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南北朝：迷乱狂欢三百年

梅毅

名家评论

• 一部“好的”历史书与“坏的”历史书的区别，就在于好的历史学家能够运用他自己独特的判断力去解析历史。
• 一方面沉醉于纸醉金迷的生活，一方面留恋于历史的幽暗光线”

自序 英雄是民族最闪亮的坐标

• “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绵延发展、饱受挫折又不断浴火重生，都离不开中华文化的有力支撑。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理念、智慧、气度、神韵，增添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内心深处的自信和自豪。”
• 物质时代，我们对中华民族的英雄崇拜，可以治疗拜金主义的“软骨症”，可以治愈蝇营狗苟的精神瘫痪，可以让我们在庸常生活中重新体味诗性的、崇高的人性大美与激情，可以一砖一瓦地重新建砌我们民族精神的巍峨华殿，可以让我们在对英雄人物的遭遇中感同身受的同时，细细咀嚼诗性而永恒的苦难、孤独与崇高——一切的一切，就是要进一步提升和重铸我们伟大民族的精神风骨！

导读 中华盛世的胎动期两晋南北朝的华丽血时代

•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伟大时代，鲜卑子、汉家儿、羌中杰、氐族雄、羯族豪、匈奴英，弯弓走马，飒爽俊逸，玄言味永，飞鸿荡天，真个是精彩绝伦，让人叹为观止！

喜剧怎样变成悲剧 晋惠帝时代的“八王之乱”及西晋的衰亡

• 魏晋风度，听上去，似乎那么令人向往——竹林七贤，刘伶醉酒，阮籍傲歌，嵇康抚琴，王衍清谈，名士风流，人物俊爽。

大好江山谁承继 晋武帝的生前身后事

• 自魏文帝曹丕设“九品中正制”后，士族门第，积年以来不仅在政治上成为一股巨大的力量，也成为上层统治阶级联姻所考虑的最关键指标。门第清望，成为高级士族缔结姻亲的首选。
• 一向耳软的晋武帝又一次为皇后所误，把贾南风迎进宫内。这位“貌陋而心险”的太子妃，成为日后断送西晋王朝的最大一颗定时炸弹。
• 司马昭掌权时期，魏帝曹髦“造反”被杀，他又立魏宗室曹奂为傀儡皇帝，所以，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矣！”之说。
• 知子莫若父，察子莫若母
• 但历史没有任何“如果”和“假设”，存在就是事实，父子家天下的嫡长袭位制，亦非能轻易动摇。每个历史人物，都有其独特的、固有的命运。

“牝鸡司晨”朝纲紊 晋惠帝登基后的西晋时局

• 杨骏好谋无断，外刚内怯。
• 日后攻灭西晋，俘杀怀、愍二帝的匈奴人刘渊，当时也被加封为“建威将军、匈奴五部大都督”。可以说，当朝杨太傅，为这位汉化的匈奴人日后顺利起事，送上了一顶权高位重的大官帽。
• 如此万分紧急关头，杨骏思虑半天，只冒出一句话：“云龙门是魏明帝时候建造的，费工费钱无数，奈何烧之！”本人及族党性命攸关之际，杨太傅突然变成个文物保护者，众大臣大失所望之余，各个托称自己要进宫观看皇帝安危，一哄而散。
• 杨骏的卫兵都为箭雨所阻，被困于宅内。兵溃如山倒，禁卫军很快冲入杨骏家，最后搜出躲在马厩里的杨俊，就地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 贾后当然不许，当着这位“婆婆”的面杀掉杨骏的妻子后，又把杨太后幽禁，断绝饮食，活活饿死了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 汝南王司马亮为取悦众心，大论诛伐杨骏之功，竟滥封一千零八十一人为侯爵，开滥赏之最。
• 乱兵贪利，马上蜂拥而起，千枪百刃，直朝这位老实巴交的王爷肉身捅刺劈砍，“鬓发耳鼻皆悉毁焉”，其世子司马延明也同时被害。
• 驺虞幡与白虎幡是晋朝皇宫内非常之物。白虎威猛主杀，是督战之旗，驺虞是仁兽，以之解兵息战。

树欲静而风不止 元康年间巨变之前“歌舞升平”的西晋政局

• 杀人放火富贵终，修桥补路贫贱死”，贾充正是这样一个一生坏事做尽，却安享荣华富贵的典型人物。
• 贾充家门贵幸，其前妻李氏之女为齐王司马攸的王妃，其后妻郭槐之女贾南风为太子妃
• 贾谧是贾充小女儿贾午（当时差点嫁给惠帝）的儿子，其父亲是南阳人韩寿。“窃玉偷香”一典，正是来自贾谧的这位美男子爸爸。
• 风波过后，西晋上层歌舞升平，高官士族聚敛无度，不理政事，多以清谈为乐。
• 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 南阳人鲁褒作《钱神论》以讥时世：“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曰孔方。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入紫闼，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凡今之人，惟钱而已！”
• 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忧不在寡而在不安

血肉横飞杀戮始 皇太子司马遹被杀引起的大乱

• 张华虽一直是晋朝忠臣，但临危不断，明哲保身，也是书生之流，最终三族不保，身首异处。
• 太子不肯，大太监也急了，凶相毕露，顺手操起一个棒球棒一样的药杵，一下子把太子敲得脑浆迸出，气绝身亡。
• 司马伦是司马懿的第九子，为晋惠帝的叔祖辈，当时差不多六十多岁，本性素来庸愚，接下来反而受制于手下人孙秀，自己实际上成了孙秀手中的傀儡。
• 综观晋武帝死后的三次宫廷政变，废杨后、废太子、废贾后，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禁卫军权的重要，二是出身寒门的士人在其中所起的关键作用。
• 在导致西晋政局剧烈动荡的重大事件中，数位寒门出身的文吏，也成为极其关键的人物。
• 在以阀阅为重的西晋，士族高门不论贤愚，一直垄断各级要职，寒人阶级一直在备感压抑的气氛中努力争取往上爬。这些人，往往天资聪颖，又无路显达，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投身于诸王或高官门下，乐乱好祸，迂回反抗。

攻伐大乱满京城 “八王之乱”高潮迭起

• 伏胤乃禁军军校出身，身手敏捷，抽刀一下就把司马允的脑袋砍下。淮南王司马允左右虽有千人之众，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主公被杀。
• 全副武装的兵士前往逮捕石崇时，石崇正欢宴于楼上。忽见刀枪盈庭，他转头对身旁的绿珠说：“我今为你得罪。”绿珠也是一烈性女子，泣言“妾当效死于官前”，言毕，越梯而下，跳楼自杀。
• 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
• 这位孙秀，狡黠贪淫，与他共事的人又皆邪佞之士，惟竞荣利，无深谋远略，而且这帮人也不团结，志趣乖异，互相憎嫉。真正是小人得志，因时趋势。
• 每次朝会之时，貂蝉盈座，“时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这就是“狗尾续貂”典故的由来。）
• 八王之中，司马伦是第三个死的（淮南王司马允没有在“八王”之中）。

你方唱罢我登场 “八王之乱”的“渐入佳境”

• 人生贵得适意耳，何能羁宦数千里以邀名爵
• 天下有五难、四不可，而明公皆居之。冒犯锋刃，一难也；聚致英豪，二难也；与将士均劳苦，三难也；以弱胜强，四难也；兴复皇业，五难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
• 齐王司马冏，成为八王中第四个死掉的王爷。
• “华亭鹤唳，可复闻乎！”
• 长沙王主簿祖逖（“闻鸡起舞”“击楫中流”两个典故的主人公）
• 八王之中，长沙王司马乂是第五个被干掉的。
• 嵇绍之父嵇康，当初在魏末不与司马氏合作，受诬被杀。嵇绍纯臣，尽忠司马氏而死，可谓君子伟丈夫，难怪日后文天祥在《正气歌》诗中，也以他为忠臣样板。
• 每经一次劫难，惠帝就被迫改一次年号，这也是西晋“八王之乱”的一大特色。
• 晋朝真正的祸乱根源，在于“武皇（司马炎）不知其子”，在于其生母杨后的妇人之仁。
• 惠帝崩后，司马越立惠帝二十五弟司马炽为帝，改元永嘉，是为晋怀帝。
• 至此，八王中的河间王司马颙被杀，排名第七。
• 东海王司马越兵至项城（今河南沈丘）时，忽发暴疾，死于当地。
• 侥幸未死的西晋兵民二十多万，被刘渊另外一部将王璋一把大火烧死，至于烤熟的尸体，不少成为石勒军士的军粮。
• 汝南王司马亮，“少清警有才用”，乱非其起，不失厚道。楚王司马玮“开济好施，能得众心”，是位年轻气盛，没什么政治经验的王爷，虽有挟怨私心，终为贾后杀人工具，自己也不免挨刀。赵王司马伦以叔祖之尊，昏暗愚懦，诸子皆不成器，又成为孙秀的傀儡，肆行篡逆，可以说是八王中最令人不齿的。齐王司马冏，“少称仁惠，好振施”，如果公正持平，完全可中兴晋廷，但最终为自己的野心所累，暴尸于市。长沙王司马乂“开朗果断，才力绝人，虚心下士，甚有名誉”，应该说是文武全才，果断聪明，但乱世人心叵测，最终被东海王出卖，功败垂成。成都王司马颖本来在谋士卢志等人的辅佐下，扫平大逆，颇得众心，但最终他宠信宵小，不仅与堂兄齐王翻脸，又与同父异母的兄弟司马乂同室操戈，遥制朝廷后，又不能当机立断，自恣其欲，最终也一条绳索搭上性命。河间王司马颙，本是司马皇室疏宗，“少有清名，轻财爱士”，晋武帝赞叹其“可以为诸国仪表”，但正是这样一个看似老成君子的王爷，先附赵王司马伦，又与齐王司马冏共攻赵王，再与成都王司马颖攻打长沙王司马乂，其部将张方更是残酷无比，劫持惠帝车驾，祸害京都洛阳，乘东海、成都二王交恶，他又浑水摸鱼，把惠帝劫至长安，软禁成都王，完全成为当时诸王混战的祸头，虽有如此城府，最终仍不免被人活活掐死。东海王司马越也是晋室疏宗，“少有令名，谦虚持布衣之操，为中外所宗”，在严酷的政治斗争中，司马越临危出卖同盟者长沙王，再与成都王翻脸，又攻击河间王，并毒死晋惠帝，虽最终能成为“八王”中不被砍头的王爷，但尸骨未寒，被石勒的一把大火烧成灰烬，世子死于刀剑之下，妻子惨遭乱兵轮奸变卖，下场也可嗟叹。
•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也是愚蠢的年代；这是信仰的世纪，也是怀疑的世纪；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直上天堂，我们直落地狱……”——英国大文豪狄更斯这一段话，形容“八王之乱”前后的西晋社会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群“狼”的缘起 内迁的匈奴

• 216年，大英雄曹孟德发现，迁居塞内的匈奴人种落繁盛，人口众多，便分其威权，把南匈奴分为左右南北中五部，目的在于弱其势众，每部置部帅一人，派汉人做司马以为监督（曹魏时，部帅改称“都尉”）。

狼血在流动 刘渊的青壮年时代

• 刘渊，字元海，匈奴冒顿单于直系后裔。
• 道由人统，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耻也。
• 蛟龙复得云雨，就不会再蜷缩池中了。”

四海鼎沸时 “八王之乱”后的天赐“机遇”

• 简言之，几个司马宗室王爷少不更事，纷纷外借鲜卑、乌桓、匈奴雇佣兵来参加“内战”，这些人狼子野心，谁又能真心为了司马家事而投身效命呢。

“天赐”的帝业 匈奴人的复“汉”大业

• 违天不祥，逆众不济。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 刘渊称汉王，在晋惠帝永兴元年（304年）于左国城登基，建号元熙，依据汉制建百官。这样，刘渊就成为十六国第一个政权的创始者。

狼群攫一龙 晋怀帝的被擒

• 海内大乱之时，唯独晋朝的宗室琅琊王司马睿所在的江东一带稍稍平静，他在镇东司马王导的劝告下，召辟贤才，总揽俊杰，总算使晋朝有了一块安全的喘息地。
• 一时之间，“六刘之宠，倾于后宫”。

胜后起骄心 刘聪残暴本性的暴露

• 匈奴虽猛，只是相对于晋军而言。他们遇见鲜卑，恰是硬碰更硬。
• 313年春节，刘聪于光极殿大会群臣。席间，这位匈奴帝王狼性忽现，一改数月以来对被俘晋怀帝司马炽的彬彬之态，在大殿上逼使这位昔日的大晋皇帝身着仆隶青衣，为在座的匈奴贵臣执壶行酒。

晋龙又堕地 刘聪攻陷长安俘获晋愍帝

• 刘琨手下只有鲜卑兵可用，在甘肃一带的司马保，根本没能力大举出兵，江东的司马睿也只想保全一隅之地，只有忠臣祖逖募集两千兵，冒死北进，牵制了汉将石勒的一部分军队，对西晋的灭亡暂时起到了延缓的作用。
• 年仅十七岁的晋愍帝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只能依礼做足全套投降仪式，“乘羊车、肉袒（露出左臂，割除袍袖），衔璧（口中衔玉璧），舆梓（车上拉着棺木）出东门降”。
• 接着，史臣又指出西晋社会的败坏：“……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老》《庄》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荡为辩而贱名检，行身者以放浊为通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

骨肉亦相残 匈奴刘氏内部的互相杀戮

• 对于敌国前朝的汉族君主，杀之可也，囚之可也，好吃好喝软禁之亦可也，唯独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弄这些“青衣侑酒”“洗爵张盖”之类的侮辱把戏。如此，逞一时之快，激亿夫之愤。纵观历史，匈奴刘聪、金国完颜氏，都爱搞此类“表演”，使汉族臣子积恨于心，常思“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观其结果，匈奴刘氏及女真完颜的后代基本被诛杀干净，寸根不留。

身死宗又灭 刘聪死后的皇族被屠事件

• 杀掉刘粲后，靳准下令：“刘氏男女，无少长皆斩东市。”凡是在平阳的屠各种匈奴刘姓宗亲，成族成族被杀，几乎一个不漏。同时，靳准又下令发掘刘渊、刘聪的陵墓，并命人将刘聪的尸体扶跪于地，大刀砍下这位死皇帝的脑袋。接着命人一把大火，把刘氏宗庙烧个干净。

匈奴的延续 刘曜的称帝与改“汉”为“赵”

• 刘曜从之，以冒顿单于配天，刘渊配上帝。至此，汉变为赵，是为十六国中的“前赵”。自此，刘氏匈奴政权也完全以单于后人自居，不再打汉朝的旗号了。

后赵灭前赵 刘曜的最后败亡

• 从刘渊即位起，汉（前赵）至此共历三帝（刘渊，刘聪，刘曜），共二十七年。居于中原的匈奴屠各种人，都被石勒下令斩尽杀绝。

功业未及建 夕阳忽西流 悲剧英雄刘琨

•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重赠卢谌》

夜宴金谷园的豪客 四处逢迎的青年时代

• 刘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今河北无极县）人，是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胜即在河北满城陵墓中放置金缕玉衣的那位西汉荒淫王爷。他有儿子一百余人，三国刘备也号称其后代。
• 虹梁照晓日，渌水泛香莲。如何十五少，含笑酒垆前。花将面自许，人共影相怜。回头堪百万，价重为时年。

荆棘丛生 胡贼横行的并州路

• 在那样一个血腥、杀戮、离乱的年代，音乐方有如此巨大的魔力，“胡笳退兵”竟成中华史上的万古绝唱。

苦心经营 屡败屡战的艰难岁月

• 刘琨的母亲是个贤明知理的老太太，知晓此事后，严责刘琨：“你不能宏图远略，驾驭豪杰，只想除掉比自己强的人，以此自安，又怎能完成大业呢？如此下去，祸必及我！”
• 鲜卑人有爱宠幼子的习惯。代王拓跋猗庐想立小儿子比延为嗣，就把长子拓跋六修派去新平城，还黜废了他的母亲，打入冷宫。

仓皇逃亡 寄人篱下的最后岁月

• 寥阳殿上步黄金，一落颠崖地狱深。苏武窖中偏喜卧，刘琨囚里不妨吟。生前已见夜叉面，死去只因菩萨心。万里风沙知己尽，谁人会得广陵音。——文天祥《己卯十月一日有感而赋》

关河大志闻鸡起舞 祖逖的恢复大志

• 行至中流，祖逖拔剑而起，眼望茫茫大江，敲击着船楫说：“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色壮烈，众皆感奋。

一时英豪 后赵开国皇帝石勒

• 不到一年时间，石勒从一个佣耕的奴隶摇身一变，成为刘渊手下尊贵的王爷和拥众数千的地方武装大头目。
• 王衍还是魏晋之际非常有见解的大哲学家，“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色。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改更”，是成语“信口雌黄”的主人公。但此人无忠贞之操，与世浮沉，唯求自保。
• 简而言之，这个由奴仆而身登九五的帝王，在十六国那样的乱世，不失为一代明主人杰。

迫不及待忙篡位

• 石氏后赵自石勒起，一直崇尚佛教，其实也是羯人不忘祖先“戎神”的一种体现。
• 袴，是一种类似今天裤子的衣服，妇女穿裤，中国从石虎才开始有。当时的女人，一般是穿“深衣”，即衣裳相连的前后等长的裙服），远远望去，五色绚烂。
• 蒲洪，即苻洪，其孙子苻坚建立大秦帝国，追谥蒲洪为惠武帝；姚弋仲的后代建立后秦，追谥其为始祖皇帝。所以，此支征讨大军中有两个皇帝。

大乱交迭羯赵亡

• 既然石遵推倒了篡位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杀一个的戏肯定按部就班地上演下去。
• 石闵深知羯人、胡人不会为自己所用，便颁下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杀胡令》:“汉人斩一胡人首级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东门。”
• 自石勒于成帝咸和三年（328年）称王，至穆帝永和六年（350年）石鉴被杀，后赵共二主四子，二十三年。一场空忙，全族成灰。

英豪冉闵梦难成

• 冉闵禁不住众人进劝，乃于350年年初即皇帝位，国号大魏，改元永兴。立其子冉智为皇太子，以李农为太宰，封齐王。
• 冉闵杀李农，也意味着分散各地的“乞活军”中那些汉人再也不会为冉魏卖命，从而失去了重要的支援力量。
• 天下大乱，尔曹夷狄，人面兽心，尚欲篡逆。况我中土英雄，何为不可做帝王？”
• 冉魏立国三年，就此灭亡。
• 但东晋的征北大都督禇裒提前回军，这二十多万汉民最终皆被依次阻截，为各少数民族兵士报复性地屠杀殆尽，成为冉魏政权灭亡之后一个黑色的大感叹号。

东晋的建立

• 由于晋愍帝名叫司马邺，从此建邺为避帝讳，改称建康。

“王与马，共天下”

• 以风度、排场降服人心，这也只能是在魏晋时代可以做到的事情。

王敦的愤怒

• 魏晋风度，讲究的就是迅雷震而不变色，泰山崩而不摇足。
• 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

王敦最后的下场

• 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大文学家、大诗人、大卜筮家、大风水家。其所作《游仙诗》意象新奇，开中国山水诗先河，文采富艳，意境深远，诗作有“中兴第一”之称。
• “善为人谋而拙于谋己”
• 如果推举皇帝级的“孤胆英雄”，东晋明帝司马绍应该数一数二。
• 古语云：“有急莫投亲旧。”
• 如此，青史之中，父亲沈充附于“逆臣”王敦传后，儿子沈劲赫然列于“忠义传”中。可见，血统之论，诚无真凭。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 平定王敦之乱后，晋明帝司马绍不久即病死，年仅二十七岁。
• 皇太子司马衍即位，年仅五岁，是为东晋成帝。

苏峻因怒起兵

• 我宁可山头望廷尉，不能廷尉望山头。
• 庾亮不予批准，回信说：“吾忧西陲（指陶侃），过于历阳（指苏峻）。足下无过雷池一步也（雷池在今安徽望江县，后来的成语“不越雷池一步”即出自庾亮言）。”

苏峻之乱的最后平定

• 虽如此为世所重，陶侃有媵妾数十，家僮千余，府内珍宝奇货富比皇室，一生富贵荣华，七十六岁时善终，有子十七人。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个曾孙最有名——陶渊明。可见，富不过三代，到陶潜之时，已经穷得天天思量着是否“为五斗米折腰”了。
• 晋军阵中几个牙门将，抓住这千载难得的机会，把因醉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苏峻当成活靶子，就近嗖嗖甩出数支投矛，一下子把苏峻洞穿数处。于是，这位传奇将军摔下马来，糊里糊涂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

蜀地立勋灭李势 一战平灭成汉的桓温

• 304年（晋永兴元年）11月，李雄自称成都王。又隔了一年多，李雄自称皇帝，国号大成，辖地包括今天四川、陕西西南部、云南和贵州北部，大概相当于三国时的蜀汉范围，是十六国中第一个称帝的地方割据政权。
• 李寿称帝后改国号为汉，后人便称这一盘踞蜀地的氐族李氏政权为“成汉”。
• 千钧一发之际，又是历史的偶然性在关键时刻显示出“无常”的黑色幽默——晋军鼓手本应鸣金退兵，估计这几个人手中没兵刃，眼看成汉兵士的长矛、大刀明晃晃杀来，他们手中的大槌乱敲，误鸣进攻鼓点，咚咚地把进军牛皮大鼓连连猛敲（吓得哆嗦，所以鼓点挺急）。

枋头之败阻帝业 第三次北伐的桓温

•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应骂名千载！

嗟叹英雄业不竟 桓温的最后结局

• 王敦、桓温两人，有许多相似之处：同是少年英武，同是尚主驸马爷，同为大将军，同是豪爽英武，同是功业不俗，同是晚年有篡夺之心，同是大业不成、忧病而死。因此，史臣把两位“大将军”同列一传，也自有其正史之理。

一场战争输掉的光辉帝国 最令人惋惜的一代人杰：苻坚大帝

• 十六国中，最令人慨叹、最令人惋惜、最令人扼腕的当属一代英豪帝王苻坚——此君在王猛等汉族大臣辅助下，灭张平，收张蚝，击乌延，威震西凉，还在潞川大破燕国慕容暐四十万大军，灭亡前燕，继而又灭凉击代，一统北方。
• 淝水之战，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苻坚大帝为中国战争史平添了极不光彩的典型战例，为中国文学史增加了数个满含贬义的成语，为文人骚客平添了无数怅然的想象和凭吊的辞章。

“草付应王”天意偏 前秦的崛起

• 苻氏几代帝王，总是犯下这种对降敌手软“慈德”的通病，可悲可叹。

“瞎儿一泪”掌生杀 苻生的暴虐

• 冷兵器时代，将是兵之胆，一人敌数千人，并非虚夸。那个时代，鲜卑汉儿，羌杰氐豪，弯弓走马，飒爽英姿，俊逸绝伦，真真正正是英豪辈出的时代！

风云际会君臣缘 名士王猛的辅弼

• 魏晋风度最重要标志之一的“扪虱而谈”就是首起于这王景略
• 苻坚平生最大的优点是爱才容人，最致命并最后导致他丧身失国的也是这种柔仁容人。
• 二世纪中期，在鲜卑檀石槐当权时期，控弦十万，军力大盛。其属下的主要部落同盟有三部：中部大人慕容，即慕容燕国的祖先；东部大人槐头，就是宇文部的祖先；西部大人推演，就是日后拓跋部的祖先。
• 慕容鲜卑攻杀冉闵后，慕容俊于352年称帝，立都蓟城（今北京），史称前燕。

英雄末路淝水边 最不可思议的败绩

• 谢安在桓温死后，深知中央政府应保持有一支可以直接指挥的“嫡系”部队，便以“土断”为手段，在北来侨民中征募了大批强壮年轻男性，号为“北府兵”，由谢玄负责训练。
• 苻坚不自将以犯晋，则不大溃以启鲜卑之速叛；窦建德不自将以救洛，则不被擒而两败以俱亡；完颜亮不自将以窥江，则不挫于采石，而国内立君以行弑；佛狸（拓跋焘）之威，折于盱眙；石重贵之身，擒于契丹……

大帝梦断新平寺 苻坚的最后结局

• 自此之后，灭人国者如果不忍心对亡国家族下绝杀令，劝谏者往往以苻坚“柔仁邀名”为例，致使后代亡国之皇族，罕有保全者。
• （苻）坚之所以亡，由骤胜而骄故也。魏文侯问李克吴（国）之所以亡，对曰：“数战数胜。”文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也，何故亡？”对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秦王（苻）坚似之矣！

帝国分崩如沙散 前秦的黑色休止符

• 如此一幕，实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最有趣的一幕：氐军因激愤而万口同哭，羌军因恐惧而万口齐嚎。
• 至此，前秦自苻健于穆帝永和七年（351年）称帝，至孝武帝太元十九年（394年）苻登被杀，共五世，四十四年。

雨后复斜阳 东晋的衰亡：司马道子父子擅权以及孙恩、桓玄之叛

• 司马昌明，这位在位期间曾取得十六国、南北朝期间南北战役中最大胜利的君王，竟然因一句玩笑话，被自己的宠妃活活闷死。 由此，东晋孝武帝成为中国历史上死得最窝囊的帝王之一。
• 太子司马德宗继位，时年十三，是为东晋安帝。这位皇帝还不如西晋惠帝，不仅不会说话，连寒暑饥饱的感觉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活动的植物人。

萧墙伏祸连踵至 各怀鬼胎的东晋臣将

• 古今中外，凡是小人都有这样的本事，能令公喜，能令公怒，以利益为最终目的，不惜折节屈膝，不惜甜言蜜语，不惜臭不要脸。

大将出手自不凡 刘裕平灭南燕

• “有难莫投亲”，显然是颠扑不破的警语。
• 400年，慕容德以广固为都城，正式称帝，史称南燕。
• “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
• 大英雄立功名，绝不可在“大家”首肯的情况下才行动。该出手时就出手，由此，得胜后所造出的后果则更具震撼力。
• 慕容氏的前燕灭亡后，苻坚待他们不错。不仅一个未杀，还个个送有权有地的大官做。但淝水之战后，正是这些慕容家族的人所在蜂起，“人面兽心”，最终导致了前秦帝国的覆灭。慕容王族的子弟们，以兴燕为名，建立了后燕、北燕、南燕、西燕，称王称帝，在北中国折腾个不停。虽然风光一时，亡国时皆被敌国整族灭掉。苻坚大帝“柔仁”的前车之鉴这么真切，谁都不想给这一几乎个个男人长相俊美的家族中的任何人留下任何机会。

清除异己独擅权 刘裕诛杀“老战友”

• 但在政场中，恩怨交牵，稍有不慎，则六亲不认。
• “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必履危机。今日欲为一布衣百姓，岂可得乎！”

从头收拾旧河山 刘裕北上灭后秦

• 可喜而又可悲的是，帝王只要一有书生气，就缺乏大政治家的残忍和果于诛杀的气度。宽容过了头，有时就是给自己培养掘墓人。
• 人好逸而不惮劳，人好生而不畏死
• 姚泓死年三十，在位两年。从姚苌算起，后秦共历三世，三十二年。

寒人终成帝王业 刘裕篡晋建家国

• 从功业上讲，刘裕远胜曹操；但在用人方面，寄奴比阿瞒相差远矣！
• 牺牲无数将士、百姓的生命，耗费无数钱财物力，关中得而复失，诚乃刘裕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一切的一切，皆由他篡晋自立的私心而起。
• 于是司马德文自书赤诏，“禅让”天下。至此，东晋亡国，自元帝建号江东，共一百零三年国祚。
• 篡位而杀前朝帝王，从此刘裕开了个坏头。一报还一报，日后南朝末帝，基本都是非正常死亡，均被新帝派人弄死。
• 一般朝代灭亡，大多亡于暴帝淫君之手。唯独两晋，实是亡于两个傻子，惠帝和安帝。

大漠孤烟冲天起 鲜卑拓跋王朝的兴起

• 其实，北魏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国家（朝代）。没有北魏，就没有北周，就没有北齐，更没有隋唐。而且，正是北魏这么一个强盛王朝的包容性，造成了日后中华民族血脉大融合的根本范式，使得南北朝之后的中华王朝禁得住任何蹉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 真正使北魏成为一个雄踞中国北方的王朝，则陆续是由太祖道武帝拓跋珪、太宗明元帝拓跋嗣和世祖太武帝拓跋焘来完成的。

建立北魏的道武帝拓跋珪

• 刘卫辰全族尽灭，只有刘卫辰的第三子勃勃逃脱，就是后来建立大夏国的那位杀人如麻、积尸成京观的赫连勃勃。
• 拓跋珪听此言有理，就把近五万燕兵全部活埋。这个数字，为中国历史上活埋敌军的第四名。第一是秦将白起在长平“坑赵卒四十万”，第二是楚霸王项羽坑投降秦军二十万，第三是唐朝名将薛仁贵活埋铁勒军十三万。

前见兄杀弟 后见子弑父 宋文帝刘义隆的“元嘉时代”及其悲剧结局

•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 宋文帝在位三十年，十七岁即位，诛杀权臣，修明政治，“元嘉文学”，是中国文学史上大书特书的时代，更有谢灵运、刘义庆、鲍照、陶渊明等群星照耀；武将赫赫，如檀道济、陈庆之、宗悫等辈，横槊跃马，四击不辍，皆为中国战争史上不可多得的英豪人物。

少年英豪 临难登基

• 刘裕建立宋国，为南朝之始。

英杰辈出 元嘉之治

• 元嘉之世（424—453年）是南北朝时期南方国力最为强盛、人民最为安居乐业的历史时期。

元嘉草草 仓皇北顾

• 坐谈而动远略之雄心，不败何待焉？
•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是一代雄王，他击灭赫连勃勃的大夏国，平灭北燕、北凉等国，亲自率军八击柔然，使得柔然势力被极大削弱，西迁至欧洲。这支窜逃的败军，后来成为威震欧洲的阿尔瓦人。

太子元凶 祸起萧墙

• 据《北史》所记，刘骏闺门污秽，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是二十四史中唯一蒸母的败类。

内和外缉的仁德帝王 北魏第二任帝王拓跋嗣

• 423年年底，拓跋嗣病死，时年三十二，庙号太宗。其子拓跋焘继位，是为北魏太武帝。

一统北方的雄霸之主 太武帝拓跋焘

• “大殓既迄，复启其棺，而已交接。”皇帝奸尸，慕容熙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冯氏北燕虽灭，事情却没完。冯弘的一位孙女，就是北魏日后大名鼎鼎的冯太后。这位太后智勇过人，多权略，性残忍，毒死继子北魏献文帝，又躬养献文帝儿子孝文帝，在北魏历史上赫赫有名。暂且不表。

太武帝拓跋焘末年的昏暴

• 从某种意义上说，崔浩是最后一位敢于直书国史的人物。从那以后，史臣们出于种种考虑，都是本着“为尊者讳”的态度撰写史书，无一敢直书帝王其人其事。
• 于是，这位大太监先下手为强，夜里带人潜入永安宫弄死了这位威名卓著、不可一世的拓跋焘。这位暴君死时，四十五岁。

青春期的帝王们 南朝宋、齐两朝的荒淫少主们

• 究其实，“重瞳”不过是早发白内障，“遍体鳞文”是牛皮癣，“重踝”是脚跟部多长了根凸骨，算是畸形的一种，到了帝王身上都会被史家云山雾罩一番，不知是哄弄人还是骗自己。

国权夺自荒淫少主

• 南齐的基业，始自萧道成。萧道成日后之所以建国，也是因刘宋的后废帝刘昱（死后被贬为苍梧王）荒淫滥杀而起变端所至。

萧齐自出骄淫少主

• 萧道成篡宋后，建立齐国，在位四年，五十六岁驾崩。
• 这对年轻夫妻，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性开放者，也是“伴侣交换”的先行者。

后来居上的荒暴少主

• 齐明帝萧鸾在位五年，498年，在他四十七岁时病死，太子萧宝卷即位，时年十六岁，这个少年，就是中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东昏侯。
• 一言及南朝，总是令人联想起王谢风流、清谈玄言、六朝金粉、南朝四百八十寺等等的飘逸与轻松，殊不知，那个时代也是昏暴之君辈出、人民生活困苦的黑暗时代。统治者的荒唐、暴虐，几乎超出正常人的想象力。

鲜卑血汉族魂的伟大君王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 后世汉族帝君，罕有临崩而杀储君之母者。真正把汉武帝这一信条当成规矩的，恰恰是北魏王朝的拓跋氏。

智略猜忍 威福兼作 文明冯太后

• 身为太后之尊，即使在找“男宠”方面，冯太后也有过人之处。比起吕后身边的审食其，武后的张易之兄弟、和尚面首，冯太后的“相好”都对皇室忠心不二，并是治国能臣。

鲜卑血汉族魂的伟大君王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 文明冯太后于490年逝世后，孝文帝才真正做了皇帝。他亲政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九年，却完成了北魏从平城迁都洛阳、汉化、改革等在中国历史上影响甚巨的历史任务。
• 其实，大臣中诸多的鲜卑人都不想迁都洛阳，但又害怕冒生命危险南伐，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就都退而求其次，不再竭力反对迁都。
• 不仅改皇族拓跋氏为元氏，对于鲜卑贵臣大姓，北魏孝文帝也下诏改姓：拔拔氏为长孙氏，达奚氏为奚氏，乙旃氏为叔孙氏，丘穆陵氏为穆氏，步六孤氏为陆氏，贺赖氏为贺氏，独孤氏为刘氏，贺楼氏为楼氏，勿忸于氏为于氏，尉迟氏为尉氏，“其余所改，不可胜记”。
• 但是，中华之事，有时要达至成功，往往需要“矫枉过正”才能行得通。

功高孟德 祸比董卓 北魏王朝的掘墓者尔朱荣

• 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 孝庄帝死前，曾作《临终诗》：权去生道促，忧来死路长。怀恨出国门，含悲入鬼乡。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昔来闻死苦，何言身自当。

宰制朝廷 魏裂东西

• 古语云：“越人射我，笑而道之；吾兄射我，泣而道之。”
• 温子升正是为孝庄帝草诏诛杀尔朱荣的那位爷，他的才华，公认是北朝第一。
• 天日昭昭，这位风度翩翩、忠心耿耿的奇男子，最后虽为宇文泰所害，但后代荣宠无比：长女为周明敬皇后，四女为唐朝元贞皇后，七女为隋文帝皇后。北周、隋、唐三朝天子，均是他的后人，诸子也加官进爵，门庭赫赫。此为后话。

两魏五战 英雄辈出

• 看来“玩寇”“养寇”不是唐朝将领发明，自从勾践诛文仲、刘邦杀韩信，“兔死狗烹”一直是武人最害怕的事情，以后被唐、元、明等诸多武将奉为长策，时不时就纵“匪”漏网。只有这样，天下有事，才能保武人位重权尊，更免鸟尽弓藏之祸。
• 几天后，东魏兵杀到城下，见城门大开，又知道王思政的名声，心中大怯，竟不战逃走。诸葛亮的“空城计”乃演义所为，王思政的“空城计”实为正史所载。

五十年繁华一朝尽 侯景之乱与南朝萧梁的灭亡

• 乐哉三十余，悲哉五十里。但看八十三，子地妖灾起。佞臣作欺妄，贼臣灭君子。若不信吾语，龙时侯贼起。且至马中间，衔悲不见喜。
• 萧衍三十八岁做皇帝，八十六岁饿死台城深宫，“自我得之，自我失之”，是中国历史上罕有的帝王现象。

主人本善良 豺狼终伤人 萧衍引狼入室

• 如果侯景反，能与之相敌的只有慕容绍宗。我一直不贵显慕容，只是想留给你来提拔他，必当得其死力。”可见，权臣深谋远虑，对谁都不会真正信任。
• 养寇自资，也是乱世中武将能臣赖以自保的手段，但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却大得惊人。

养狼反噬 悔之无及 侯景进攻梁朝

• 梁武帝叹息：“大好国家，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

凶徒横虐 恶贯满盈 侯景的称帝及被诛

• 徐妃与萧绎近臣暨季江有染，后者有语：“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这就是“徐娘半老”典故的由来。

自相残杀大乱至 梁朝的最后灭亡

• 听闻萧纪败亡，梁朝成都守将投降西魏，蜀地归西魏所有。
• 梁元帝入至东阁竹殿，竟还有心思下令中书舍人高善宝点火，尽焚古今图书十四万卷，然后，他想赴火自杀，被宫人左右拦住。临死烧书，萧绎是古今亡国之君第一人。
• 王褒作《渡河北》一诗：“秋风吹木叶，还似洞庭波。常山临代郡，亭障绕黄河。心悲异方乐，肠断陇头歌。薄暮临征马，夫道北山阿。
• 当时，中国印刷术还没有发明，萧绎所集，一部分是他一生珍藏，另一部分是王僧辩从建康运回的梁朝皇宫内的精品，皆是手抄书卷。萧绎一炬，对中国文化的损失，几乎无法估量。
• 侯景乱江南，萧伦、萧察、萧绎以及后来的王僧辩、王琳皆向北朝称藩，也打破了先前“江南正朔”的神话，从前的“正统”沦为“附庸”，从前的“非正统”一跃而为“正统”。世道人心，已经逐渐丧失了昔日胡汉世仇的传统心理。

宠信奸佞 绝爱小怜 亡国的齐后主高纬

•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首千古名曲，就是斛律金在高欢玉璧之战大败于周军之后，为安慰高欢用鲜卑语唱出的，当时听得高欢涕泪横流。
• 被谥为文襄皇帝的高澄有六个儿子。第四子是兰陵王高长恭。高长恭容貌美丽如纤洁妇人，上阵常面带一个铁面具以威吓敌人。邙山之战，他辅助高湛取得大胜利，武士们吟唱歌谣，名为《兰陵王入阵曲》，北齐人皆颂唱，声名显赫。
• 李商隐“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说的是高纬与冯小怜。
• 历史上，末代帝王们，大都是高级文化人才。高纬、陈后主叔宝都是会作曲的音乐家，南唐李煜是千古词人，北宋徽宗是书法大家、国画圣手。

被挥霍掉的帝国 北周宣帝宇文赟的荒唐旧事

• 宇文泰不仅大大扩增了西魏的国土，最重要的贡献还在于他于535年建立了府兵制，并仿鲜卑旧制，将所统兵马分为八部，各设“柱国大将军”，称为“八柱国”
• 清朝历史学家赵翼感叹说：“古来得天下之易，未有如隋文帝者，以妇翁之亲，安坐而登帝位……窃人之国，而戕其子孙至无遗类，此其残忍殆毒，岂复稍有人心！”

靖难夷凶 英谋独运 陈高祖陈霸先

• 曹操、司马懿祖孙三代、桓温、刘裕、萧道成、萧衍等诸人，虽然篡国的进程后来居上，一个快过一个，但谁也没有陈霸先这么快，称王三天就当皇帝，简直是闻所未闻。

偏尚淫丽 寄情文酒 后主陈叔宝

• 陈叔坚此后再不敢闹事，也不敢在后主宠臣前摆谱，洗心革面，奉公守法。陈朝亡后，陈叔坚以亡国之王身份入关，迁于瓜州，更名陈叔贤。当了大半辈子的尊贵王爷，根本不知稼穑艰难，变成平民了，这位王爷与发妻沈氏开了个酒馆，当垆酤酒，成为著名的跑堂，作为一个“改造”很好的前朝样板广为人知。隋炀帝大业年间，这位王爷还当过遂宁郡太守，最后善终于家。
• 于是，陈叔宝也诗兴大发，作《戏赠沈后》一诗： 
 留人不留人，不留人自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