭破伪术 小勾留惊遇故人
- 江湖术士，每每以儿戏攫人资财，愚民无知，方且奉为神圣。然徒唾骂之，非笑之，屏斥之，而不能揭其奸，终无以破愚人之惑也
第三十四回 蓬荜中喜逢贤女子 市井上结识老书生
- 学两句话还不容易么，我是凭着一卷《诗韵》学说话，倒可以有‘举一反三’的效验。”端甫道：“奇极了！学说话怎么用起《诗韵》来？”我道：“并不奇怪。各省的方音，虽然不同，然而读到有韵之文，却总不能脱韵的。比如此地上海的口音，把歌舞的歌字读成‘孤’音，凡五歌韵里的字，都可以类推起来：‘搓’字便一定读成‘粗’音，‘磨’字一定读成‘模’音的了。所以我学说话，只要得了一个字音，便这一韵的音都可以贯通起来，学着似乎比别人快点。”端甫道：“这个可谓神乎其用了！不知广东话又是怎样？”我道：“上海音是五歌韵混了六鱼、七虞，广东音却是六鱼、七虞混了四豪，那‘都’、‘刀’两个字是同音的，这就可以类推了。”端甫道：“那么‘到’、‘妒’也同音了？”我道：“自然。”端甫道： “‘道’、‘度’如何？”我道：“也同音。”端甫喜道：“我可得了这个学话求音的捷径了。”
- 偏是荜门圭窦中女子，深明大义。偏是官场子侄辈，灭绝人伦。
第三十五回 声罪恶当面绝交 聆怪论笑肠几断
第三十六回 阻进身兄遭弟谮 破奸谋妇弃夫逃
第三十七回 说大话谬引同宗 写佳画偏留笑柄
- 岂但扯谎的无品，我眼睛里看见画得好的画家，没有一个有品的。
- 偏是胸中无点墨，喜从纸上乱涂鸦。
第三十八回 画士攘诗一何老脸 官场问案高坐盲人
- 谁知那一坛五十斤的酒，我们三个人只吃了三顿，已经吃完了
- 任尔奸谋千百变，也须落魄走穷途。
第三十九回 老寒酸峻辞干馆 小书生妙改新词
- 慷慨丈夫志，跌宕古人心
- 左耳有痣聪明，右耳有痣孝顺
- 恩爱夫妻年少，私语喁喁轻悄。问他小字每模糊，欲说又还含笑。被他缠不过，说便说，郎须记了。切休说与别人知，更不许人前叫！
第四十一回 破资财穷形极相 感知己沥胆披肝
第四十二回 露关节同考装疯 入文闱童生射猎
- 自己要做君子，立崖岸，却不顾害人，这又何苦呢？
- 读书只求明理达用，何必要为了功名才读书呢。
- 做人该爽直的地方，也要爽直些才好。若是太古板，也不入时宜。
- 你便自己要做君子，施恩不望报；却不能责他人必为小人，受恩竟忘报呀。
第四十三回 试乡科文闱放榜 上母寿戏彩称觞
- 他拿了枪，自言自语的，一面试演，一面说道：‘必先屈而折之，夫然后纳弹；再伸之以复其原，夫然后拨其械簧；机动而弹发，弹着于靶，夫然后有声。’
第四十六回 翻旧案借券作酬劳 告卖缺县丞难总督
- 《本草》上的‘五谷虫’不是粪蛆么？
- 天下事有一利即有一弊，那里有没有弊病的道理。
第四十九回 串外人同胞遭晦气 擒词藻嫖界有机关
- 采卿终是发财心胜，听了那说不好的，以为人家妒嫉；听了那说好的，就十分相信。
- 天下事惟能者韬光隐晦，惟不自谅者，转自炫其能。
第五十回 溯本源赌徒充骗子 走长江舅氏召夫人
- 我们中国的官，见了外国人比老子还怕些，你和他打官司，那里打得赢。
- 这个官竟然不是人做的！头一件先要学会了卑污苟贱，才可以求得着差使；又要把良心搁过一边，放出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才弄得着钱。这两件事我都办不到的，怎么好做官！
- 社会中处处都有齐明如，社会中人不能人人皆是方佚庐，令人防不胜防
第五十一回 喜孜孜限期营簉室 乱烘烘连夜出吴淞
- 这回得了他兄弟的电报，不觉酸风勃发，巴不得拿自己拴在电报局的电线上，一下子就打到汉口去才好。
第五十三回 变幻离奇治家无术 误交朋友失路堪怜
第五十六回 施奇计奸夫变凶手 翻新样淫妇建牌坊
第五十七回 充苦力乡人得奇遇 发狂怒老父责顽儿
第五十八回 陡发财一朝成眷属 狂骚扰遍地索强梁
- 世俗之父母为女择婿者，较家世，论资财。妓女之自择婿者，趋势利，权贫富，论都美。此咸水妹独以品行取人，可谓庸中佼佼者。富室女子，每每恃其厚奁以傲其夫家，其对于此咸水妹，不知愧否？
第五十九回 干儿子贪得被拐出洋 戈什哈神通能撤人任
- 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
- 外国人本来招去做工，也未必一定要怎么苛待。后来偶然苛待了一两次，我们中国政府也不过问。那没有中国领事的地方，不要说了；就是设有中国领事的地方，中国人被人苛虐了，那领事就和不见不闻，与他绝不相干的一般。外国人从此知道中国人不护卫自己百姓的，便一天苛似一天起来了。
- 继之道：“这有什么可恼。得失之间，我看得极淡
第六十一回 因赌博入棘闱舞弊 误虚惊制造局班兵
- 大约天下愚人居多，愚人不能看深奥的书，见了一部小说，就是金科玉律，说起话来便是有书为证，不像我们看小说是当一件消遣的事。小说能把他们哄动了，他们敬信了，不因不由的，便连上等人也跟着他敬信了，就闹的请加封号，什么王咧、帝咧，闹这种把戏，其实那古人的魂灵，已经不知散到那里去了。想穿了真是笑得死人！
第六十三回 设骗局财神遭小劫 谋复任臧获托空谈
- 官场中的事情，只准你暗中舞弊，却不准你明里要钱。
- 官场办事，每喜多立名目，故为周折，使办事者互相牵制，亦藉以分办事者之权，以为可以杜绝弊端，不知适足以供他人傀儡之用，观于此而益信。一部《怪现状》，记骗术之事为多，而观于各种行骗之术，无非动之以利，而使之卒蒙其害。俗谚之称人之尖刻、事之剧烈者曰“利害”，以“害”字紧接“利”字，当日造此语者，殆有深意存焉！世人奈何弗悟耶？
第六十四回 无意功名官照何妨是假 纵非因果恶人到底成空
- 并且一走了官场，就是你前回说的话，先要学的卑污苟贱，灭绝天良。一个人有好人不学，何苦去学那个呢？
- 剩有阶前盈尺地，不妨同作立谈人。
第六十八回 笑荒唐戏提大王尾 恣嚚威打破小子头
- 凡捕蛇之法：提其尾而抖之，虽至毒之品，亦不能施其恶力矣。此老于捕蛇者所言也
第六十九回 责孝道家庭变态 权寄宿野店行沽
第七十一回 周太史出都逃妇难 焦侍郎入粤走官场
第七十五回 巧遮饰贽见运机心 先预防嫖界开新面
- 时人之言曰：“世界愈文明，则愈奢侈。”余欲易之曰：“人事愈暧昧，则愈奢侈。”
第七十八回 巧蒙蔽到处有机谋 报恩施沿街夸显耀
- 犯了法的，有游街示众之条；不料这位姨太太死了，也给人家抬了棺材去游街
第八十回 贩鸦头学政蒙羞 遇马扁富翁中计
第八十一回 真愚昧惨陷官刑 假聪明贻讥外族
- 大凡一个人，心里有了疑念，眼里看见的东西，也会跟着他的疑念变幻的。
第八十三回 误联婚家庭闹意见 施诡计幕客逞机谋
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鬟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岭属他人
- 陆观察又悄悄地嘱咐他，到了言家，便是我的亲女，言氏是寄父母；到了侯家，便是言氏亲女，我这边是寄父母。碧莲一一领会。
第八十八回 劝堕节翁姑齐屈膝 谐好事媒妁得甜头
- 大凡一个人心里想到得意之处，虽是未曾成事，他那心中一定打算这件事情一成之后，便当如何布置，如何享用，如何酬恩，如何报怨，越想越远，就忘了这件事未曾成功，好像已经成了功的一般。世上痴人，每每如此，也不必细细表他。
- 奸刁市侩眼一孔，势利人情纸半张。
第八十九回 舌剑唇枪难回节烈 忿深怨绝顿改坚贞
- 如今晚儿的世界，是只能看外面，不能问底子的了。
-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
第九十回 差池臭味郎舅成仇 巴结功深葭莩复合
第九十二回 谋保全拟参僚属 巧运动赶出冤家
- 如今晚儿的官场，只要会逢迎，会巴结，没有不红的。你想，像叶伯芬那种卑污苟贱的行径，上司焉有不喜欢他的道理？上司喜欢了，便是升官的捷径。
第九十九回 老叔祖娓娓讲官箴 少大人殷殷求仆从
- 当日卜士仁叫添了一块臭豆腐，留侄孙吃了晚饭
- 贾冲因为鞋子小，走起路来一扭一捏的，甚为好看
第一百一回 王医生淋漓谈父子 梁顶粪恩爱割夫妻
- 虽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但是现在的世人，总是人云亦云的居多，况且他家里人既然有心弄死他，等如愿以偿之后，贼人心虚，怕人议论，岂有不尽力推在医生身上之理？
- 大约父子之间，自然有一分父子的天性。你把他隔开了，他便有点挂念，越隔得远，越隔得久，越是挂念的厉害，一旦忽然相见，那天性不知不觉的自然流露出来。若是终年在一起的，我今天恼他做错了一件什么事，他明天又怪我骂了他那一项，久而久之，反为把那天性汩没了。至于他们做弟兄的，尤其要把他远远的隔开，他那友于之情才笃。若是住在一起，总不免那争执口角的事情，一有了这个事情，总要闹到兄弟不和完结。这还是父母穷的话。若是父母有钱的，更是免不了争家财，争田舍等事。若是个独子呢，他又恼着老子在前，不能由得他挥霍，他还要恨他老子不早死呢！
- 孟夫子说是：‘父子之间不责善’，‘责善，贼恩之大者’。此刻的人却昧了这个道理，专门责善于其子。这一着呢，还不必怪他，他期望心切，自然不免出于责善一类。最奇的，他一面责善，一面不知教育。
第一百二回 温月江义让夫人 裘致禄孽遗妇子
- 莫怪人情多鬼蜮，须知木腐始虫生。
- 天下未有内讧不已而外援可恃者也。
第一百五回 巧心计暗地运机谋 真脓包当场写伏辩
- 从次日起，他们便如法炮制起来。无非是寒热兼施，攻补并进，拿着苟才的脏腑，做他药石的战场。上了年纪的人，如何禁受得起！从年前十二月，捱到新年正月底边，那药石在脏腑里面，一边要坚壁清野，一边要架云梯、施火炮，那战场受不住这等蹂躏，登时城崩池溃，四郊延蔓起来，就此呜呼哀哉了。
第一百八回 负屈含冤贤令尹结果 风流云散怪现状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