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快车谋杀案

阿加莎·克里斯蒂

托卡林旅馆

  • 布克先生是比利时人,国际客车公司的董事,跟这位比利时警方的昨日之星相识多年。
  • 他的身体——那笼子——怎么看都那么令人尊敬,可是透过栏杆,那只野兽却在盯着你。
  • 根据我的狄更斯小说,这位哈里斯先生不会来了。
  • 这列火车真是座无虚席啊!
  • 随着汽笛一声巨响,火车头也凄凉地长啸一声。
  • 东方快车开始了为期三天的贯穿欧洲之旅。

波洛拒接案子

  • 我们周围的人,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国籍、不同的年龄段,三天的旅程把这些互不相识的人聚集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吃住,谁也离不开谁,三天后,他们各奔东西,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暗夜惊叫

  • 当晚八点四十五分抵达贝尔格莱德
  • 只有我和一个小个子希腊医生
  • 那个美国老女人——哈巴特太太——正站着跟山羊脸太太——瑞典人——说话
  • 你有阿司匹林吗?真有吗?我这里多得是。
  • 他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差二十三分一点。

罪行

  • 他能听见雷切特在隔壁的动静——走动声、按水龙头的咔嗒声、自来水流动的声音、水溅出来的声音,然后水龙头又咔嗒一声关上了。外面过道上的脚步声,有人趿着卧室的拖鞋走了过去。
  • 声音里有种不耐烦。但波洛注意到,托罗斯快车停车检查时她的那种近乎疯狂的焦虑已经消失不见了。
  • 那意味着一种超然而置身事外的态度。我觉得我的态度更为自私。我已经学会如何不浪费感情了。
  • 他听到了更多有关哈巴特太太女儿的事,也听到了已经过世的哈巴特先生一辈子的习惯,从早上起床吃谷类早餐,一直到晚上穿着哈巴特太太亲自给他织的睡袜睡觉,等等。
  • 此人不是他自己车厢的列车员,而是个白皙的高个子。
  • 不过我想我能断定死亡时间是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 动动你那小小的灰色脑细胞——你就想出来了!
  • 首先,我想要个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标注着每个人所在的房间。我还要看看他们的护照和车票。”
  • 除此之外就是普通车厢了,但跟我们关系不大,因为昨天晚饭之后它们就被锁上了。
  • 布克先生板着脸说:“凶手就在我们身边——现在还在这列火车上......”

一个女人

  • 他转向列车长。 “把餐车里的人全部都请出去。”他说,“空出来给波洛先生用。你在那里跟旅客谈话可以吧,亲爱的
  • 麦奎因撅着嘴吹了声口哨。他眼睛一亮,除此以外,他脸上没有任何震惊和痛苦的表情。 “这么说他们还是干掉他了。”他说。
  • “我说不清,虽然他一直对人很和气,”他顿了顿又说,“但是说实话,波洛先生,我既不喜欢也不信任他。我敢肯定,他是个残忍而危险的人。虽然我得承认我并没有任何理由能证明这个观点。”
  • “那应该不难,他是个英国人,宣称自己‘不与人交往’。他看不上美国人,更看不上其他国家的人。”
  • 我嘛,不到最后一分钟,每个人都有嫌疑。

尸体

  • 他第一感觉是很冷。窗户被推开,窗帘也拉上去了。
  • 没人从这里离开车厢。也许打开窗户是故意制造的假象,如果是这样,大雪破坏了凶手的计划。”
  • 是块小小的方形薄棉布,很精致,边角处绣着一个首字母——H。
  • 一、二、三......六个,先生。一位美国老太太,一位瑞典太太,年轻的英国小姐,安德雷尼伯爵夫人,还有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和她的女仆。
  • 记(得)小黛西·阿姆斯特朗
  • 如果凶手有意让我们相信他是从窗口逃跑的,他自然会让另外两个出口看上去不可能出得去。就像箱子里‘消失的人’一样,这是个骗局。我们的工作就是揭穿骗局。”

阿姆斯特朗绑架案

  • 三个人都不饿,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 阿姆斯特朗上校是英国人——获得过十字勋章。他是半个美国人,他母亲是华尔街百万富翁W.K.范德霍特的女儿。他娶了当时最著名的美国悲剧演员琳达·阿登的女儿。之后一家定居美国,有了一个孩子——他们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孩。她三岁时被绑架了,绑匪索要的赎金数额巨大。我现在不想啰唆地讲述后来复杂烦琐的细节,让你觉得烦。我要说的是,这对夫妇交付了多达二十万美元的赎金之后,发现了孩子的尸体,至少已经死了两个星期。这事在社会上激起了公众极大的愤慨。更糟的还在后面。阿姆斯特朗太太当时正怀着孕,由于受到这个巨大的刺激,她早产生下一个死胎,之后自己也撒手人寰。她伤心欲绝的丈夫也开枪自杀了。
  • 阿姆斯特朗太太还有个妹妹。
  • 你说在差二十分一点的时候,你亲耳听见雷切特和列车员说过话?”
  • 一番客气的“你先请”“不,你先请”之后,他们离开了房间。

列车员的证词

  • 一张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
  • 皮埃尔·米歇尔在这个公司已经工作了十五年。
  • 打消了他的顾虑之后,波洛开始问问题。他先问了米歇尔的姓名、住址、服务年限以及在这条特定的路线上工作了多久。虽然波洛已经了解了这些情况,但这些例行提问会让对方平静下来。
  • 你在敲雷切特先生的房门时,另外一个地方又响铃了。实际上我也听见了。是谁?” “是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她吩咐我叫她的女仆来。”
  • 皮埃尔·米歇尔高兴地离开了房间。

秘书的证词

  • 你的反应很激烈,麦奎因先生?” “这是有特殊原因的。当年,我父亲是处理这个案子的地方检察官
  • 你知道,我无意冒犯谁,只是例行公事。
  • 我跟隔壁房间的英国小姐聊了一会儿,后来又跟那个英国人,阿巴思诺特上校,聊了起来——事实上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正好从旁边经过。接着我去找雷切特先生,就像我跟你说的,记一些他想写的备忘信件。道过晚安之后,我就离开了。
  • “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而我则让列车员给我铺床。”
  • “不,先生,我不抽。”
  • 他坐。不过我经常坐头等——如果可能,就在雷切特先生隔壁的房间。他把大部分行李都放在我的房间,这样就方便找东西或者叫我了。但这次,所有的一等铺位都订完了,只有他订到一个房间。”

男仆的证词

  • 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英国人
  • 爱德华·亨利·马斯特曼
  • “心烦?什么表现?” “为了他正在看的一封信。他问是不是我把那封信放在他房间的。当然,我跟他说我什么也没做过。他骂了我一顿,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挑出错来
  • 呃,英语的一种,先生。
  • “谢谢你,马斯特曼。顺便问一句,你抽烟斗吗?” “不,先生,我只抽卷烟——廉价的,先生。”
  • 请原谅,先生,但是那位美国老太太——我该怎么说呢——情绪很激动。她说她知道关于凶手的一切。她激动得不行,先生。

美国太太的证词

  • 我还想着:‘好吧,反正他也抢不走我的珠宝。’因为,你知道吗,我把它们装在一只长袜子里,塞进枕头下面了——这样睡上去很不舒服,有点硌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但这不重要。我说到哪儿了?”
  • “我现在不敢说我当时很清醒,我当时觉得就是隔壁的那个男人——现在已经被杀的那个可怜的家伙。我让列车员看看两个房间之间的连通门,肯定没闩上,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当时就让他闩上了。他走了之后,我下床找了个箱子顶上门,以确保安全。”
  • 她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拿了出来:两块干净的大手帕,一副牛角框眼镜,一瓶阿司匹林,一包芒硝,装在一个塑料盒里的鲜绿色的薄荷糖,一串钥匙,一把剪刀,一本美国运通支票,一张相貌极其普通的小孩照片,几封信,五串仿造的东方念珠,此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一个纽扣。
  • 其实是我问那个瑞典女人——一个挺好的人——门是不是闩上了,她说是的。”
  • 卡罗琳·玛萨·哈巴特。

瑞典太太的证词

  • 上床的时候是十一点差五分,我给表上弦的时候看过。
  • “有,一位年轻的英国小姐。人很好,很可爱,从巴格达上的车。”
  • “你人真好,介不介意写下你妹妹的姓名和住址?” “当然可以。” 他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她按要求写下了姓名和住址。
  • 九点一刻 火车开出贝尔格莱德。 大约九点四十分 男仆准备好安眠药,离开雷切特。 大约十点整 麦奎因离开雷切特。 大约十点四十分 格丽塔·奥尔松看见雷切特(最后一个看到他活着的人)。 注意:他还在看书。 零点十分 火车开出温科夫齐(晚点)。 零点三十分 火车陷进雪堆里。 零点三十七分 雷切特的铃响了,列车员去应门,雷切特用法语说:“没事,我按错铃了。” 大约一点十七分 哈巴特太太认为有个男人在她房里,按铃叫列车员。
  • 确实很烦人。雷切特的男仆居然牙疼了,这对你的推论很不利,可是对我们的意大利朋友来说,很是幸运啊。”

俄国公主的证词

  • 布克先生意味深长地说:“根据这个纽扣被发现的地方看,应该是从昨晚她按铃时在她房间里的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
  • 三个人一直在讨论这场雪引发的事故,大约聊了十分钟,这时米歇尔听见铃声,他打开了连接两节车厢的那扇门。
  • 手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进到雷切特的房间,杀了他,从里面锁上门,扣上链条,再从哈巴特太太的房间里出去,列车员到车厢的时候他已经安全回到自己房间里了。”
  • 五位头等厢的旅客——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安德雷尼伯爵夫妇、阿巴思诺特上校和哈德曼先生;三位二等车的——德贝纳姆小姐、安东尼奥·福斯卡雷利和女仆弗洛林·施密特。
  • 她那小小的蛤蟆般的脸比前一天更黄了。她真的很难看,就像个癞蛤蟆,一双傲慢的黑眼睛闪着宝石般的光,显示着她那潜在的精力和一眼就能感受到的智慧。
  • 娜塔丽亚·德拉戈米罗夫
  • 希尔德嘉德·施密特。”
  • 我的睡衣是黑缎子的。”
  •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赫尔克里·波洛,没错,我想起来了,这是命运的安排。”

伯爵夫妇的证词

  • 至少有六英尺那么高,肩膀宽阔,腰身细窄,穿着裁剪得体的英国花呢西服,如果不考虑他胡须的长度和颧骨的线条,准会以为他是个英国人。
  • 十三号。我们玩了皮克牌。大约十一点钟,我妻子去休息了。列车员给我铺好床,我也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 陪同人员:妻子;教名:埃伦娜·玛丽亚;娘家姓:戈尔登贝格;年龄:二十。”上面还有一滴粗心的办事员不知何时掉上的油渍。
  • 你知道的,我吃了安眠药。
  • 她站住脚,好奇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可爱,乌黑的杏仁眼,长长的黑睫毛衬托着精致白皙的脸庞。她的嘴唇涂成了外国流行的鲜红色,微微张着。整个人看上去很美,极富异国情调。

阿巴思诺特上校的证词

  • “你瞧,我已经变成他们所谓的势利小人了!
  • 就是给你的答案,你们这帮多管闲事的小猴子。”
  • “很难让每个旅客都满意。”他说,“英国人喜欢开窗,其他人就喜欢走过来都给关上。两难啊。”
  • “我抽烟斗,麦奎因先生吸香烟。”
  • “事实上,阿巴思诺特上校,你是赞成法律秩序,反对私自报复喽?” “是啊,你总不能像科西嘉人和黑手党那样制造流血事件或自相残杀。”上校说,“无论如何,陪审团审判是合理的制度。”
  • “我知道,十六号。” “呃,那扇门没有关严,里面那个人偷偷摸摸地往外窥视,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 “至于德贝纳姆小姐,”他尴尬地说,“我保证她没有问题。她是个普卡·萨布。”
  • “这是——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这么一个可敬的、有点傻气的、正直的英国人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刺十二刀!我的朋友,你说这怎么可能?”

哈德曼先生的证词

  • 他穿着一身俗艳的方格西装,粉红色衬衫,别着华丽俗气的别针,走进餐车的时候嘴巴还大嚼特嚼的,那张多肉、粗犷的大脸上,倒是一副和气的表情。
  • 赛勒斯·贝特曼·哈德曼,美国人,四十一岁,打字机带的流动推销员?”
  • 对不起,先生,可你们都是谁?好让我明白明白。
  • 赛勒斯·B.哈德曼先生 麦克尼尔侦探社 纽约
  • 昨天晚上,除了我提到的,也没什么。我把我的房门打开一条缝朝外观察着,没有陌生人经过。” “你确定吗,哈德曼先生?” “绝对没错。没人上过火车,也没有人从后面的车厢过来。我发誓。”
  • “在这火车上吗?哦,没有,除了麦奎因那个年轻人。我跟他比较熟,我在他父亲的办公室里见过他。这倒不是说他能从一大堆侦探里认出我来。
  • “他的描述不适用于火车上的任何人。”波洛说。

意大利人的证词

  • 波洛截断了这洪水般的回忆。
  • “我跟你说过他不说话。他没有感情。一条死鱼。”
  • 波洛向他面前推过一张纸去。 “请在这里签个名,还有你的永久地址。” 意大利人龙飞凤舞地写了下来。之后他站起身,笑容依然可爱。
  • 不是拉丁式的犯罪。这个案子显示的是冷静、机敏而深思熟虑的头脑。我认为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头脑——”

德贝纳姆小姐的证词

  • 她穿着整洁的黑色小西装,配着灰色的法国衬衫,头上乌黑光滑的鬈发梳得十分平整,行为举止也像她的头发那样沉着冷静。
  • 玛丽·赫麦厄妮·德贝纳姆
  • 人类的天性中就有自找麻烦的一面
  • “你还有没有别的睡衣,小姐?比如猩红色的睡衣?” “不,不是我的。”
  • “你知道,她就像只绵羊,忧虑得直啜泣。”

德国女仆的证词

  • “可是为什么呢?她是个年轻迷人的女孩,是世界上跟这种案子最扯不上关系的人。”
  • 希尔德嘉德·施密特,女仆
  • “不过那是件很不错的睡衣吧——猩红色的,对吗?” 她盯着他。“是深蓝色的法兰绒睡衣,先生。”
  • 她快睡着的时候,先生,便让我走了,于是我合上书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 他不是叫醒我的那个列车员,先生,是另一个。” “啊!另一个!你以前见过他吗?”
  • “绝对没错,先生,他们全都高高大大的,而我看见的那个又小又黑,长着一小撮胡子。他说‘对不起’的时候,声音很柔弱,像个女人。真的,我记得很清楚,先生。”

旅客证词小结

  • 不可能的事是不会发生的,所以,无论表面如何,这不可能的一定是可能的。
  • 但是至少我们能面对现在的问题。我们可以按照一定的顺序和方法整理现有的事实。
  • 我们回顾一下现有的情况。首先,有几点无可置疑的事实,这个雷切特或者卡塞蒂,昨天被人刺了十二刀,死了。这是一个。
  • 我们面前有三种可能性:一、就像你说的,凶案发生在一点一刻,手表以及哈巴特太太、德国女仆希尔德嘉德·施密特的话都是证据,康斯坦汀医生也同意这点。二、凶案发生的时间稍晚,而手表上的时间被人故意动过手脚,用来误导人的。三、凶案发生的时间稍早,有人伪造了手表时间,原因同上。”
  • “你错了。你犯了个本末倒置的错误。在我问自己‘这个男人消失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之前,我问的是‘这个人真的存在吗’。你瞧,如果这个人是虚构的——捏造的——那么让他消失是多么容易啊!所以我首先得确立一个事实,就是真有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希尔德嘉德·施密特犯了罪,就‘有可能’在她行李箱中找到制服;但如果她是清白的,衣服就‘一定在’那儿。”
  • 如果希尔德嘉德·施密特犯了罪,就‘有可能’在她行李箱中找到制服;但如果她是清白的,衣服就‘一定在’那儿。”
  • 太可怕了!”她叫喊着,“这可真是太可怕了!在我的洗漱包里,我的洗漱包!一把大刀——全是血!”

凶器

  • 布克先生使出了比骑士还充沛的力气,把昏厥的太太的头放在了桌子上。
  • 你觉得我还要喝吗?我是个终身禁酒者。我从来不碰酒,我们一家子都滴酒不沾。不过,只有这个药有效——” 她又喝了口酒。
  • “没什么好看的。”他用好几种语言重复着这句话。
  • 锥形匕首——一个廉价货、在东方买的赝品,刀柄上雕刻着花纹,刀片是锥形的,上面沾着一片片的锈迹一样的东西。
  • “你不用这么小心,”波洛说,“上面只有哈巴特太太的指纹,没别人的。”康斯坦汀医生并没有检查太久。
  •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门,然后拿起洗漱包,拉了拉门把手,门一动不动。在门把手上方大约一英尺的地方是门闩,波洛把门闩抽了出来,又试了试,可门还是不动。
  •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这么做的!哎呀,我宁可在过道里坐一个晚上!”她开始大哭,“啊,要是我女儿知道——如果她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啊——”
  • “没错——只是方向相反。但没关系,反正火车就是一会儿朝这个方向一会儿朝那个方向的。我对女儿说:‘我想要间朝火车头的房间。’她说:‘不,妈妈,这对你不好,很可能是你睡觉时朝这个方向,醒过来时火车又朝另外一个方向了!’她说得太对了。可不,昨天晚上我们到贝尔格莱德时是一个方向,出来时就变了。”
  • “怎么不肯定,瑞典太太在我眼皮子底下试过。”
  • 门闩就在门把手下面——洗漱包把它给挡住了——你在躺着的地方看不到门是不是闩着的。”
  • “太太,再善良、再亲切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当然,这倒是。”
  • 但这个城市真叫人失望,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还有那些清真寺,还得给你的鞋子套上一大堆什么东西——我说到哪儿了?
  • 我怎么才能把船票给退了呢?我真应该让他们知道,可是现在联系不上了。真是太可怕了
  • 如果不是哈巴特太太坚持让大家看看“我的女儿”和两个很丑的小孩的照片——“我女儿的孩子,机灵吧?”——而耽误了检查,连两分钟都用不了。

旅客的行李

  • “不过我猜各个国家的人还是最喜欢他们本国的姑娘。”他眨眨眼,好像雪太刺眼了。
  • “啊!”波洛点点头。这些烟斗通条跟他在死者房间地板上发现的完全相符。
  • 公主一言不发地听他说着,小小的蛤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 小的蛤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 雇用一个可以信赖的朴实的女人比雇一个时髦的——比如机灵的巴黎女人——要好得多。”
  • 您的力量在您的意志而非手臂
  • 他们离开时,她微微歪了歪头。
  • “她真是一位贵妇人。这两位也是身份高贵的人,可是我觉得伯爵的性格有些蛮横无理。
  • “请原谅,伯爵先生,”波洛先说道,“请原谅打扰您了。我们正在检查车上所有旅客的行李,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例行公事,可是又不能不做。布克先生提议说,因为您持有外交护照,有理由拒绝接受检查。”
  • 一块海绵、面霜、香水,还有一个贴着台俄那标签的小瓶子。
  • 显然,她还没有注意到帽盒中已然不见了一些铁丝。
  • 我的朋友,要想抓到兔子,就得在洞口放只貂;如果里面有兔子——它就会跑。这就是我所做的。
  • 他必须扔掉制服,因为现在它已经不是个保护装备了,而是一个危险。”
  • 他溜了进去,脱下制服,急急忙忙塞进行李架上的一个箱子里。这衣服大概需要过一阵子才会被发现。”
  • 你知道,只会说一口流利的美国话而不会别的语言,
  • 们回餐车去,”波洛说,“现在,我们能了解的全都了解到了。我们有了旅客的证词,行李的证据,我们看到的证据......不能指望再获得什么帮助了。现在,轮到我们动脑子了。”
  • 箱子的最上一层整齐地叠着一件猩红色的薄丝绸睡衣,上面绣着龙。 “那么,”他喃喃地说,“是这样。一个挑战,很好,我接受了。”

是谁?

  • 不要进行得太快。我们所做的假设不能多于实际知道的。

十个问题

  • 纸上写着: 需要解释的事情: ⒈有字母H的手帕。是谁的? ⒉烟斗通条。是阿巴思诺特上校丢的,还是其他人的? ⒊穿猩红色睡衣的是谁? ⒋假扮成列车员的那个男人或女人是谁? ⒌为什么手表针指向一点一刻? ⒍谋杀发生在那个时间吗? ⒎是更早? ⒏还是晚一些? ⒐我们能确定,杀死雷切特的不止一人吗? ⒑他身上的多处刀伤还有别的解释吗?
  • 所以你们都排除了女仆?”波洛问。 “是的,就像她自己说的,手帕是上层社会的人用的。”
  • 拨指针的不是那个穿列车员制服的凶手!是我们称为凶手二号的那个人——左撇子——换句话说,就是穿猩红睡衣的那个女人。她到那里比较晚,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她拨了手表指针。
  • 每个旅客都是用右手拿笔的,除了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她拒绝写字。
  • 也许这是一个精神影响肉体的问题,”波洛说,“德拉戈米罗夫公主的个性非常强,意志力也很巨大,但是现在先不谈这个。”
  • “就像你自己刚才说的,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呢?” 波洛直直地盯着他。“我就是这么问自己的,”他说,“从未停止过。”
  • “一个或多个旅客杀死了雷切特。是哪几个呢?”

启发性的几点

  • 英国人都非常冷漠,可能是因为他们身材不美。
  • 哈巴特太太洗漱包的位置,阿姆斯特朗太太母亲的名字,哈德曼先生的侦探手法,麦奎因所说的是雷切特自己烧毁了我们发现的焦了的纸片,德拉戈米罗夫公主的教名,以及匈牙利人护照上的油迹。
  • 火车上一定有人跟阿姆斯特朗家有密切的关系,而发现那封信,就会直接导致那个人受到怀疑。
  • 面对突如其来的谋杀审讯,就算最清白无辜的人也会失去理智做出最荒唐的事情。
  • 头等厢,开饭了,开始供应晚饭——第一桌!

匈牙利护照上的油渍

  • “我不这么想,您的名字是海伦娜,不是埃伦娜。海伦娜·戈尔登贝格,琳达·阿登的小女儿——海伦娜·戈尔登贝格,阿姆斯特朗太太的妹妹。”
  • 她的声音激情地迸发而出。她母亲所演绎出来的情感的力量让无数观众感动到落泪,而此刻的她,确凿无疑是那个伟大女演员的女儿。
  • 既然厄运让我们跟那个雷切特上了同一列火车,我相信只有这一条路了。我承认,先生,我对你撒谎了——我说的全都是谎话,但有一件事除外。我妻子昨晚从未离开过她的房间。”
  • 伟大的、天生的聪明才智,显然是要毫不留情地误导正义。

德拉戈米罗夫公主的教名

  • “我亲爱的——自然了——不然他还能说什么?他爱他的妻子。他想救她!他很会撒谎——一副贵族的样子。
  • “难道您不认为您应该尽最大努力伸张正义吗?” “在这个案子中,我认为,正义——严格的正义——已经得到了伸张。”
  • 她肯定认得。她看到了可什么都没说?啊,很好,这表示她也很忠诚。
  • 如果你用真相和说谎的人对质,通常他会承认的——往往出乎意料。只要猜对了,就能产生作用。”

第二次会见上校

  • “您知道是在哪里发现它的吗?” “不知道。”
  • “如果是我杀了他,我不可能对你说真话。事实上,我确实没有谋杀这家伙。”
  • 她说:‘不是现在。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事情过去了。
  • “在小黛西·阿姆斯特朗被绑架的那段时间,德贝纳姆小姐是他们家的家庭教师,难道这个理由也不算吗?”
  • 阿巴思诺特上校的脸像是木刻的一般,僵硬且没有表情。
  • 玛丽·德贝纳姆走进餐车。

玛丽·德贝纳姆的身份

  • 她没戴帽子,头挑衅似的向后仰着。波浪似的梳向脑后的头发和鼻子的线条,让人想到乘风破浪驶入汹涌大海的船头雕像。那一瞬间,她很美。
  • 突然,毫无预兆地,她崩溃了,整个脸埋进伸出的手臂中大哭起来,心都快碎了似的。
  • “我喜欢看生气的英国人,”波洛说,“他们很有趣,越激动越不会表达。”

更多惊人内幕

  • “现在,没什么事能让我吃惊了。”布克先生说,“没有!就算火车的人都被证实在阿姆斯特朗家待过,我也不会惊讶。”
  • 大块头意大利人进来时眼睛里充满了警惕。他像一只被困的野兽那样紧张不安地来回打量着。
  • 波洛平静地说:“那是关于阿姆斯特朗的案子,对吗?你那时是个汽车司机?” 他迎着意大利人的目光。大块头泄了气,就像一只被扎破了的气球。
  • 我是战时阿姆斯特朗上校的勤务兵,先生,后来成为他在纽约时的仆人。
  • 在车厢里的十二个旅客中,有九个已经证实跟阿姆斯特朗一案有关
  • 我们可以把她们也放入这个小范围之内——应该说——阿姆斯特朗家的女管家和厨娘
  • “麻烦你,哈德曼先生,把所有人都集合到这里来。这个案子有两个潜在的结论。我会把这两个都告诉大家。”

波洛提出两个结论

  • 列车员在门口走来走去。“您允许我留下来吗,先生?”
  • 在查理布罗德的时候,雷切特先生忘了要把表调慢一小时。他的表仍然是东欧时间,比中欧时间快了一小时。所以雷切特先生被刺死的时间是十二点一刻,而不是一点一刻。
  • 一个陪审团由十二个人组成——有十二位旅客——雷切特被刺了十二刀。那么,一直困扰我的事情——在一年中的淡季,一群不寻常的人挤满了斯坦布尔-加来的车厢——就解释清楚了。
  • “那么,”波洛说,“我的解决方案已向大家说明,我可以荣幸地退出此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