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套装全集(1-7)

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

前言

  • (历史/奇幻小说的)创作方法:选取一个有趣的时间段,特别是大动荡时期:战争、宗教冲突、政治压迫、革命等等,把你的主角丢进这个女巫的坩埚,让他在里面寻找出路,让他做出抉择,让他因错误的选择而饱受磨难,让他接受洗礼,让他成熟,让他找到或是失去他的真爱、良知、理想和人性。
  •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那一年乃奇幻文学大师出生的“大年”,“时间之轮”系列作者罗伯特·乔丹,“碟形世界”系列作者特里·普拉切特,英雄奇幻大师大卫·盖梅尔、“真理之剑”系列作者特里·古德坎等等都是那年出生)
  • 2011年,《猎魔人》衍生游戏第二作发售,再次席卷全球,并以成为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赠送给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的国礼而闻名于世。
  • 他反感的是游戏和电影产业化的趋势,不少游戏和电影会请作家撰写所谓官方小说,斯氏认为这种受经济利益左右的创作价值是不高的,他也否认《猎魔人》游戏的剧本创作和他有合作关系,他坚信给作家充分的自由是好作品的前提。
  • 他见过窃贼般的国王、母牛般的公主、公主般的妓女、乞丐般的议员和议员般的窃贼;他不相信世俗价值观、不相信命运,只信手中之剑
  • 托尔金将自己创作《精灵宝钻》《霍比特人》和《魔戒》的过程定义为“神话创作”(mythopoeia),与之相对,斯帕克沃斯基创作《猎魔人》系列接近于“民谣故事创作”。

理性之声I

  • 或许这并非沉睡,只是日复一日的半梦半醒,日复一日,仿佛穿行于大海深处,悬停在海底和平静的海面间的一团柔软蔓生的海藻中。
  • 剑鸣清响,长剑的光华在昏暗的灯光下翩跹跳动。
  • 冰冷的恐惧爬上人们的面孔,蔓延在四肢,扼住了人们的喉咙。
  • 陌生人再次把手伸进夹克,拽出了一个银色链子连着的圆形徽章,上面雕绘了一头龇牙咧嘴的狼。
  • “因为我觉得,”国王颤抖着说,“我觉得她很痛苦。是不是?”
  • 食君之实禄忠君之事?”

理性之声II

  • 时间,这位冷酷的审判者,无情地把若干信仰和神明尘封在记忆深处,孤立在人迹罕至的小神殿中,任它们在焚毁的建筑中灰飞烟灭,最终他又仁慈地把这些信徒带给了梅里泰莉,导致她的追随者和资助者遍及整个大陆。
  • 杰洛特有位朋友叫丹德里恩,作为一位吟游诗人,大陆上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故事。
  • 但是对我,杰洛特,信念让我有所期待,期待女神所代表的那些规律、法则、良善,还有希望。”
  • 他们诱拐小孩儿,领回去灌下各种魔法草药,活下来的孩子就会成为猎魔人,变成拥有非人力量的巫师。他们会学习杀戮,其他所有人类的感情都会磨灭殆尽。他们为了消灭怪物而把自己变成怪物。甚至有人说现在该狩猎猎魔人了,因为怪物越来越少,而猎魔人却越来越多
  • “也许能,也许不能。这是我的事,杰洛特,这是我的人生和我的罪孽,我已经学会坦然面对。即便变得更糟,我也会努力习惯。如果某天,事情变得无法挽回,请你独自前来,结束这一切,履行一个猎魔人的职责。前路保重,杰洛特。”

理性之声III

  • 果园里盛开着白色和粉色的花朵,洋溢着雨水的气息。缤纷的彩虹将天空分割成两半,又将茂密的树冠和远方蔚蓝的群山连接起来。这座端端正正的小屋便坐落于果园正中,周围长满了浓密的蜀葵。
  • 在这位猎魔人的一生里,他见识过议员般的窃贼、乞丐般的议员、公主般的妓女、母牛般的公主和窃贼般的国王。
  • 命运有许多张面孔。我的命运外表美丽,却隐藏着骇人的本质。她血腥的魔爪早已伸向了我——
  • 当时我杀死了那只滋扰民众的双头蛇怪,正要去领赏,你和你的同胞扎维斯特却为了应该叫我江湖骗子、无脑杀戮者还是食腐动物而争吵了一番。结果伊迪王不但没有付我一个子儿,还限我十二个小时之内离开柯维尔——幸好他的沙漏坏了,我才勉强办到。
  • 她和七个侏儒住在一起,并让他们相信在矿井里吃灰远没有在大路上抢劫商人有赚头。
  • “恶就是恶,斯崔葛布,”猎魔人站起身,口气严肃,“是小,是大,还是不小不大,这些全都一样。它们的区别很模糊。我不是虔诚的隐士,我这辈子所做的也并不全是善事。但如果非要在两种恶行之间做选择,我一样都不选。我该走了。明天见。”
  • 敬业的商人为了产品的价格和借贷利息跟矮人争执。不那么敬业的商人捏着女侍的屁股。本地的蠢人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妓女们一面尽力取悦有钱的客人,一面对没钱的那些冷嘲热讽。赶车人和渔夫不要命地喝着酒。几个水手唱起了歌,歌颂大海的波涛,船长的英勇,还有人鱼的迷人,他们把后者描绘得栩栩如生,细节翔实。
  • “我猜你母亲肯定经常在森林里走失,所以你才有理由去思索自己究竟从哪儿来。”
  • 她几乎和他一样高,稻草色的头发修剪得参差不齐,仅及耳垂。她一手按在门上,穿着一件天鹅绒紧身皮衣,腰间围了一条华丽的皮带。她的裙子也不太对称——左边垂到小腿肚,右边却露出麋鹿皮靴上的健美大腿。她的身子左侧挂着剑,右边插着把柄端有块硕大红宝石的匕首。
  • “我不是法官。我只是个猎魔人。”
  • 我不知道,杰洛特,”她低语道。然后表情又严肃起来,“该死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手指割伤时会流血。我每个月那几天都会流血。我吃多了会胃胀,喝醉了会宿醉。我高兴时会歌唱,悲伤时会咒骂,恨人的时候会杀死他们,而我——够了!我要你的回答,猎魔人。”
  • 有时候,真正的罪恶会捏住你的喉咙,命令你在它和另一项稍轻的罪恶之间做出选择。”
  • 你声称小恶不存在。最终你将站在一条血流成河的石板路上,独自一人,孤单无伴。而且你不会有确认自己的机会,即使你真的是正确的……你得到的报酬将是一座墓碑和他人的恶语。
  • “别回来了,”凯尔迪米恩说,“再也别回来了。”

理性之声IV

  • 我赢得了狼兆门的徽章,我得到了两把剑:银剑和铁剑,并且我满怀坚定的动机及热忱的信仰,要在这满是怪物和野兽的世界里保护无辜者。
  • 不要跟这种事有所牵连,不要扮演云游骑士或者去维护法律。不要卖弄技艺,只是为钱工作。
  • 蝎尾狮、翼龙、蛙怪、蜻蜓怪、巨虾怪、奇美拉、林地矮妖、吸血鬼、尸鬼、食尸魔、狼人、巨蝎、吸血妖鸟、黑女魔、奇奇摩、沼蛇…
  • 我明白,命运就像河堤里的河水那样在我身边旋转。它让我脚步沉重,可我从不回头。
  • 苹果落地时不会离果树太远
  • “国王们,”卡兰瑟续道,“把臣民分为两种——能够指使的和能够收买的。他们坚信那条古老而陈旧的真理:所有人都能被收买。所有人。只有价码的不同。
  • 去年冬天的赫罗巴里克王子就没这么亲切了,他想雇我去寻找一个因为他的粗俗举止而逃出舞厅、落下一只拖鞋的美人儿。
  • 在这个故事里,国王会遵守他们的诺言,而我们这些卑微的封臣之所以效忠于君王,是因为那几个高贵的词语:协议,联盟。
  • 你帮助我们抵挡的不但是潜藏在黑暗中的邪物,更是深埋在我们内心的邪恶

理性之声V

  • 说到底,你们猎魔人是在缓慢但确凿无疑地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你们干得越出色,越尽职尽责,剩下的工作也就越少。毕竟你们的目标是一个没有怪物存在的世界,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一个不需要猎魔人的世界。悖论,不是吗?
  • “在独角兽尚未绝种的过去,有很多女孩保守贞洁,为的就是能捕捉它们。还记得那些吹风笛的捕鼠人吗?所有人都抢着请他们帮忙。但他们很快就被炼金术士和其他高效的毒药所取代,然后是驯化了的白鼬和黄鼠狼。那些小动物更便宜,办事更利索,而且也不会酗酒。明白我的比喻吧?
  • “人们,”杰洛特转过头,“喜欢编造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一来,他们自己就显得不那么古怪了。在他们酗酒、出千、偷东西、打老婆、饿死老母亲的时候,在他们用斧子杀死落入陷阱的狐狸,或者用箭射死濒临灭绝的独角兽时,他们会想起清晨潜入村舍的那个灾星,觉得它比自己更像怪物。他们会因此放宽心,更加从容地活下去。”
  • 少女更应避而不见,因狩魔者之色欲无人可及
  • 阳光的变化是因为某些东西的改变,而我并非这些改变的起因。阳光和从前不同了,但太阳会继续照耀下去,就算举着锄头对它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我们必须接受事实,精灵,这是我们必须学会的。”
  • “有生便有死。”诗人傲慢地说,他牙齿打战的声音让这番声明的效果略微打了折扣。
  • “你的朋友,”它小声咩咩叫着,“看来是晕过去了。真会挑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往他脸抽上两巴掌。”“愿意效劳。”

理性之声VI

  • 你们两个除了对结果做出情绪化评价外什么都做不了,还总忽略导致结果的原因。
  • 杰洛特见过一个人用魔法门时只有一半穿过去,另一半永远找不到了。他还知道一些人进门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可能之界

  • 所有造物都将以某种方式存续下去。一种存在的结束永远意味着另一种存在的诞生
  • 男人都喜欢与老情人重逢,然后缅怀旧日的好时光。他们总以为,过去的爱情会让他们永远占有过去的情人。这对他们的自尊有好处。

冰之碎片

  • 她还有件精美绝伦的独角兽标本,她喜欢在它背上做爱,而在杰洛特看来,比这还糟糕的做爱地点就只有活独角兽的后背了。
  • 如果人人都知道猪血也有同样效用,考虑到弄来猪血的容易程度,那连乡野村夫也会开始尝试巫术的。可要让他们搜罗令你如此感兴趣的处女之血,或者龙的眼泪、狼蛛的毒液、用新生儿的断手或午夜掘出的尸体熬煮的汤,这一来,大多数人在染指魔法前就会三思而后行。
  • 有些东西……你注定无法得到,就算用魔法也不行。还有些礼物,你永远无法接受,除非你能给予回报……用同样珍贵的东西作回报。

一点牺牲

  • “告诉他……我希望他被太阳烤干!”“她说什么?”“她希望你……”猎魔人解释道,“趁早淹死。”
  • 准则和冰冷的惯例比情感更重要,可以防止我犯错误,防止我在善与恶、秩序与混沌的迷宫中迷失方向。
  • 叶妮芙确信,仅有一点点牺牲是不够的,所以我们会一再要求对方付出,永远不知满足。不,我不会再怪叶妮芙忽视我了。我发现,即使最微小的牺牲也无比沉重。
  • “哦是啊,我也爱你,傻瓜。什么样的爱人连一点点牺牲都办不到?
  • 真实的故事太过令人伤感。说真的,谁会想知道猎魔人和女诗人分开之后,从此天各一方?谁又想知道,四年后,小眼睛在维吉玛死于肆虐的天花?谁想知道,是丹德里恩抱着她的尸体离开城外的火葬柴堆,独自一人静静走进森林,按她的遗愿,把那两件东西与她一同埋葬:她的鲁特琴,还有她从未离身的天蓝色珍珠。
  • 那天早上,一头凶狠而饥饿的狼人趁着尚未消散的夜色闯入宿营地。但认出丹德里恩的歌声后,它驻足聆听片刻,便消失在森林里。

别的东西

  • “是啊……确实有那样的人。这个世界很残酷。”终于,他低声道,“但这不是我们行事卑劣的理由。人应该良善,我父亲是这么教我的,我也这么教儿子们。”

第一章

  •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可是叶妮芙,你欠我什么?”女术士转过头,一时沉默不语。“你跟他一起旅行。”她终于开了口,“多亏了你,他才不会孤单。你是他的朋友。他有你的陪伴。”
  • 偏狭与迷信向来是普通民众常见的愚行之一,据我推测,这些愚行永远也无法彻底根绝,因为它们与愚蠢本身一样永存不灭。现今的高山,或许会是未来的汪洋;现今的汪洋,或许会是未来的荒漠。但愚蠢始终是愚蠢。

第二章

  • 长而美的乱发极其少见,它是女人身份地位的象征,代表你是个自由女性,只属于你自己。同时还代表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因为“普通”少女会扎起发辫;“普通”已婚女子会用女帽或头巾遮住头发;出身高贵的女子,包括王后和女王,则会将头发卷成各种样式;女战士会把头发剪短;只有德鲁伊教徒和女术士——以及妓女——才会让发型保持自然,以强调自己的独立与自由。
  • 如果你遇到坏事,必须马上回去面对它,不然你就会害怕。如果你害怕了,就不会有成果。绝不能放弃。
  • “操他奶奶的王八蛋!”女术士大吼一声,狠踢凳子一脚,让它撞到门上,震掉了那张老鼠皮,“天花、瘟疫加狗屎麻风病啊!我他妈宰了那群狗日的白痴!”

第三章

  • 做少数派比做平凡的大多数强
  • 你眼皮上是什么鬼东西?” “更强烈的自信!”

第四章

  • 历史告诉我们,在这世界上,最擅长打碎别人脑壳和搞大女人肚子的种族才能称王。而在谋杀和上床这两方面,你们人类的确是行家……
  • 如果有人怜悯、同情并关心你,如果他们的正直让你感动,你应该珍惜,但别错当成……别的意思。”
  • 保持中立不等于冷漠或麻木。你无须扼杀自己的感受,只要扼杀心中的仇恨就够了。

第五章

  • 作为你求助的第二个人,我深感荣幸。能在你的名单上排这么高,我更是受宠若惊。

第六章

  • 你们把投在湖面的倒影错当成了夜空的繁星。

第七章

  • 如果参考历史并得出结论的能力真能受到重视,我们早就忘了战争是个什么东西。但渴望战争之人,绝不会因过去的教训和前人的经验而罢手,将来也不会。
  • 魔法是混沌、是艺术,也是科学。它是诅咒、是祝福,也是进步。一切都取决于使用魔法之人、使用的方式,还有使用的目的。
  • 胡说八道。杰洛特用剑用了一辈子,可他的手指既灵活,又……嗯……特别温柔。
  • 艾希·达文细腻而充满神秘感的歌谣落泪——她的作品收录在一本小册子里,装订十分精美,标题是《蓝珍珠》

第一章

  • 轻蔑的时代即将降临,我的猎魔人朋友,人人都行可鄙之事,你必须学会适应。

第二章

  • 希瑞,听我说,记在心里。女术士永远都要采取行动,至于是对是错,以后自然知道。但你必须行动,必须勇敢地捏住人生的后脖颈。相信我,小家伙,懒散和犹豫不决只会让你后悔。你不该为自己的行为或决定后悔,即便它们偶尔会导致悲伤与遗憾。
  • 因此我选择与你相伴相随,无论时代美好与险恶,无论境遇顺遂与不堪,无论白天与黑夜,无论疾病与健康。我会以我的全心全灵爱你,发誓爱你到永久,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传统结婚誓词

第三章

  • 我把投在湖面的倒影错当成了夜空的繁星。

第四章

  • “我爱你,我的女儿。”她含混不清地说,“跑吧。”

第五章

  • 蒂莎娅·德·维瑞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吹熄一根蜡烛,将羽毛笔再次放在那封信上,然后割断了双腕的动脉。

第七章

  • 他们诞生于轻蔑的时代。他们轻蔑其他人。对他们来说,重要的只有力量;只有运用武器的技巧——在劫掠生涯中,他们很快学会了这些;只有坚定的意志;以及快马加利剑。

第一章

  • “每个人都欠着类似的债。”艾思娜答道,“这就是人生,玛利亚·巴林。债务,责任,感激,报答……为某个人做某件事。或许,其实是为我们自己?因为事实上,我们还债的对象归根结底是自己,不是别人。每当我们欠下什么,就必须向自己还清。我们同时是债务人和债权人,重要的是我们内心那笔账能否算清。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就被赋予了生命,从那时起,我们偿付债务的行为就没能停止。向我们自己。为我们自己。为了那笔账能最终算清。”

第二章

  • “俺最大的缺点,就是毫无节制的利他主义。”他解释道,“俺没法不帮助别人。但俺是个理智的矮人,知道自个儿没法帮助所有人。如果俺真这么做了,对整个世界和活在世上的所有造物来说,也不过是往大海里滴了一滴清水。换句话说,就是白费力气。所以,俺决定只帮特定的人,免得白费力气。俺只帮自己和跟俺亲近的人。”

第四章

  •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智慧生物,在贫穷和不幸时都会抱团取暖。时局艰难时,相互帮助会让生存更轻松。可你们人类呢?你们只想靠别人的不幸发财。饥荒时你们不肯分享食物,而是吃掉最弱小的同类。这种做法狼群也会用,为的是让最健康最强壮的狼生存下来。不过在智慧种群中,这种选择只会让最坏的坏蛋活下来,然后让他主宰其他人。这一来,后果就显而易见了

第五章

  • “这个月的奇迹配额已经被那些女人用光了。还记得吗?她们找到了失散的丈夫。”
  • 生命与银行的不同,就在于生命能以欠下别人债务的方式还清眼下的债。
  • “我真是摊上了一群好伙伴。”杰洛特摇着头说,“同生共死的战友!一群英雄!我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们?一个手拿鲁特琴的蹩脚诗人、一个野蛮粗鲁的半人半树精、一个眼看就要活过五个世纪的吸血鬼,还有个该死的尼弗迦德人——虽然他坚称自己不是。”

第六章

  • 但对我来说,她只是凯尔·莫罕那个银灰色头发的猎魔人女孩。她永远是我的小妹妹。

第七章

  • 你们的错误不是因为原始。恰恰相反,真正的理由是自大,是因为你们坚信自己才是最完美的。比你们更加完美的东西必定是可憎的怪物,而这也正好符合社会学上的目的。”
  • 于是猎魔人和尼弗迦德人同声狂吼,擎起手中的利剑,不假思索地向前冲去——他们是战友,是盟友,更是同伴——他们面对共同的敌人,开始了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这就是他们的“火之洗礼”。同生死,共进退,一场喷涌着愤怒、疯狂和死亡的洗礼。
  • 好吧,我要为你的功绩赐你一个封号——利维亚的杰洛特。

第三章

  • 对付那些想凭“才智”掌控全局的“智者”,骂脏话才是最有效的对策。
  • 没有目标地前进,总胜过有目标却停留在原地,更远胜没有目标又裹足不前。

第四章

  • 许多活着的人都该死,一些死了的人却该活,你能把命还给他们吗?若是不能,就别急着断人生死吧。即便是极有智慧的人,也不能洞悉万物的结局。

第八章

  • “每个国家都能找到追求理想的狂热分子。他们醉心于自己理想中的社会秩序,什么事都干得出,包括令人发指的罪行。按他们的说法,只要目的正当,手段和行为都不重要。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维护秩序;他们不是在拷打或勒索,而是在保护国家权益,为秩序而斗争。如果某个个体妨碍了他们的教条,或是他们确立的规范,那个个体的生命就变得无足轻重。但他们始终没意识到,自己服务的社会正是由个体组成的。他们的眼界还真是‘开阔’啊……拥有如此的眼界,无视他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九章

  • 但我知道他没法解救希瑞。他什么都做不到。我了解他。他会卷入事件,迷失自我,然后想东想西,自怨自艾。他会砍杀挡路的所有人和所有东西,以此发泄怒气。再然后,作为补偿,他会做出高尚却毫无意义的举动。到最后,他会死去,愚蠢而毫无必要地死去。死因多半是背叛。”

第十章

  • “我是凯尔·莫罕的希瑞。我是猎魔人。我是来杀人的。”

第四章

  • 你必须关注真正重要的事才行。关注始终在前方等待的目标,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浮华之事上。只有这样,你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 已行之事后必再行,已有之事后必再有。万事皆有前例可循。

第五章

  • 维瑟米尔怎么说的来着:上绞架之前,记得开口要杯水,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把水拿来前会发生什么。

第六章

  • 蠢货,如果你喝汤时吞了只蟑螂,那你胃里的智慧就比你脑袋里还多了。

第八章

  • “这就来,希瑞。我这就来。”

第九章

  • “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拯救世界,”猎魔人抬起头,“那这个世界还是毁灭掉比较好。相信我,多尼:它还是毁掉算了。”

第十一章

  • “管闲事?救人一命?为高尚的原则和理念献出自己的生命?不,不,丹德里恩。再也不会了。”

第十二章

  • “敬弓手米尔瓦!”卓尔坦清了清嗓子,举杯敬酒,“敬那个尼弗迦德人。敬雷吉斯,那个在自己的小屋里用曼德拉草私酿酒招待陌生人的草药医生。敬俺不熟悉的安古蓝。愿他们在大地之下安息。愿他们在死后得到生前缺少的一切。愿他们的名字长存于故事与歌谣。干杯。”
  • 有位年轻、大胆且古怪的学者提出了一个理论,但最后也被淹没在主流观点之下。在被迫沉默之前,他声称利维亚事件的起因并非什么阴谋,而是地方居民司空见惯的缺点——无知、排外、暴戾与惊人的残忍。
  •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三齿叉朝自己扎来。
  • 他敢发誓,有人在帮他。他敢发誓,他感觉到了卡西尔双臂的搀扶。他还瞥见了米尔瓦的发辫。他敢发誓,把女术士抱到船上时,他看到了安古蓝的小手稳稳地扶着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