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刘诗诗、倪妮主演同名电视剧原著)

亦舒

  • 南孙自小明白,快乐是要去找的,很少有天生幸福的人。
  • 锁锁笑,“你把‘诗篇’与‘箴言’都背熟了,每日在她面前念一次。”
  • 可是将来万一闯出名堂来,有你这么一个恩人,不知道怎么报答,倒也心烦。”
  • “大人有时比小孩子还天真盲目。”
  • 这一年舅母对我十分小心翼翼,比从前更客气,皆因经济情况大不如前,你瞧,股票崩溃,得益是我
  • 越是家中禁忌的事,越是要做,南孙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心理。
  • 听到这里,南孙深觉诧异,才六十吗,印象中祖母起码有八十九岁。
  • 这也怪不得家里上中下三代女人,他确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 阿姨很客气地招呼她们,把她们当大人,没有比这个更令小女孩感动的了。
  • 无论做什么,立志要早。
  • 锁锁不语。她心中想,会不会这只戒子还不够重要,会不会将来总有更重要的出现。

  • 我只道人的面孔只有额角鼻子才会出汗,现在我急得连面颊都发汗。”
  • “唉,这么年轻就要为生活烦恼,真不值得。”
  • “父母没有给我什么,一切都要看自己的了,不闯它一闯,岂非白活一场。”
  • “孩子长大,已可起飞。”
  • 老祖母的想法深入人心,感染全家,包括南孙自己。
  • “气质,读书唯一的用途是增加气质,世上确有气质这回事。”
  • 南孙悄悄说:“老太太吃,我们也吃,她一直唠叨,我们装聋。”  锁锁莞尔,把这套家庭教育原封不动搬到社会上用,有大大的好处。
  • 真没想到他不自私,真正为她好,尊重她意愿。  这是他的初恋。  多年之后,朱锁锁发觉,没有男人,爱她如她表哥爱她一半那么多。
  • 近五年的交往,锁锁知道蒋宅是那种罕有的,可以让客人舒舒服服住上三几个月的家庭,因为连蒋先生太太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客人,而真正的主人老奶奶却又是老派人,习惯亲友借宿。
  • “初初搬到他们处,才八岁,一夜他们合家去吃喜酒,剩我一个人,每间房间都下了锁才走,连大门都锁几重,南孙,那夜倘若有一场大火,你就不会认识朱锁锁。”
  • 应得懒洋洋,鬼声鬼气的是南孙,答得清脆玲珑,爽爽快快的是锁锁。
  • 前程一片美丽的蔷薇色。
  • “唉,”南孙又说:“看我对你多好,连我自己都感动了。”
  • “这人心毒,我有无爹娘与她无关。”
  • 她不致天真到以为一毕业便可以穿着名贵套装在私人豪华办公室上班,有秘书接电话奉茶,但这阵仗也委实太令人失望。
  • 南孙讶异地发觉一夜之间,锁锁成为大人了。

  • 锁锁说:“肮脏的人生路开始了。”
  • 她仍然穿粗布大衬衫,把收入省下买时装贴补锁锁,那一方面锁锁取得薪酬,也去选了刚刚流行的运动装球鞋送她。
  • 有小轿车接送,南孙的异性新朋友见到锁锁,不约而同地,都会得不由自主地一怔。
  • “搬到什么腌臜的去处?”
  • 地段并不太好,但还算是住宅区,地方也干净,房东是一对年轻夫妇,刚结婚,分期付款买了这层公寓,又觉吃力,于是租一间出来,三个人都早出晚归,根本没有人用厨房
  • 南孙呜咽的说:“……她没有一个自己的家。”
  • 开学时南孙做了新校服,买了新课本,无忧无虑做其预科生。 身边少了最好的朋友,差天同地,于是拚命缠住工余的锁锁。
  • 中层阶级实事求是,不计较空排场。”
  • 本来举止豪爽的蒋南孙也不得不略略注意到仪态
  • 南孙气结,如此低廉的薪工,如此身不由己。
  • 蒋家给女儿最大的恩赐是予她交友自由,她与林文进往来极之公开。
  • 锁锁并不嘲笑喜欢她的人,一切都是尊贵的,她把他们的情意留着,甚至是一枝花,都压在书中,干瘪后隐约还留下一丝香味,芳魂仍存。
  • 社会这个染缸再黑,不见得三个月就把一个少女摧残掉,锁锁这种过份戏剧化的表现一半是炫耀,表示她与女学生大大的不同。
  • 锁锁光火,“你别以为我短短一百天就发了财,请看,衣服都是剪了牌子的退货,皮包手袋是冒牌的,银行存款剩下七十三元五角,我真的抖起来,会舍得不让你知道?”
  • 锁锁点点头,“小朋友看小朋友,对上了。”
  • 等到林文进安顿下来,给她写信的时候,她又不想回了。不是没有要说的话,而是无从说起,再隔一段日子,她也就忘了他。
  • 蒋太太在一旁听见,便对女儿说:“别问太多,她方便说,自然会告诉你。”  “老朋友,问问有何关系。”  “问多了她一嫌,老朋友就丢了。”  “我关心她。”  “各人有各人的路。”  “我担心她。”  “不用,她比你乖巧得多。”
  • 你即使赚得全世界,但赔上你的生命,又有什么益处。
  • 她说:“你看,多么美丽,多么腐败,一个沉沦的城市,潮涨的时候圣马可广场泛着水,我们住的地方太起劲了,天天朝气勃勃,欠缺一份老练的气质,难成大器。”
  • 这一点的温情使南孙放心,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 真没想到她不择手段要离开要忘记的出身地,又胜利了一次,比她更早一步离弃她。
  • 现在她浴室里摆着一式灰紫色大小毛巾,肥皂都用蒂婀,琳琅的香水浴盐爽身粉全部排在玻璃架子上,香气扑鼻。  这么会花钱,这么懂得排场。
  • 唯一受我管的,不过是麻将桌上的十三张牌。”她的声音无比苍凉。
  • 无论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一个人,只能在彼时彼地,做出对他最好的选择,或对或错,毋须对任何人剖白解释。
  • 唯一踏实的可靠的,是成绩表上的甲甲甲。
  • 彷佛这次见面,完全是为着讨论头发的问题。
  • 有没有春天才不重要,最好做学生,年年有暑假。”
  • 她一点也不相信他,可是在他面前,又装得一丝怀疑也没有,这种游戏,需要极大技巧。

  • 锁锁却说:“无论做什么,记得为自己而做,那就毫无怨言。”
  • 她一向没有填写表格的天才,不是错这里就是错那里。
  • 他抬起头来再细细打量她,像是这一次连带要欣赏南孙的灵魂。
  • 长得好也有烦恼,渐渐其他的优点得不到发挥的机会,完全受淘汰,只剩下一张面孔,一副身材,多惨。
  • 这就是中文的精髓了,炒的手势急而且促,一熟马上得兜起上碟,稍一迟疑,立即变焦炭,跟做投机生意有许多相似之处。”
  • 十九岁也该物色异性朋友了。
  • 原来在那人身上拣不到便宜,可以骂那人不仁不义。
  •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 南孙只听得他报上姓名后一连串的是是是是,挂上电话,满面红光,额角上泛着油,像是门楣都光彩起来。
  • 坏,也要大大的坏,坏到一流,也是个人物,照样有人跪着拜。
  • 像时下所有有志气的青年,出人头地是他人生一大目标,名利心重,南孙有时觉得他把得失看得太要紧,
  • “没有这把海藻似的头发,我就不认得你了。”
  • 男人,在任何情形之下,不得批评女性,免失风度。

  • 她是那种罕有的不自觉长得好的女孩,随随便便一件麻包呢大衣加条粗布裤,鞋子老似坦克车般笨重,益发显得人敏感而细致,不着颜色的面孔有天然的浓眉及长睫,做起功课来像计算机,喜读爱情小说这一点尤其可爱。
  • 我知有个沙滩,那沙白得耀眼,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 不知恁地,顿时有一股暖流流通他全身,他趋前去,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 伯父母很健谈,看得出是势利的,故此颇为喜欢南孙。
  • 每次读到这种新闻,南孙总是大笑一场,乐不可支,觉得好友似一本曼陀罗。  至于她自己,已立定主意要做一棵树。
  • 这样下去,死忍死忍,难保不生癌。
  • 章安仁不知道其中诀窍,这里面别有瞄头的成份,年轻人最着紧这个。
  • 他已经那么明显地表露过好感。
  • 既然打胜了仗,目的达到,就无谓再去践踏失败者
  • 朱锁锁穿件浑身是碎缝的衣裳,像是被暴徒用刀片划破,南孙才要取笑几句,一眼看到船身漆着“骚骚”两字,大乐。
  • 适才那一招叫吃假醋,现在这招叫发真嗲。
  • 在锁锁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没头没脑,无名无姓,个个是“人家”,偏偏这些人家都与她有亲密关系,十分刺激。
  • “就是他了吧。”  锁锁看她一眼,“不需要再看看?”

  • 我听他说,汽球胀到一个地步,总会爆开来。”
  • 你不同,你有本事,学问不会老,而我,”她伸出大腿,拧一拧,“皮肉一松,就完蛋。”
  • “才怪,我的朋友都住岸上,脚踏实地。”
  • 乖乖不得了,去了老的,又来小的,南孙倒是想看她老友如何应付。
  • “是,但你们或多或少,总有个底,至少晚上睡在父母身边,我,要一片一片从碎屑开始收集,个中滋味,不说也罢。”
  • 又不大有记性,今年的耳环与前年那副一模一样,都是卡蒂亚蓝宝石。”
  • 当夜她穿一条鲜红丝绒低胸晚装裙子,那件衣裳不知给什么撑着,没有带子,壳子似颠巍巍地站着,观者心惊肉跳,她胖了一点,胸位更像骑楼般凸出,一到腰身却骤然削拢,十分纤细,裙身绷紧,只到膝头,黑色钉水钻丝袜闪闪生光,配一双九公分高跟红鞋儿。
  • 小章看着她走开,同南孙说:“我不喜欢她那个型,但必须承认,这是女人中之女人。”
  • 见过锁锁舞姿,才知道什么叫活色生香,女人目光是惊异羡慕的,也许还略带妒意,男性却被她的热烈带动得疯狂起来。
  • 世上没有永远的事,一顿饱餐也不过只能维持三两个小时,生命不过数十年的事。
  • “不不不,放掉房子。”
  • 但普通人的忧虑是多余的,锁锁一直知道她在做什么,除非途中出了纰漏,不过要她真心爱一个人,似乎不大有可能,南孙十分放心。

  • 南孙很受打击,原以为学堂出来便取到世界之匙,谁知门儿都没有。
  • “伦敦,”蒋太太说:“去散散心也好,回来换个工作。”她愿意替女儿付旅费。
  • 此处真正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 她有一部极旧但状况仍佳的劳斯魅影,不用司机,自己开,十分别致趣怪。
  • “一直我都以为只要肯,每个女孩子都做得到。我错了,每一行都有状元,可惜到如今我还不知道自己属哪一行。”
  • 掘一个洞,藏起来,勤力修练,秘密练兵,待有朝一日,破土而出,非得像十七年蝉那样,混着桂花香,大鸣大放,路人皆知。
  • 南孙也曾纳罕,谢宏祖呢,为何他从不出现,为何锁锁独担大旗,随后就觉得无所谓,第一,锁锁情绪并无不妥,第二,她们两人把整件事控制得很好。
  • 可喜的是同事间相处不错,只有工作压力,没有人事纠纷。
  • 章安仁问:“我们俩怎么了,最近像没话可说。”  “苦苦创业,说什么呢。”  “好久没细细看你。”他拉住女朋友的手。  “皱纹都爬出来,不看也罢。”
  • “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南孙瞠目结舌,“照说做生意至多蚀光算数。”  “投机生意与众不同。”
  • 南孙很平静的答:“这倒是真,他可去抢劫银行,我不行,他可以点铁成金,我也不行,我们蒋家就是少了一个这么样的救世主。”
  • 没有人可以帮她,又没有人能够救她,然而她必须设法收拾这个残局。
  • 五只锅三只盖,来不及了便让一只锅出去,市道好是行得通的
  • 南孙记起来,那时祖母曾经诉苦,她的儿子光会逛街,媳妇只会搓麻将。
  • “你这阵子乌云盖顶,到底什么事。”
  • “有事何必死守,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 “书读得多了,人就迂腐。你看得起自己就好,管谁看不起你。肯帮固然好,不帮拉倒。”
  • 南孙轻轻把耳朵贴着锁锁腹部,猛不防一下颇为强烈的震动,吓得她跳起来。
  • 只有她,天掉下来当被子盖,是应该这样。
  • 美金升到一元对九元八角港元的时候,人人抢购,老太太却全部卖掉,用来替儿子赎身。
  • 世上不是没有情深如海的男人,她没有本事,一个也逮不到。
  • 欠朱锁锁一辈子也够了,三辈子未免离谱。
  • “南孙,我早已学会不为任何人做任何事,为人家做事,迟早要后悔的,我只为自己,我想要一个孩子。”
  • 南孙可以肯定,在这一剎那,他们是相爱的。
  • 她是老鹰,我们是家禽。”
  • 南孙怒道:“真没有道理,不过四十多岁的人,却咬定要卖肉养孤儿才显得伟大,为什么不放眼看看世界,多少与你同年龄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花月正春风呢。”

  • 老人怔怔地注视孙女,她对南孙从来没有好感,廿年来肆意蔑视她,只不过因为她不是男孙,真没想到有一日会同她相依为命,靠她菲薄的收入维持生活。
  • 什么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之类,就差没把南孙比猪比牛。
  • 南孙大大诧异,奇怪,老人家竟不介意男女了。
  • 在该剎那恢复童真。锁锁希望她们还有很多这样的日子,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年龄不重要,至要紧她俩心意不变。
  • 送人的东西还弄得那么四整,一向是锁锁好习惯,陈年鞋子都抹得干干净净。
  • 心腹之交,也不过是这样,自身的利益,才是第一位。
  • 南孙根本没有朋友。  时髦男女把午餐约会当仪式进行,南孙却不是族人之一。
  • 生活中诸多打击已使她成为惊弓之鸟,最怕没有心理准备的意外。
  • 倘若有什么事,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与女友坐咖啡厅闲聊,叫祖母独自熬过生死关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 南孙震荡尚未恢复,伏在老人榻前,直说“是我不好,都是我,叫你吃苦。”一辈子没同祖母说过那么多话。  老太太只得回报:“人老了没用,连累小辈……”
  • 锁仍维持笑脸,“她肯做二房,我可与她姐妹相称,赵家三小姐叫我太太,我不吃亏呀。”  听这个话,南孙知道她不打算离婚,甚至不想追究。
  • 闹钟专会作弄人,好梦正浓,被窝正暖,它却依时依候哗地一声喝破人生唯一的美景良辰。
  • 这样天黑做到天亮又做到天黑,人生有什么鬼意思。
  • 大衣倒是鲜红色的,轻且暖,是锁锁之剩余物资。
  • “我要陪祖母,走不开。”南孙有点心酸,有点嫉妒,有点生气。
  • 人们的思想仍然太过迂腐封建,仍爱看到他人吃苦,但凡自救的人,都被打入奸狡无信类。

  • 真不过瘾,这世界浑沌一片,还是小时候看的电影好,人物忠奸分明,就差额头没凿着字,而且善恶到头终有报。”
  • 南孙回避在房间看爱情故事,要紧关头,仍然落下泪来,万试万灵,在现实生活中,有泪不轻弹的时代女性,感情寄托在小说里头。
  • 我们在享汀顿公园见过一次,后来在东方成衣计算机部看到你,在电梯中寒暄过,记得吗。”
  • 后来我在公园,又见过她几次,我们谈得蛮开心,可惜她没有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 “我成功,她不妒忌,我萎靡,她不轻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 以前才不是,但磨难使她们长大成熟老练,凡事都不大计较了,并且肯努力叫旁人愉快,即使略吃点亏,也能一笑置之。
  • 南孙最难能可贵之处是永远坦荡荡,豪迈爽朗
  • 王永正收集玩具,但凡亲友家玩腻丢弃的各类型玩具,从皮球洋娃娃电动车模型士兵积木到八音盒各式赌具枪械,都拣状态完整的,略加修理,分门别类放在这间大房间内。

  • 人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一切被剥夺,也只得默默忍受,再给他丁点甜头,就乐得飞飞。
  • 震惊的王永正好不容易才定过神来,却能够豁达的想,管它呢,一于爱屋及乌,不由自主接过那个孩子。
  • 南孙诧异,希望他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样大的允许,要以行动表示,不应轻口道出,她并不相信他做得到,但相信他这一剎那的诚意。
  • 她看见办公桌后的蒋南孙,觉得有一种权威,是,人的时间用在哪里是看得出的。
  • 女人,女人几时变得这么可怕,买她不动,吓她不怕。
  • “爱玛琴,假如你知道生命有几许荆棘,你的哭声会更加响亮。”
  • 衣服也不换?爱玛琴,我们快走,我们不认识这位阿姨。
  • “我有点踌躇满志是不是,原谅我,因为我刚刚发觉,我一切所有,全靠自己双手赚来,没有人拿得走,永正,我竟然成功了。”

  • 原来小时候受过内伤,终身不能痊愈。
  • “蒋小姐,我以为你知道,是世界地产李先生。”
  • 南孙被这个热情的小人感动得几番落泪,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炮弹下来,大人会挡在孩子身上舍身。
  • 这不知算不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 既然已经着实的摔了下来,也就不必害怕,事情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就得转好。

  • 聪明人才不耐烦巴巴跑去为老板赚钱卖命,要做,不如为自己做,做得倒下来也值得。
  • 与其这样,不如学朱锁锁,人家才真正有资格骄之同侪,脖子上戴过数百卡拉钻石,抬不起头也值得。
  • “什么,我自己都忘了。”其实没有忘,只不过不好提起。
  • “你看,我自幼寄人篱下,女儿又重蹈覆辙。”
  • “你其实没做过年青人。”
  • 南孙芳心大慰,这证明朱锁锁宝刀未老。
  • 南孙也不顾忌,依着牛仔舞的拍子,与锁锁跳了起来,彷佛儿时在同学家参加舞会,家长虽然识相外出,也还怕惊动邻居,轻盈的跳,掩不住的欢喜。
  • “锁锁有点不大开心。” “她处理得很好,我看不出来。”
  • 永正说:“你真的爱她,是不是。
  • 书房里一只小小电视机还开着,在播放一套陈年言情片,女主角坐在轮椅上哭哭啼啼
  • 一个令女人放心的男人,多大的侮辱!
  • 十多岁时是海棠春睡,现在似浮尸。
  • “成熟的人都关心经济。”

  • 她一直以为会嫁给章安仁,但到了廿七岁,南孙也开始明白,人们希冀的事,从来不会发生,命运往往另有安排。
  • 南孙觉得来得及时,她冷冷盯着经纪,使他不自在,这种小滑头当然知道什么样的女性可以调笑两句,什么样的不可以。
  • 南孙觉得他不配听朱锁锁说笑话
  • 好朋友有困难,她却与未婚夫风花雪月谈到什么地方度蜜月,南孙觉得自己不够意思。
  • 夜深,她瞌睡,听见锁锁说梦话,南孙睁着眼来,听得锁锁说的是:“面包,面包香……”南孙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鱼肚白的天空,简直不相信十多年已经悄悄溜走。
  • 永正开车送她回家,她和衣倒在床上,筋疲力尽入睡,梦中恍惚间回到少年时代,凭着一股真气,同各路人马周旋理论,斗不赢,一时情急,哭将起来,正在呜呜饮泣,只听得耳畔有人叫“南孙醒醒,南孙醒醒”,好辛苦挣扎着过来,发觉枕头一大片湿,面孔上泪痕斑斑,原来哭是真的。
  • 像过去一样,南孙什么都没问。
  • 略受一点挫折而已,她需要的是三天充份的睡眠,一点点机缘巧合,马上东山再起。
  •  太知道正在交运,太过珍惜新生活,十二分刻意经营,南孙觉得母亲好不辛苦。
  • 捧着丰足的胃,有什么不能商量,不能原谅的呢,难怪他们说,饥饿的人是愤怒的人。
  • 平均一平方公里只住一个人,你真的肯定你能安顿下来?”
  • 总有好事之徒,来不及让你知道详情,好看你脸上表情。

  • 这样的黑幕,要待行过礼才给永正知道。
  • 南孙说:“你先。”  “不,你先。”  这大概就是相敬如宾。
  • 总是这样的,他们都希望配偶留在家中提供酒店服务,假如女方一定要出去做事,累死是活该,没有人会感激,因全属自愿。
  • 母女出奇的相像,眉目如画。
  • 结婚也不过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千头万绪,可不简单,少女中了童话故事的毒,总以为结婚是一个结局,等发觉是另一个开始,难免叫苦连天。”
  • 蒋老太笑,“女儿有什么不好,孙姐妹,我老老实实同你说,儿子女儿是一样的,只要孝顺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