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疑案
阿加莎·克里斯蒂 侦探作品年表
- 波洛系列 1920 The Mysterious Affair at Styles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1923 Murder on the Links《高尔夫球场命案》 1924 Poirot Investigates《首相绑架案》 1926 The Murder of Roger Ackroyd《罗杰疑案》 1927 The Big Four《四巨头》 1928 The Mystery of the Blue Train《蓝色列车之谜》 1932 Peril at End House《悬崖山庄奇案》 1933 Lord Edgware Dies《人性记录》 1934 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东方快车谋杀案》 1935 Three-Act Tragedy《三幕悲剧》 1935 Death in the Clouds《云中命案》 1936 The ABC Murders《ABC谋杀案》 1936 Murder in Mesopotamia《古墓之谜》 1936 Cards on the Table《底牌》 1937 Dumb Witness《沉默的证人》 1937 Death on the Nile《尼罗河上的惨案》 1937 Murder in the Mews《幽巷谋杀案》 1938 Appointment with Death《死亡约会》 1938 Hercule Poirot's Christmas《波洛圣诞探案记》 1940 Sad Cypress《H庄园的午餐》 1940 One,Two,Buckle My Shoe《牙医谋杀案》 1941 Evil Under the Sun《阳光下的罪恶》 1943 Five Little Pigs《五只小猪》 1946 The Hollow《空谷幽魂》 1947 The Labours of Hercules《赫尔克里·波洛的丰功伟绩》 1948 Taken at the Flood《致命遗产》 1952 Mrs.Mc Ginty's Dead《清洁女工之死》 1953 After the Funeral《葬礼之后》 1955 Hickory Dickory Dock《山核桃大街谋杀案》 1956 Dead Man's Folly《死者的殿堂》 1959 Cat Among the Pigeons《鸽群中的猫》 1960 The Adventure of the Christmas Pudding《雪地上的女尸》 1963 The Clocks《怪钟疑案》 1966 Third Girl《第三个女郎》 1969 Hallowe'en Party《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1972 Elephants Can Remember《大象的证词》 1975 Curtain-Poirot's Last Case《帷幕》 1974 Poirot's Early Stories《蒙面女人》
出版前言
- 沏一杯红茶,配一张躺椅,在暖暖的阳光下读阿加莎的小说是一种生活方式,是惬意的享受,也是一种态度。
致中国读者
- 二〇二〇年则是她的处女作《斯泰尔斯庄园奇案》问世一百周年的日子
谢泼德医生的早餐
- 弗拉尔斯太太死于九月十六日夜里至十七日凌晨之间,那是星期四。
- “出去把事情查个清楚”是猫鼬家族的座右铭——这是文学家吉卜林说的。
- 安妮是我们家的客厅女仆
- 姐姐有一个又长又尖的鼻子,此时她鼻头微微一颤,这个动作一般表示她兴致正浓,或是情绪亢奋。
- 一旦你心底暗暗坚信的事情被别人戳穿,就难免恼羞成怒、矢口否认。
- 如果一个女人冷血到了胆敢犯下谋杀罪行的地步,肯定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胜利果实,不会那么多愁善感,因为良心谴责而后悔。
- 什么书信都没留下。”我厉声澄清,完全没料到这句话的后果。
- “那你到底是不是完全满意?”姐姐精明地追问。
金斯艾伯特众生相
- 另一座叫芬利庄园,主人是罗杰·艾克罗伊德。
- 女人都渴望站到聚光灯下。如果下决心自尽,通常都会公布将自己推上绝路的原因。
- 可以说,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虽然无迹可寻,但却有某种莫名的征兆隐约浮现。昨天拉尔夫·佩顿与弗拉尔斯太太那交头接耳的热络劲儿令我浑身不舒服。
- 甘尼特小姐和卡洛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她迅速得出结论的本事就逊色许多,所以不像卡洛琳那样战果辉煌。
- 不过话说回来,最糟糕的莫过于这些污言秽语中往往难免有那么一丝真相。无风不起浪嘛!
- 我也觉得这药没用,不过职责使然,免不了要表示反对。不管怎么说,搽点药总没坏处,何况人总得为自己的饭碗说几句话。
- 奇怪,她似乎对镇静剂兴味索然,反而忽然话锋一转,问我是否有哪种罕见的毒药能够逃过检验。
种西葫芦的人
- 他昨天早上入住‘三只野猪’,而且这会儿还在。昨晚他还约了个姑娘一起出去。
- 我看到一颗蛋形脑袋,上头点缀着几绺来路不明的黑发,脸上有两撇浓密的八字胡,一对机警的眼珠。这就是我们的神秘邻居,波罗特先生。
- 习惯会束缚人的手脚。我们努力工作只为了那么一个目标,如愿以偿之后,却又开始怀念日复一日的劳碌生活。
- 医生对我们生活中的种种荒唐与虚荣必定有深刻理解。
- 年轻人结婚应该出于自身幸福考虑——而不是为了将来可能分到的财产而讨好继父。”
- 虽然艾克罗伊德历来对下层民众十分慷慨,但他也相当看重自己的尊贵身份。我意识到,波罗特绝不可能是个理发师。
- 虽然他在英国人之中的确堪称百里挑一的美男子,按贵国女性小说家的标准,他够得上希腊天神级别。
- 姐姐连珠炮似的把左邻右舍的未婚女子挨个排查一遍,分析了一大堆正反面理由。
- 拉尔夫·佩顿天生是那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魅力四射的类型,他奢靡放纵、挥霍无度、目空一切,却又特别招人喜欢,朋友们都对他忠心耿耿。
- 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微微一变。 “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
芬利庄园的晚宴
- 艾克罗伊德的秘书雷蒙德
- 正要扭动门把,却听见屋里传出一阵响动——似乎是关窗子的声音。我注意到这一点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当时我丝毫没察觉其中的重要意义。
-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非同凡响的美丽:一头与北欧人相似的浅金色秀发,眼珠碧蓝剔透——恰似挪威峡湾荡漾的碧波,雪白的肌肤中透出玫瑰般的红色;挺拔的双肩、纤巧的腰身充满青春气息,对于我这个早被各种病人弄倒了胃口的男性医生而言,她的健康与活力着实令人精神一振。
- “我们订婚差不多一个月了,”弗洛拉平静地说,“不过直到昨天才公开宣布。
- 那双小眼睛里盛着冷酷的浅蓝色,无论她口头上多么热络,双目中都依然透露出冷若冰霜、城府甚深的做派。
- 我百分之百相信,罗杰准备把家产留给亲爱的弗洛拉,不过,如您所知,他对钱的态度有那么一丁点儿特别。
- 于是我们自作聪明地相谈甚欢
- 用餐时,我坐在艾克罗伊德太太和弗洛拉之间,布兰特坐在艾克罗伊德太太另一边,挨着他的则是杰弗里·雷蒙德。
- 他急于给这番对话披上一层询医问药的外衣,我有点吃惊,但也配合着演戏。
- 我微感诧异,起身来到窗边。这不是落地窗,只是一扇普通的格子窗而已。厚厚的蓝色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窗子上部敞开着。
- 即便亲眼目睹自家房子坍塌成废墟,也比不上我所受的打击。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拉尔夫干的好事。
- 艾克罗伊德并不是那种可以为爱原谅一切的情圣,他本质上还是位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内心深处的理智以及对法律的敬畏之心,使得在真相揭晓的刹那间,他对弗拉尔斯太太可谓深恶痛绝。
- “整晚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我,窥视我。那是什么——”
- 他展开这沓厚厚的信纸,压低嗓门读了起来。
- 信是八点四十分送进来的。而当我八点五十分离开他的时候,那封信仍然没读完。
- 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依稀令我联想到某个认识的人,可一时又摸不清是谁。
- 我们上楼时已经十点十五分了。
- “是帕克从芬利庄园打来的电话,”我对卡洛琳喊道,“他们刚刚发现罗杰·艾克罗伊德被谋杀了。”
谋杀
- 帕克单膝跪地,一只眼睛凑到锁孔上朝里窥视,就他的身材而言,这一系列动作可谓相当利落。
- 我做了点非做不可的小事。我小心翼翼地不去挪动尸体的位置,也丝毫没碰那柄短剑。要不然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艾克罗伊德显然刚死去不久。
- 但弗拉尔斯太太那只蓝色信封却不翼而飞了。
- 那么医生,不存在意外或自杀的可能性了吗?”
- 这些鞋印像是那种有橡胶鞋钉的鞋子留下的,其中有个特别明显的鞋印方向朝内,另一个和它稍有部分重叠,方向朝外。
- “九点整。我出大门时恰巧听到教堂报时的钟敲了九下。”
- “我离开的时间是——我想想——大约八点五十分。他说不想让人打扰,我就按原话吩咐了帕克。”
- “艾克罗伊德先生九点半的时候肯定还活着,”雷蒙德插嘴,“因为我听到他在这屋里说话。”
- 艾克罗伊德先生说:‘近来你伸手要钱的次数未免过于频繁,’他的原话正是如此,‘因此我不可能继续满足你的要求……’然后我马上离开了,所以没听到下文。
- “是的,长官。大约九点四十五分左右。然后她还告诉我,今晚别再去打扰艾克罗伊德先生。”
- 这时我意识到,帕克手忙脚乱的狼狈相极其可疑。这家伙浑身乱颤,抖个不停。
- 为了把案情解释得更清楚些,我特意画了一张房子右侧的草图(见图一)。
- “我进去以后说:‘晚安,伯父,我去睡了,今晚很累。’他低声咕哝,然后……我上前吻了吻他,他夸我穿那条裙子很漂亮,然后又说自己很忙,让我赶紧出去。于是我就离开了。”
- 他说:‘告诉帕克今晚我不需要其他东西了,别让他再来烦我。’我恰好在门外碰见帕克,就把伯父的口信传达给他了。
突尼斯短剑
- 这一剑是惯用右手的人从他背后刺进去的,当场毙命。从死者的面部表情来看,应该毫无防备。他死时多半都没来得及看清行刺者是谁。
- 真不知为什么他会觉得我智商不够。毕竟我也常读侦探小说,也会看报纸,水平不比别人低。如果剑柄上有脚趾印的话那就是另一码事了,那我一定会表现得大为惊讶。
- 在不该多嘴的时候直言不讳,往往会造成严重后果。
- 只是想起昨晚我来这儿赴宴时,曾听到客厅里传出关上银桌盖子的声音。”
- 当时银桌敞开着——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我顺手就盖上了桌面。
- 年轻人总是轻浮,就连朋友兼雇主惨遭谋杀,也没让杰弗里·雷蒙德的悲痛之情延续多久。或许这才是人之常情吧,我也不明白。我早就丧失了迅速平复心绪的能力。
- “帕克!”姐姐喊道,“胡说!那个警督肯定是个无可救药的蠢材。居然怀疑帕克!开什么玩笑。”
邻居的职业
- “嗨,他是赫尔克里·波洛呀!
- 换了别人,说不定会认为被谋杀的是卡洛琳的伯父呢。
- 她很明白在某些场合就该直截了当。任何拐弯抹角的暗示对卡洛琳都是白费工夫。
- “弗洛拉,”我严肃地说,“如果你听我的劝告,就不要把这位侦探扯进来。”
- 您昨晚为什么要去‘三只野猪’?”弗洛拉追问,“就在您回家的路上——伯父的尸体被发现以后?
- “亲爱的弗洛拉,”我柔声说着,握住她的手,“你确信我们所需要的就是真相?”
- 如果我插手此案,我会一直查到水落石出才肯罢休。记住,我一旦出手,绝不半途而废!也许到头来您会觉得,还不如把案子留给本地警方处理更好。”
- 我顿了一顿,谨慎地酝酿措辞。
- 警察局局长梅尔罗斯上校
- 每个人的职业不同,你有能力向我描述病人外表的细节——没有什么能逃过你的眼睛;而如果我想了解桌上那些文件的情况,就得去请教雷蒙德先生,他心里有数。至于炉火,我得去找那位以料理这些家务事为职业的人。
- “完全无关紧要,”波洛说,“所以才非常有意思。”他轻声补了一句。
- “卷入案件的每个人都有所隐瞒。”
- 如果你把各种事实有条不紊地串联起来,一切就都很明显了。
拉格伦警督胸有成竹
- 此案既曲折离奇,又引人入胜。”
- “一扇敞开的窗子,”他说,“一扇紧锁的门,一把自己长了脚的椅子。我问了三个‘为什么’,却没有得到答案。”
- 讲方法,讲顺序,还有小小的灰色细胞。
- 他笑着松开手,让我看他掌心的东西,原来是一小块浆过的白色丝绢
- 但要记住——高级洗衣店是不会给手帕上浆的。
金鱼池
- 多么美丽的庄园啊,”他赞叹不已,“会由谁来继承呢?”
- “每个人都有所隐瞒。”
- 我这才发现了弗洛拉。她正沿刚才我们经过的小径款款而来,一边还哼着歌。她蹦蹦跳跳的步伐与其说是走路,不如说是翩然起舞;虽然一身黑色长裙,浑身上下却充满喜悦欢欣。她踮起脚轻快地一旋,乌黑的裙角顿时扬起;与此同时她一扭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 “对我重不重要?哎,这能给我一切。自由——人生——不必再处心积虑,不必再斤斤计较,不必再谎话连篇——”
- “大约九点半。我在客厅的窗外抽着烟,走来走去,听见艾克罗伊德在书房里说话——”
- 他可怜巴巴地盯着手臂上的泥浆。我递上自己的手绢,他再三推辞才接过去,频频道谢。
- 这家伙有时有点像一只猫:那碧绿的眼珠,还有那些过分挑剔的习惯。
- 赫尔克里·波洛绝不会甘冒弄脏衣服的风险还空手而归。那太荒唐可笑了。我从不做荒唐事。
- 我照他的示意一看,戒指内侧用漂亮的字体刻了一行细细的字: R.赠,三月十三日。
客厅女仆
- 非常丰厚。年轻的佩顿上尉马上就要变成大富翁了。
- 布兰特少校,弗拉尔斯太太的丈夫过世时他是否也在这儿
- “哦,钱!世上的罪恶归根到底就是钱,或者说缺钱。”
- 老实说,现在我手头有点紧。一年前得到一笔遗产,却听了别人的劝,像个傻瓜一样把钱打了水漂。”
波洛登门拜访
- 她捋了捋头发,这动作似乎有些眼熟。
- 身为职业医生的一大优势,就是总能看穿对方是否在撒谎。
- 甘尼特小姐是村里“长舌团”的主力军之一。
- 我很怀疑波洛在和卡洛琳聊天时究竟撒了多少谎——恐怕一句都没有。他只要把错误的提示隐藏在挤眉弄眼、扭头耸肩中就好了。
- 卡洛琳活像一只被喂饱了奶油的猫,骄矜地打着呼噜。
- 还说他自己的灰色细胞质量是第一流的。”
- 上楼去穿那件淡紫色的高领绸衫,还要戴上金首饰。这就是她所谓的更衣就餐。
- 只要家里能和平,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家庭会议
- 我相信当我们破解了电话疑云,谋杀案也就真相大白了。”
- 我想艾克罗伊德太太肯定不乐意被人唤作老太太,她一定在化妆品上花了不少钱。
- 艾克罗伊德太太、弗洛拉、布兰特少校、年轻的雷蒙德、波洛,还有我自己。
- 我虔诚地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神灵决定了每个人的命运
- 请注意,我的目标是查清真相,无论真相本身多么丑陋,对追寻它的人而言,都将是新奇和美妙的。
鹅毛管
- “女人啊,”波洛总结道,“真了不起!随便一猜却能奇迹般地命中真相。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女人善于在不知不觉间捕捉到许多细节,她们的潜意识会自行将这些细节组合起来——然后把得出的结果叫做直觉。在心理学方面,我是专家,这些我都懂。”
- 你想探析案情,却不是从家庭医生的角度,而是要用一个对谁都不了解也不关心的侦探的眼光——对侦探而言,所有涉案人员都是陌生人,嫌疑完全均等。
- 记住,证人可能撒谎。”
- 你没有启用小小的灰色细胞,
- “可怜的黑斯廷斯从前也总这么说,”波洛打岔道,“但麻烦的是,他从来都做不到。”
- “布兰特为什么那么肯定九点半和艾克罗伊德先生在一起的是雷蒙德?”
- “是吗?”波洛说,“我不敢苟同。三种动机——未免太多了吧。说到底,我仍然倾向于拉尔夫·佩顿是清白的。”
艾克罗伊德太太
- 刚才说过,直到星期一晚上,我所记叙的案情始末可以替换为波洛本人的视角,他是福尔摩斯,我是他身边的华生。
- 每个人对谋杀案都有自己的看法,好比玩拼图游戏,人人都能贡献一点小智慧或小发现。但他们无法更进一步,唯有波洛才能将无数碎片归整拼成图形的全貌。
- 很遗憾,受医生的职业立场所限,我无法畅所欲言。要是能回敬她一句“胡说八道!”,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 写信的都是苏格兰人,一位是布鲁斯·麦克弗森先生,另一位叫科林·麦克唐纳。真巧。”
- 好在适当运用语言能给丑陋的真相蒙上一层遮羞布。
- 依我看,她受教育的程度好像太高了。这年头,你都分不清楚谁是大家闺秀。”
- 你可以说我智商低,我看不出来重大在哪里。
- 波洛先生本以为很可能是棕色的,但他搞错了。是黑色的。
- 我没回答。拉尔夫·佩顿穿什么颜色的靴子,这跟谋杀案有什么关系?我实在想不通。
杰弗里·雷蒙德
- 基于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他的挑衅拿捏得恰到好处。在恐惧与负罪感的双重作用下,艾克罗伊德太太最先做出了反应。
- 你肯定也和我一样想知道。你不诚实,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总想装成不感兴趣的样子。
- 他好像相当沮丧,但并未多加解释,而是马上转移了话题。
- 我欠了一笔债——一大笔债,而艾克罗伊德先生的遗赠来得正是时候。这五百英镑不仅能帮我渡过难关,而且还能剩下一点点。”
- 从九点四十五分开始我一直和布兰特待在台球室,我的不在场证明无懈可击,没什么好怕的。
- 许多凶杀案背后的动机还不足五百镑。这取决于多少钱才足以令人铤而走险,钱多钱少都是相对的,是吧?
- 俗话说得好,英国人只隐瞒一件事——那就是爱情。
- “我们一直认定敲诈弗拉尔斯太太的人必然是谋杀艾克罗伊德先生的凶手,其实这会不会是一个误区?
- “没话总要找话说。”他说,“提这个问题和提其他问题,作用都一样。”
麻将夜
-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打麻将。这种简单的娱乐活动在金斯艾伯特很受欢迎。
- “你先来,詹姆斯,”最后卡洛琳说,“你是东风。” 我打出一张牌。一两圈过后,沉闷的气氛渐渐被单调的喊声打破,“三条”“二筒”“碰”,甘尼特小姐时不时还喊“不碰”,因为她有个习惯,没看清牌就抢着“碰”,然后才发现碰不起。
- 就在这时我碰倒了搁麻将牌的架子,姐姐立刻指责我笨手笨脚,但她的心思基本都沉浸在那番高论里。
- 可是一旦某种观念在卡洛琳的脑子里生根发芽,那别人无论如何都拔不起来。
- “中国人打牌时动作很快,就像唧唧喳喳的小鸟。” 五分钟过后,我们也仿效中国人,打得飞快。
- 我一时没吭声。此刻我兴奋极了。以前我也听说过天和——刚上手的一副牌就是和牌,但从没指望过自己也能拿到。 我抑制住狂喜之情,将牌推倒在桌面上。 “在上海的俱乐部里——”我宣布,“他们管这叫做天和——完胜!”
- 弗洛拉·艾克罗伊德一点儿也不在乎拉尔夫·佩顿,而且从来都看不上他。这一点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帕克
- “就是他,埃勒比少校。埃勒比少校吸毒成瘾,对不对?你陪他去国外旅行,在百慕大遇到了麻烦——有个人被杀了,埃勒里少校要负一部分责任。这件事情最后摆平了,但你知道内情。你收了埃勒比少校多少封口费?”
- 我想如果有人正在敲诈艾克罗伊德先生,我为什么不趁机捞一笔呢?
- 但卡洛琳向来不会懊恼太久。她撒了个弥天大谎,告诉波洛说她无视我的嘲讽,长期坚持吃素食。她喜形于色地称赞果仁煎饼是多么美味(我相当肯定她从来没吃过那玩意儿),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威尔士干酪,还口口声声强调“肉食”的种种危害。
-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那尽可随便压榨——但对于女人,逼人太甚是大忌。因为女人有一种说真话的强烈本能。有多少丈夫蒙骗了妻子一辈子,把秘密带进坟墓,而又有多少不忠的妻子对同样不忠的丈夫坦白,从而毁了自己的一生!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们就会不顾一切后果(当然,事后免不了又会后悔),忘掉个人安危,只图一时痛快,就倾吐全部真相。
-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不是,但你没有权利对他进行缺席审判。
查尔斯·肯特
-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后来觉得可能性不大,就忽略了。
- “确实退休了,亲爱的海耶斯,但退休后的生活太枯燥了!你无法想象一天又一天消磨时间有多无聊。”
- 我九点二十五分就离开芬利庄园了
- 基于某种特殊原因,有这个可能,”波洛特意又重复一遍,“某种特殊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
- 现在我才明白,那时他就已经理清了全案的头绪,组成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也捏在他手心里了。
- 如果我告诉你他那天晚上去芬利庄园,是因为出生在肯特郡,你肯定还是稀里糊涂吧?
弗洛拉·艾克罗伊德
- 能将我的困惑传染给他,让我心中大为畅快。
- 任何未经确证的事情,我都不会视为理所当然!
- 你没明白,”弗洛拉绝望地说,“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 “您真是个睁眼瞎,布兰特先生!这位小姐非常忠贞。拉尔夫·佩顿现在身负谋杀嫌疑,她是为了他的名誉着想,才坚定地站在他一边。”
- “他还不算太笨,”波洛一边咕哝,一边轻轻揉着被握得生疼的手,“只是在爱情面前才变成傻瓜罢了。”
拉塞尔小姐
- 整个案子太让人着迷了。就像万花筒一样,每一次转折都让眼前的景象焕然一新。
- “你得动用一下小小的灰色细胞才行。
- 女管家脸上血色渐失,惨白犹如死灰。她上身前倾,险些栽倒。
- 她倾身向前,那钢铁般的自制力终于一溃千里,满脸恐惧与绝望。
- 这位查尔斯·肯特就是您的儿子,对不对?”
- “今天就不打扰了。我可不愿意逼着卡洛琳小姐连续两天吃素。” 我突然发觉,什么也逃不过赫尔克里·波洛的眼睛。
消息见报
- “哎,你不是医生吗?你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就说他患了精神病,不能承担刑事责任。
- “既然上帝给了你三人份的想象力,就没什么留给我。”我冷冷答道。
- 每片看似孤立的拼图,其实都是案情全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我从不刻意隐瞒事实。但每个人对事实都各有各的理解。”
- 弗洛拉和赫克托·布兰特订婚了。当然,不如她和拉尔夫那么般配,但不管怎么说,幸福最重要。
- “不,”他说,“这名字只对了一半。不该称呼你厄休拉·波恩,对吗,孩子——应该是厄休拉·佩顿?你是拉尔夫·佩顿太太。”
厄休拉的证词
- 虽然卡洛琳好奇心极重,又热衷散播流言飞语,但她其实非常善良。见厄休拉如此伤心,她都顾不上追究波洛揭开的秘密了。
- 但她不屑于以“贵族小姐出身的客厅女仆”自居,而是真真正正想做好客厅女仆的分内事。
- 至此,拉尔夫·佩顿再次暴露了他的性格缺陷。他重蹈覆辙,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 我出去见他时正好九点半。布兰特少校在露台上散步,为了避开他,我只好绕远路穿过树丛。我到达凉亭的时间应该是九点三十三分左右。拉尔夫已经在那儿等我了。我和他一起待了十分钟——不会比这更久,因为我回到屋里时刚好九点四十五分。
- 不用担心你对男人都说过些什么,他们都相当自以为是,除了奉承话,什么都听不进去。
嫌疑人齐聚一堂
- 我常常思念我的朋友黑斯廷斯。他现在定居阿根廷了,我之前跟你提过。每次办大案子,身边总有他,而且他对我帮助很大——是的,帮助很大。因为他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发掘出真相——当然,当然,他自己常常留意不到。有时他会说些傻话,而正是这些傻话让我豁然开朗!还有,他喜欢将案情进展书写下来,这个习惯也非常有意思。
- 卡洛琳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眼巴巴目送我们离去,仿佛是条小狗,恳求主人带它出去散步,却遭到无情的拒绝。
- 他格外关心照明问题,特意将灯光聚集到集中摆着椅子的房间一侧,另一侧的光线则十分暗淡——我猜他本人肯定要坐在这一边。
- 只要有我的小小灰色细胞就足够了。
- “到齐了,”波洛说,“所有人都到场了。” 听得出来,他很满意。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众人脸上都掠过一丝不安,仿佛这间屋子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人插翅难飞的陷阱。
- “正是这样,”波洛高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难道会有人在聊天时用这种语气?那绝不可能是一场真实的对话。所以,如果他当时是在读一封信——”
- 去。 拉尔夫·佩顿就站在门口
拉尔夫·佩顿之谜
- “一条从船上用无线电传来的消息——这艘船正驶向美国。”
全部真相
- “动用一下你的小小灰色细胞,”他说,“我的所有行动都有理由。”
- 当晚案发,和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死者相比,凶手能得到什么好处?我的唯一推断就是:凶手想控制案发的时间,确保破门而入时他也在现场——或者可以马上赶到。
- 事实上此人就是——谢泼德医生!”
云开雾散
- “正是时间上的一点点矛盾,让我从调查一开始就对你产生了怀疑。”
自白书
- 如果赫尔克里·波洛没有隐退到这里来种西葫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