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

高铭

新版前言

• 语言和文字是一种思维病毒，因为它能改写大脑回路——包括自己。

第一版前言

• 道说：是人间； 佛说：是六道之一； 上帝说：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战场； 哲学说：是无穷的辩证迷雾； 物理说：是基本粒子堆砌出来的聚合体； 人文说：是存在； 历史说：是时间的累积。

角色问题

• 那是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以及一句话：半年后离开。

梦的真实性

• 她的恐惧来自她的梦境。
• 影子先生的五官，在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仿佛很多人的面孔，快速地交替浮现在同一张脸上。”

四维虫子

• 多达七次的接触失败后，我不得不花大约两周的时间四处奔波——忙于去图书馆，拜会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还听那些我会睡着的物理讲座，并且抽空看了量子物理的基础书籍。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没办法和他交流，因为听不懂。
• 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

三只小猪——前篇：不存在的哥哥

• 很多心理障碍患者都是在小的时候受到过各式各样的心理创伤，有些创伤的成因在成人看来似乎不算什么，根本不是个事儿。多数时候，在孩子的眼中，周边的环境、成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都被放大了，有些甚至是扭曲的。

三只小猪——后篇：多重人格

• 真实的界限到底是怎样的？有没有一个适合所有人的界定？该拿什么去衡量呢？

进化惯性

• 新的选择对于生活方式也一样，你应该摆脱惯性，试试新的方式，不要遵从自己已经养成的习惯。习惯不见得都是好的，例如抽烟就不是好习惯，而且习惯下面隐藏的东西更复杂。

飞禽走兽

•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还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生命的尽头

• 石头那漫长的生命，在人类看来，几乎没有尽头。

苹果的味道

• 知道他们觉得我有病的时候，我快笑死了
• 用牙齿割开果皮的时候，那股原本淡淡的清新味道冲破一个临界点开始逐步在嘴里扩散开，味道逐渐变得浓郁。随着慢慢地嚼碎，果汁放肆地在舌尖上溅开，绝对野蛮又狂暴地掠过干枯的味蕾……果肉中的每一个细小颗粒都在争先恐后地开裂，释放出更多苹果的味道。果皮果肉被切成很小的碎片在牙齿间游移，味道就跟冲击波一样传向嘴中每一个角落……苹果的清香伴随着果汁滑向喉咙深处……天哪……刚刚被冲刷过的味蕾几乎是虔诚地向大脑传递这种信息……所有的感官，经过好几天的被遗忘后，由精神、感觉统驭着，伴随着一个苹果，卷土重来！啧啧，现在想起来我都会忍不住流口水。”

颅骨穿孔——前篇：异能追寻者

• 他衣着考究，干净整洁，不到40岁的样子，人看上去是那种聪明睿智的类型。
• “不是那种，是和神学以及宗教有关的。”
• 没错，看来你还是知道点的，好多人都不知道。” 我：“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 好像是说当时的宗教团体注意到人在婴儿时期，颅骨不是闭合的，有个很大的缝隙，也就是俗称的‘囟（音xìn）门儿’。人胎儿期在子宫内，脑部不会发育得太大，那是为了出生时候的顺畅，以免造成难产。在出生后，一直到闭合前，大脑才是处于高速发育的状态。一两岁后，那个缝隙才渐渐地闭合、钙化，成为保护大脑的颅骨。成人头顶的头骨中间都会有闭合后的痕迹。”
• 而且颅腔内的脑脊液是为了保护大脑的，你轻易地开颅后也许会感染，或者大脑受损，那个真的很危险
•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说又说不过他，他既然已经研究了好几年，那么这方面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反驳，我只是处于反复强调却没办法解释的一种状态。说实话，很无奈。
• 我不明白一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我觉得他可能是闲的。

颅骨穿孔——后篇：如影随形

• 他刚进院里，我就觉得不对劲，他那种镇定自若的气质荡然无存，头发也跟草似的乱成一团，神色慌张。如果非得说气质的话——逃犯气质。而且，他的眼神是病态的焦虑。
• 看着他掏出烟时的急切，我知道制止不了，于是起身开了窗
• 他狠吸了一口烟：“我能看见鬼。”
• 其实被吓坏的是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千万不要死在我的办公室。
• 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的穿孔手术发生，患者属于彻底的自我暗示。

生化奴隶

• 问题不在于他想得太多了，或是其他人想得太少了。而是对我们来说，未知太多了。如果非得用奴役这个词的话，那我们都是被未知所奴役着，直到我们终于看清、看透了所有事物的那一天。 只是，不知道那一天到底还有多远。

永远，永远

• 因为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那种情况基本算是没办法解决的，只能看运气，很悲哀。
•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事情多，现在压力那么大。他们几个最近回来特别勤，估计是不放心我们老两口，其实都好着呢，你们忙你们的，抽空来玩，我们就挺高兴的。
• 她宽慰地看着我：“我没事，这些年我身体很好，现在照顾他也算还人情了。当年在国外留学，我水土不服，都是他伺候我，我还特感动呢，没想到他到这时候要债来了。哈哈哈。”
• 指间的戒指不再闪亮 婚纱在衣柜早就尘封 我们的容颜都已慢慢地苍老 但那份心情，却依旧没有改变 感谢你带给我的每一天 正是因为你 我才有勇气说 “永远，永远”

真正的世界

•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时候，面对一些很明显的事物却难以分析，不敢下定义吗？其实是思维影响了人的判断，所处思维状态导致了人看不清本质，干扰人判断的能力。
• 因为她几乎模仿得惟妙惟肖，除了生理特征外，眼神、动作、语气、习惯、行为、举止，没有一点不像的。借用她前男友的描述：“那一阵儿她总是模仿老年人，不是做给别人看，是时刻都在模仿，我甚至觉得是跟爸生活在一起。而且，最可怕的是，她看我的眼神……那不是她。我觉得她被附体了
• 如果有天你看到我疯了，其实就是你疯了。

孤独的守望者

• 食物槽还会有水泡，水泡是软软的，捏着咬开后可以喝里面的水，水泡的皮也可以吃。”
• 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但是却只有他的存在。他承受着全部寂寞等待着，他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雨默默的

• 沉默类型里面不是天才最多的。侃侃而谈那类里面才是天才最多的——当然，你能不能发现还是问题。
• 她：“在你第一次找我之后，我就读了。” 原来她也在观察我。
• 她觉得鱼太悲哀了，连最起码的关注都没得到，只是被用来看，所以就把鱼放了。
• 临走的时候，我用一根蓝色的笔又换来她的一个秘密：她喜欢下雨，因为在她看来，雨的颜色都是淡淡的蓝，每一滴。

生命之章

• 你们太喜欢用已知去解释未知了，然后以此为基准来评判。

最后的撒旦

• 眼前的他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很帅，但是眉宇间带着一种邪气，我说不好那是什么，总之让人很不舒服——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
•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光明的存在，我不存在，就没有对比，就没有光明。人的高尚情操也就永远不会被激发出来，就只能是卑微的、肮脏的、下流的！有人愿意选择神，有人愿意选择恶魔！如果这个世上只有恶魔，那就没有恶魔了，就像这个世界只有神就没有神一个道理。我的存在意义就在于此！”

女人的星球

• 我怕他在桌子底下咬我——有过先例。
• 跟这个患者接触大约两个月了。他有焦虑加严重的恐惧症，还失眠，而恐惧的对象是女人。
• “女人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篇外篇：有关精神病的午后对谈》 时间的尽头——前篇：橘子空间

• 老头一点架子都没有，挺开朗的一个人，是真正的专家。说专业知识的时候从不故作高深，也不会用专业词汇显摆自己多么多么牛，都是以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白话表达。不像那些整天研究“比基尼到底露多少算道德沦丧”的“砖家叫兽”们，得瑟半天没人明白。
• 但是两个人操着不同的语言，一个说西班牙语，另一个说英语，而且对话完全没有关系。
• 如果一个快乐的精神病人，在没威胁到自身及他人的安全，又不给家人、社会增加负担的情况下，那么就不必要去按照我们的感受去治疗他。

时间的尽头——后篇：瞬间就是永恒

• 尝试着用唯物的角度去理解，瞬间就是永恒。

在墙的另一边

• 其貌不扬，个头一般，没獠牙，也呼吸空气，肋下没逆鳞，看样子也吃碳水化合物，胸前没有巨大的“S”标志，看构造变形的可能性也不大。
• 想象的无限？你别逗了。想象怎么可能无限呢，想象全部是依托在认知上的，超越不了认知。

死亡周刊

• 她没死啊，只是我杀了她。
• 他：“没死，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动了，软软地瘫在地板上，整个脸都是紫色的……开始我很慌张，然后我觉得她可能是困了，就走了。出了她们院到街上，我看到她穿着那件大睡裙站在窗前对着我笑，还挥手。
• 而他就是她的死亡周刊。

灵魂的尾巴

• 她狡猾地看了看我：“如果你把那盒口香糖都给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 她：“嗯，他说人有灵魂，而且不止人有，还说了有关灵魂的很多秘密。后来我就跟我妈说了，还跟老师同学说了。好多人都信了，不过我妈和老师都没信。我就老说，结果我妈就听老师的送我去医院检查，我花了快俩小时让医生也相信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孙子医生是假装信了。后来我就被送这里来了。我犯傻了，还以为他能相信呢。”
• 因为我们的世界，还没有准备好容纳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永生

• 您太客气了，都是朋友，我能帮上什么忙肯定尽力，帮不上的话我也会想办法或者帮您再找人
• 他认真地看着我：“和我一样，能不断重生，还带着前世记忆的人。”
• 他说得也许没错，无数人希望得到永生的眷顾，用各种方式去追求——真身不腐，意志不灭。但是没人意识到，永生，也许只是个孤独的存在。

镜中

• 其实戴了也没事儿，我那块表是黑色的电子表，不反光。”我在撒谎。但是这个谎必须撒，因为她惧怕一切能映出倒影的物体。
• ” 她把身体缩得更紧了：“你都被骗了。镜子里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并不是倒影。”
• 我：“啊……据我所知，那种现象被称为‘感知饱和’吧？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现象，例如我们长时间盯着一个字看会觉得那个字越来越陌生……”
• 当晚睡前我端着一杯水靠在窗边发呆。等回过神的时候，我看到玻璃窗映出的那个人。 他一直在看着我。 莫名其妙地，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表面现象

• “那怎么办？我要是闹腾不就更成精神病了？还是狂躁类型的，那可麻烦了。你见过重症楼那些穿束身衣的吧？”
• 他：“在小的时候，我经常和院里的几个孩子一起玩儿。因为我比较瘦小，所以他们总是欺负我。有一次暑假，我们在隔壁那个大院玩儿的时候，发现一个楼的地下室不知道为什么敞开着，我们决定下去探险。”
• 吓傻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你能知道那种感觉吗？被巨大的恐惧紧紧抓住的感觉，不敢喊，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就那么僵直地站在那里。”
• 我始终忽略了患者告诉我的——他是妄想症。

超级进化论

• 胎儿是什么？就是寄生体！吸取母体营养，寄生在母体内。既然是寄生物，母体会排斥，淋巴系统肯定会起作用，要杀死胎儿这个巨大的寄生体。但是胎儿会释放一种化学物质，叫什么我忘了，你可以自己去查……目的是存活在母体内，继续自己的高速进化。那种化学反应的冲突，直接表现出来就是刚怀孕的妈妈会厌食啊，会呕吐啊，会脾气不好啊。其实你发现没？越是健康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反应越大，因为自己身体好啊，排斥寄生物的能力就强，胎儿也就比较累了。不过几个月之后，没事了，因为胎儿释放的那些化学物质导致免疫系统认为胎儿是个器官，所以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养分，那个小东西胜利了。
• 存活！拼命进化，保证自己在生物圈中的地位，也就是拼命奔跑，以保持在原地。”

迷失的旅行者——前篇：精神传输

• 好吧，我知道你来是确认我是不是有精神病的，如果我是个精神病人，反而会好些。” 我：“有什么事比成为精神病人还糟糕吗？” 他有点不安：“嗯……对你们来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 惠勒泡沫，也就是量子泡沫，那是一个形容的说法而不是真的泡沫。在宇宙形成后，整个宇宙在扩散，宇宙中不是绝对同质的，是不规则分布的。宇宙中星系就是不规则分布的，这个知道吧？实际上我们已经证实了[8]。在非常非常小的维度上——不是纬度，而是四维时空的‘维’。在很微小的维度上，时空也是不规则的，是混乱状态，就像一堆泡沫一样杂乱无章，比原子微粒还小。有些量子泡沫会有虫洞。因为量子泡沫这个词是物理学家约翰·阿齐博尔德·惠勒创造的，所以也管那个叫惠勒泡沫。

迷失的旅行者——中篇：压缩问题

• 光其实是以连续而独立的单元形式存在的能量，也就是，粒子。[10]这就是量子物理学的开端。
• 你们南美是十几个国家各自独立的，在我们的地球南美是联盟形式存在，就跟欧盟似的。
• 不是制造，而是改变引力子的方向。”
• 真正的信仰是不会动摇的，哪怕没有神都不能影响自己的坚定，这才是信仰。真正的信仰，能包容所有的方式，能容纳所有的形式。只有迷信的人才打来打去呢，整天互相叫嚣你是错的我才是对的，你是邪道我是正途。这是迷信，不是信仰。

迷失的旅行者——后篇：回传

• 我不信有什么神，我相信人类自己就是神——唯一的问题是：人类这个新的神，是否能控制自己的技术不毁灭自己。所谓的科学技术问题，都不算什么，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人到底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所创造的一切，而避免自我毁灭。”
• 虽然各国政府对外都宣称还是理论阶段，但是实际上很多政府之间都在合作，只是很隐秘罢了
• 被派过来的原因是他们说这个阶段是个分水岭，我们以后和你们的宇宙会逐渐拉大差距，所以需要有人来。
• 也许人就是这么讨厌的动物吧？想尽办法知道结果，但是从来不想是否能承受这个结果。

永不停息的心脏

• 面前这个50多岁的男人，是个生物学家。曾经在37岁到41岁之间因精神分裂导致了严重的幻视和幻听。痊愈后他曾经对别人说过，虽然那几年很痛苦，但很重要。
• 其实分形几何到处都是，你随便找一粒沙，在显微镜下仔细看，沙的凹凸其实就是微缩了山脉；还有雪花的边缘，其实它是微缩了整个雪花的结晶结构。现在又证实了在原子内部的结构，和宇宙是一样的。就是无论巨细，都是一种分形结构无穷尽地类似分割下去。”
• 我们的大脑的确进化了，但是模式还是没变，脑干、小脑、大脑。虽然体积不一样，但是人脑神经的分形比例和一条鱼的脑神经分形比例没区别。为什么这点上不进化呢？难道说最初就进化完美了？但是不可能啊。
• 有些现象，如果用已知的各种学科、各种知识都不能解释的话，那么对于剩下的那些解释，不要看表面是否很荒谬或者离奇，都要学会去尊重。因为那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答案。但是求证过程一定要谨慎仔细，不可以天马行空。
• 生和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尊重生命；生命是否高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尊重自己的存在。在自己还有生命的时候，在自己还存在的时候，带着自己那颗人类的心，永不停息地追寻那个答案。有没有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充满期待。

禁果

• “正相反，我是觉得你太有追求了。”
• 但是我觉得她有得精神病的潜质，这么说是因为她有一些很特殊的想法，特殊到我不能接受或者我觉得很疯狂
• 她：“排泄是正常的生理行为对吧？但是人类把那事儿搞得隐私了，偷偷摸摸藏着干，我觉得那是不对的。那些建筑既然是人为的，那么所谓辉煌的定义也是人为的喽？所以我想在那种人为意义的辉煌上，做着本能的事儿……”
• 知识永远不会是负担，欲望才是负担。你的知识只是知识，你要看本质，有了知识，你自己又附加了很多欲望出来，也就是说，你获取知识的原始动力不是纯粹的。

朝生暮死

• 同一个世界的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世界。反过来，这些不一样的世界，也影响了看待者本身。
• 在每天早上“出生”时就做好准备了，准备好接受那些不同的世界；每天晚上我“死”掉，结束掉该遗忘的，储存我所需要的。 我就是这样，“朝生暮死”地面对每一天。

预见未来

• 我看着他的束身衣：“好像有点紧吧？” 他：“我主动要求的，怕吓着别人。”
• 抬头的瞬间我注意到他轻微扬了下唇角。
• 懂了，就是说直到真的发生了，你才想起来曾经做过的、想象过的那些原来不是无意义的。”
• 我会对相信这些的人说出我能预见未来。
• “当你坐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天不是我瞎想了，也是个预见。”
• 如果知道就好了，那种情况不是每天发生，有时候一个月不见得有一次，有时候一周内连续几件事情
• “没准什么时候，很突然地就发生了。一下子，很多很多信息从我面前流过，但是是杂乱的，没有任何规律，或者我看不出有什么规律……那些信息有文字，有单词，还有不认识的符号，还有零星的图片，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我觉得一些能看懂，但是捕捉不到，太快了！”
• “也许我们都能预见很多事情的发生，但是发生的事情太小了，有些是陌生人的，也就没办法确定。”
• 未来是个不定数，如果再套上非线性动力学的话，会牵扯的更多，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依旧没有头绪。

双子

• 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出生于那种衣食无忧、家教良好、父母关系融洽的家庭，因为她的镇定和自信——就算穿着病号服也掩饰不住。
• 她：“不，不是病。我母亲那边的家族，只要是女性，都是双胞胎。我的妈妈是，我的外婆是，一直往上算，有家谱记载的，到一百多年前都是。” 我：“双胞胎的确有遗传因素……不过您这个概率也太大了……那么您有小孩了？”
• 她：“对，所以没等人告诉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 生活中的打击我可以承受，但是超出想象的那些，我承受不了。”
• 因为所谓的余光其实是视觉边缘，那个边缘是没有色彩感的，因为也不需要有色彩感。所以很多时候用余光去看，会出现模糊的一团，正经看却没有了。正是如此，才有相当多的人对此疑神疑鬼。
• 老花镜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经常看到我走过镜子前，人已经过去了，但是镜子里还有一个影像，定睛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 我能够做什么，我不能够做什么，不要自以为是。

行尸走肉

•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太多事情牵挂，太多事情放不开？不是心情或者情绪问题，而是你太舍弃不下家人、朋友那些尘缘了。”
• 我从小就信，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家人带我去寺庙求佛，回来慢慢就好多了
• “于是我就开始找那些高僧帮我讲解，帮我断开尘缘。”
• 假设真的有神佛，那么一定是大爱无边，因为神佛们会垂怜每一个人。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最最基础的，连那些都不顾，哪儿来的眷顾怜悯？都割舍了？都是幻象？那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什么事情都用自己痴迷去解释，本身就是恶行。为天，就为天；为地，就为地；为人，就为人。否则就是痴心妄想。”
• 水中泡沫也好，七宝幻象也罢，我只愿带着我这颗心，安静为人。

角度问题

• 她：“绝对不是。他们的身高没我们高，也就没兴趣看那么多、那么远、那么宏观。他们比我们更靠近地面，地面才是最吸引他们的。他们会看虫子；会注意走路踢起来的石头；会留意积水的倒影；会看到埋在土里一半的硬币；会认真地研究什么时候踩下去才会发出踩雪特有的咯吱声；他们会观察脚下方砖的花纹……他们注意的太多了，但是没几个仰头看天、看朝阳、说空气新鲜的。”
• 生存和兴趣永远是最好的动力。

人间五十年

• 朋友说她应该快60岁了，但她看上去最多40岁的样子。一身素色搭配，脸上无妆无粉，清浅至极。
• 人间一世五十年，我不愿为了完成活着而活，我愿为了梦想而活。

转世

• 我认识一个记得自己转世很多代的人，所以就想也问问你一些情况。
• 。有一个奴隶给我的印象很深，‘他’似乎是个节肢动物，就螃蟹、蜘蛛那种，我惩罚‘他’的方式是砍断‘他’几条腿或者手臂，他很疼，但过一段时间就长出来了，只是颜色不一样——新肢的部分肤色稍浅。”
• “压缩空间。”他很邪恶地笑了笑，“把‘他们’囚禁到很小的空间内，就像传说中被禁锢在瓶中的魔法巨人一样——把那些家伙压缩进很小的一个空间里，大概只有一个戒指大小的盒子里，那种情况下，这类‘稀薄’的奴隶就成了某种很小的、和我们密度很接近的实体，然后再用高温。”
• 他：“反正就是那种被关注、被关爱，很满足、很充实的感觉。可惜关于上上世我能记得的只有这么多。”
• 因为我上一世很沉浸于那种奴隶主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罪恶感和愧疚感，我可以肯定，因为上上世的那种平静与美好我现在想起来都很舒服。”
• 前世记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却无法证实的梦境——说不清楚却记得，但又无法去验证真伪。对自己的记忆尚且是这样，对别人所描述的就更难辨。
• 吃你的饭，做你在做的事。实在憋得难受找个什么信仰去信，并且用这个信仰来解释一切。”

《第二个篇外篇：精神病科医生》 伪装的文明

• 精神病科医师并不是这种简单的划分，实际上分若干种：有专门针对器官性精神病的医师，有专门针对障碍性精神病的医师，有专门针对躯体形式伴发的精神病科医师，还有针对染色体异常的精神病科医师，性方面精神病科医师，神经症性精神病科医师，心理精神病科医师等。
• 自己想开点儿就好，没啥可激动的，真的没啥好激动的。
• 可是那个绝对不是塑料袋，因为我的头撞上去是硬的，但是‘它们’从外面捏起来好像是软的，能任意变形。”
• 我想象着那个场景。我们绝大多数人，活一辈子都不能亲眼在太空看到自己所生活的这个星球。这让我有点羡慕。
• 你是说……呃……‘它们’的意思是说，真正的地球人舍弃掉一部分同类来做伪装，大部分都是处在高度科技和文明状态下的？那么那些高度科技和文明的地球人在哪儿呢？”
• 假如，真的有这种事，我倒是希望自己被“绑架”一回，除了看看蓝色星球外，还能解开我心里的一个疙瘩。但是假若那是真的，我想不出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那个伪装的文明啊。

控制问题

• 肾上腺素的自我控制是为了保护身体吧？高速奔跑会造成肌体和骨骼损伤的，肌肉爆发力过大也一样，会损伤肌肉和关节软组织的。

大风

• 没办法说清这件事，我知道你们都拿我当精神病，但是就算我和别人一个房间，还是会出这种事情。那个风太大了，甚至能把我惊醒
• 那风太大了，我除了拼命抓住床边，什么都做不了，喊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风里了。”
• “如果那是只有灵魂才能感受到的大风，那我们该怎么办？”

双面人

• 患者发病约一年后（1996年），家属提出离婚，离婚原因就是患者睡眠时的表情：狰狞。
• “催眠、心理分析、墨渍分析，诱导分析，结果都表明这个人基本正常。
• 看过，被吓坏了。最初的那卷录影带就是患者自己录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患者同意离婚，并且转投精神病科来治疗。

满足的条件

• 其实痛苦就是一种清醒的过程啊。

萨满

• 我就是姓怪。” 我：“嗯？发音不是怪，而是贵？”
• 崇拜大地、天空、火、水，还有其他自然现象，风、雷什么的。用图腾表现，用人骨占卜。
• 我忍着笑，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这个。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很感谢自己兴趣面的庞杂，虽然没有几个专精，但是当患者说出一些鲜为人知的事物来时，我还有些基础与之交流下去。这点太重要了。
• 可我倒是觉得，就是这些死心眼、有病的人，用他们的坚持，我们才能了解到历史和过去的某个角落曾发生的那些故事，并且，在目前所有的领域，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历史如果仅仅是书本上记载而不是在人心里，迟早会变成传说。

偷取时间

• 那种时候，对食物的需求是本能的反应，因为很多患者某些意识弱了，本能倒是加强了。所以，这个方法一直都很有效。
• 她才20多岁，患有严重的迫害型妄想症，病史五年。
• 可能是接触的患者多了，对于这种间歇发病的患者，我能分辨出来什么时候能沟通，什么时候无法沟通。当患者清醒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是带有灵性的。
• 她：“双手手掌都有四条横纹的人，就是能偷时间的人。”
• “我还没说完，那种人通常不会跟谁深交，再过几年后，你问遍原来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了。有没有过？
• 我最开始看他也就30岁左右，但是细看发现，其实他眼神和神态还有表情都已经很老很老了。
• 但是感觉他那种苍老不是一般的苍老，很恐怖的那种感觉，他最少也得有几百岁了。
• 贴在胸口我倒是见过，但是没看到抓走了什么，我看到的就是双手那么空着拍一下。”
• 她：“这里没有，原来的院里有一个，是个30多岁的女医生，她知道我看出来了，还单独警告过我，叫我别多管闲事，否则要我好看，所以后来我转院了。”
• 我并不相信有时间偷取者，但接触过她以后，我很忌讳有人双手同时拍我的双肩。

还原一个世界——前篇：遗失的文明

• 辞职后自己经商，那算下海；辞职后去了别的单位或者公司，那算跳槽；辞职后什么都不干了整天玩，那是发了横财。
• 兴趣爱好是个很好的老师，会自动指引你的。我爱好这些，所以自己做这方面的一些研究。”
• 太多人在乎功利，而不愿意静下心来做一些无涉利益而真正有意义的事了。 然而，精神病人能，这不能不说是讽刺。

还原一个世界——中篇：暗示

• 看着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我突然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我指的不是挤出时间钻研学习点什么，而是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没能深入了解，也不去琢磨，平时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
• 你想象一下，一个有复杂语言文字结构的文明，却用很低龄化的表述方式，但居然使用庞大数量单位的天文历法，这是什么感觉？就好比你从冰箱拿出一瓶冰饮料，然后回到沙发上用钻木取火的方法点了一根香烟，外面邮递员骑马送来了你网购的商品。这很穿越不是吗？你能想象吗？”
• 没关系，您告诉我的都算是知识，而且逻辑上非常清晰，我有自己的判断，我接受知识本身，不限于渠道和途径。

还原一个世界——后篇：未知的文明

• 研究那些虽然充满疑点，但是并非不可解的事物才是最明智的，也容易让推理和分析有据可依，这样也最有价值和说服力。
• 文字不是死的，是活的，是现实的符号或者思想的符号，所以不应该彻底掉进文字本身里。否则就像我们写东西一样，如果只注意文字修饰而忽略现实，那么文字就变得没有意义，空洞且乏味。”
• 如果说我今天能够静下心来认真做点什么，那完全拜这位精神病人所赐。

盗尸者

• 《弗兰肯斯坦——科学怪人》
• 刚见到他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看上去这么斯文的一个人，神态上甚至带着腼腆和懦弱。而就是这个看上去腼腆懦弱的人，在被抓获前至少偷取了20具以上的尸体——在半年的时间内。
• 一般人比较忌讳那种地方，所以相对看管也不是很周密。
• 在她临终前，她拉着他的手：“我不愿离开你。” 他忍着眼泪，握紧她的手：“我永远属于你。”

棋子

• 他：“我对自己是精神病人这点，没什么意见。” 我：“嗯，你的确不应该有意见，你都裸奔大约十几次了。”
•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来我有点儿犯病了。医生说我对脱衣服行为有比较强烈的倾向，可能我刚才下意识地说那里去了。” 我：……
• 正常环境下的坏人都是受了刺激才变坏的，接下来慢慢开始极端化性格，然后才变坏。
• 社会的结构在于延续和稳定，在同等一个规则下，既要学会遵守这个规则，还要在规则中胜出，这个才是精英的标准，
• 因为聪明不聪明，其实不是第一位重要的，第一位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够承担自己的聪明和才华！

谁是谁

• 人就是这样，依靠着记忆而活着，否则一切分崩离析。
• 哲学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形式罢了，让我们觉得我们是在思考，其实哲学什么都不是，只是在体会经验之上的某种总结。
• 假如你是三维的生物，那你不但无法理解四维生物，你也同样无法理解自己——三维生物。就是说你可以向下去理解，什么一维啊二维啊，都没问题，你都能明白，而一旦面对平级，你就会因自身的局限性没法看懂了。因为你的‘看’，本身就带了三维的特性去看，这个‘去看’本身，是无法排除出去的，所以无论你怎么看都看不完整，也就无法看懂……

灵魂深处

• 患者们说的那些世界观和看法，我不但能理解，还是深刻的理解，并且对有的还很认同。
• 你说的那个矛盾，是一种孤独感。虽然为此痛苦不堪，但是又尽力维护着那种孤独感。经常是处在一种挣扎状态：既希望别人关注、关心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触和回应别人，于是干脆直接抗拒。可是骨子里又是那么地渴望被了解，渴望被理解，渴望被关注……
•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在我听说你的时候，我也听说了别人对你的担心。担心你会出问题，担心你本来具有的一些东西被放大了，担心你走的是没有回程的路。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不过现在没事了。因为你明白了，你也踏实了，是这样的吧？
• 只有当你认真地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才会认识到自己的灵魂。那么，在灵魂的深处有些什么？

伴随着月亮

• 他：“你喜欢夜里出门吗？”
• 恐惧夜晚，但不是恐惧所有的夜晚
• 我决定耍个花招：“什么样的怪物？狼人？这样吧，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我们说点别的，等下回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说，行吗？” 他：“嗯……其实能说。” 我忍着，等着。
• 也不是突然，就是慢慢地在空中凝聚出来各种朦胧的形状，然后形状越来越实，最后变成怪东西
• 月光照到的部位先变，一下子膨胀了似的肿起来，慢慢地半张脸变成了怪物，月亮没照到的半张脸还是人脸……后来别的部位也扭曲了。最后，身体变得很肿、很大，那时候就变成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说不好，不是人形，也不是动物
• 因为人体组成的60%～70%是水，所以月球引力也能像引起海洋潮汐那样对人体中的液体发生作用，这种现象叫生物潮。而且在满月时，月球磁场会更多地影响人体细胞，刺激人的精神活动。也就是说，满月对人的行为确实有影响。

刹那

• 在真实来临之前，你无法证明自己不在虚幻中。

果冻世界——前篇：物质的尽头

• 这位患者30岁上下，脸上那种小女孩的青涩还没有完全地褪去，但是已经具备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和性感，而且没化妆。必须承认，她很动人——不是漂亮，是动人。
• 对于这种“冥想”状态的患者，我知道怎么办——等。没别的办法，只有等。
• 长久以来，总有那么一些事情让我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我却从未放弃那种质疑的态度，也就是说，扎到骨子里了。一旦这个死穴被点上，我绝不会动一步，我会一直听完，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判断为止。
• …我认为那是一种思想上的境界，或者说是一种态度而已。对于那种思想境界，会成为各种宗教的目标，就是说很多路通向一个地方，很多方式达到一种思想境界。我是这么解释的。就像柏拉图‘完美世界’哲学观点一样，只是一种哲学理论的思想体现，而不是真的有那么个地方。”
• 同样的假设用平行宇宙理论和超弦理论也可以做出来。
• 你的过去、你的将来、你的现在，或者在遥远的一万亿年之后，以及在一万亿年之前，都是一样的，而且一直都存在着。”
• 这一切，过去的、过去的分支，现在的、现在的分支，将来的、将来的分支，其实全部都在一起。没有过去、现在、将来，不用我们的时间概念划分。
• 所有解释不清的事情，好像都能用她的观点去解释，或者说都在证实她是对的。

果冻世界——后篇：幕布

• 我不是很清楚大多数人在受到那种全新世界观的冲击后，会有什么情绪反应。不过我基本能想象大致几种，无非是：震惊、愤怒、不屑、嘲讽、谩骂、不解、困惑、赞叹、悲哀、质疑。
• 谁都明白，我们的认知，只是脑细胞之间那些微弱的化学信息和电信号罢了，这个已经是被认同的了，但是却都沉迷在那些电信号和化学信息的反馈当中，不能自拔。”
• 精神上的认可，直接支配了肉体。”
• 埋葬一个人，意味着死亡和失去。但是埋葬一颗种子，代表着全新的生机即将开始。

新版后记：人生若只如初见

• 跋，动词。形容把足腿部向上提拉出来。中国古代，文章的后记、后续也会被称之为“跋”。这个形容非常贴切。
• 一切并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希望我的探寻永不停息。

第一版后记：人生若只如初见

• 对于此未知，我不推荐轻易地用已知去否定未知，或者没通过真正深入的思考就去否定。照搬和粗鲁是很糟糕的事情。面对未知没必要害怕，而是要学会尊重未知的存在。其实，那也是对自己存在的尊重。给自己一个尝试着去了解、辨析的机会，也就才有思考和探索的可能。

注释

• 物理中的四维是指长度、数量、温度、时间。前三维由牛顿总结，长度包括：长、宽、高、容积等；数量包括：质量、个数、次数等；温度包括：热量、电能、电阻率等。时间是由爱因斯坦在牛顿的基础上补充的，包括：比热容、速度、功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