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童话（全集）

格林兄弟

格林童话上

英国艺术家Arthur Rackham

译者序

英语单词中的词汇来源，所占比例最大的是法语和拉丁语，与希特勒在全德启用正字法时期的德语词汇重合率，不足百分之三。
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粗俗和雅致——毋宁说语言本身，即是一头不停生长变化的巨兽，而译文，天然具有时代属性。
原文中，无论叙述者如何不同，实际都是一种冷冷旁观、略带戏谑荒诞的腔调。比如说，如果要提一具尸体，直接提就是，对它的态度，和对初开的鲜花相比，也不会有多少不同。
那个时代的欧陆中土有数不清的王国和国王、忠诚的仆人、神秘恐怖的密林、洞穴强盗、邪恶女巫、大力士、欢乐的裁缝、身怀绝技的矮人、勇敢的士兵……对那个已然远去的伟大时代，我们理应胸怀敬意。

01 青蛙国王或铁胸亨利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太阳，每次将阳光洒在她脸上时，也会为这个女孩的美貌感到吃惊不已。
“你是怎么了呀，小公主？瞧瞧，你哭成那个样子，哪怕是一块石头听见了，也会感到痛苦难挨的。”
噢，是你呀，你这天天在水里折腾的老小子。
“我倒是可以帮你把金球给弄回来，不过……你又会给我些什么，作为报答呢？”
不过，如果你可以爱我，并把我作为你的朋友和玩伴的话；如果你允许我和你同坐在餐桌上，与你分享盘中佳肴、杯中美酒的话；如果你让我随便睡你的床的话——如果你向我承诺，可以给我这些，我就马上潜水下去，取你的金球上来。”
青蛙在听到小公主的承诺后，便猛地一下把头扎进井水里，一溜烟儿潜到了水底。过了不多一会儿，他又浮了上来，嘴里衔着金球。然后，他用力一甩，把球抛了上来，滚到井边的草地上。
听完这些话，国王对小公主说道：“如果你许下了诺言，就必须遵守。去开门，让他进来。”
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碟子里的美味佳肴，一口接一口——每一口都像根利刺，一下一下地扎在公主的嗓子眼上。
照做吧，孩子。在你面临困境时，他义无反顾地帮助过你，你可不应该瞧不起他
她对他一见钟情，也就同意让他做自己的好朋友了。
在亨利得知主人被女巫变成了一只青蛙时，简直悲痛欲绝，他甚至马上去找了铁匠，让铁匠在自己胸口上打了三圈厚重的铁箍，以防止里面狂跳着的心脏，因为悲恸而爆裂开来。

02 猫与老鼠凑一家

千好万好，吃到自己嘴里的最好。
当然会胡思乱想：白天不出门的人，都会犯这样的毛病。”
无论什么东西，果然是只有全部吃完，才能安心。
那味道，就像你把自己玲珑小巧的舌头，伸到窗户外面舔空气一样美。
如果是男性拟人化的公猫，吃掉女性拟人化的老鼠，给孩子看图画时，未免太过残忍了些。反过来之后，由于汉语语境中，对老鼠多少有些污名化，可爱母猫吃掉公鼠的话，对应场面也就不会那么瘆人了。
女性被婚姻禁锢在家中，与外界隔绝开来。取得合法丈夫身份的、强势的男性角色，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出偷腥。冬季来临，夫妻俩一同去教堂，妻子发现秘密，最后被丈夫杀死……倘若想象成现实社会中发生的故事，其恐怖之处，不言自明。

03 圣母玛利亚的孩子

其中的十二道，你可以随意打开，瞧瞧里面壮丽的美景。但是，那第十三道门，是禁止你入内的。那道门，由这把小钥匙来负责开关：小心留意，绝对不能把那道门打开，否则，你就会遭遇不幸。”
然而，她心中的欲念，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还不停地折磨她，使她不得安宁。
女孩看到三位一体的神灵本尊，端坐在火与光之间。
你并没有遵从我的吩咐，不仅如此，你还对我说谎。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逗留在这天国里了。”
年复一年，女孩都会坐在这儿，感受这人世间的悲惨与愁闷。
等到他好不容易闯过去之后，竟然在一棵大树下面，看到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孩：她端坐在树下，满头金发一直垂到脚趾尖，把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尽管她不能说话，却生得格外美丽，端庄动人，因此，国王打心底里喜欢她
可是，王后却不思悔改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打开过那道禁止开启的门。”
“只要能够坦承自己所犯下的罪，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得到宽恕。”
女孩藏于灌木密林之中，无法凭借自身力量挣脱出去，非得等到某位王子或国王前来，用利剑刺破荆棘，才得以解放——这样的情节，多少带着些性爱方面的暗示。
孩子因为穷困而夭折，被描绘为由圣母玛利亚带进了天国，在那里过着美好的生活，丰衣足食——这是宗教带给穷苦农民的最直接慰藉之一。
开启三位一体神明藏身的那道门时，门是陡然打开的，少女的手指也在转瞬之间，变成了金色。参考《蓝胡子》故事在处女开红上的隐喻，很容易联想到，这是对于少女自慰行为的隐晦描写。由此，女孩拒不承认自己曾经开启过那道门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了。
地球仪是荷兰的麦卡托在16世纪时发明的，19世纪时已是相当普遍的中产家庭摆设。

04 离家寻找害怕的年轻人

“他们总是在说‘我感到害怕，我怕得要死’，我却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害怕，这肯定是一种特殊的本事，是一种我现在还完全弄不清楚的本事。”
他居然告诉我，想弄清楚应该怎样害怕！
于是，他直接飞扑过去，用力把那团白色影子推下了楼梯。这可怜的“幽灵”一路磕磕碰碰地滚了下去，滚落十级台阶，最后躺在角落里不动了。
他既不愿意回答我的问话，也不肯走开，所以，我觉得那家伙肯定居心不良，就把他从楼梯上给推了下去。你可以过去看一下——他大概还在那儿躺着吧。如果那人就是你的丈夫，我只好说抱歉了。”
“多希望，我能够害怕一下下啊！多想要，‘害怕’可以快些被我找到呀！”
看着这堆来回摆动的尸体，年轻人心想：“哎，我现在坐在篝火边，都已经快要冻僵了，这帮可怜家伙挂在上面，肯定比我还要冷。”
轻人回应道：“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希望能带上生火的工具、一台车床，还有一套木雕师傅用的工作台——当然，必须附带雕刀。”
他们不再说话，但却用如烧得滚烫的煤块一般火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看。
说完这话，他就把两只黑猫给活活打死，扔到城堡外的护城河里去了。
“满满一桶小河鱼”这一要素，很可能带有性暗示。与东方民俗类似（玛丽娜本人对东方民间故事搜集，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西方民俗同样相信，男人凭着处子之身，拥有能够抵御妖魔的神力，而一旦精气外泄，底气不足，也就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05 狼和七只小山羊

对于童话故事中的狼而言，即便是已经吞下去的食粮，也并不保险，且吃饱饭后必然会死死沉睡过去。这一套路般的设定，显然是为了让弱者有反击的机会。
用放过酵母的面团进行揉搓，来治疗崴脚，可以更快地将瘀青逼出来，第二天不会影响走路。

06 忠诚的约翰内斯

千万不能让他去长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那房间里存着一幅金顶公主的画像，一旦他看到那幅画像，就会无药可救地爱上她
我实在是太爱她了，就算每一棵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变成了舌头，也无法诉说我此时心中对她的盈盈爱意。
欧洲人的航海技术，相比阿拉伯人而言，在很长一段时间当中，并不算是领先的。十字军东征加剧了东西方分裂，战争则造成无数死伤。童话中的联姻想象，无疑是普通民众在宗教战争现实上的和平憧憬。
当然，禁忌必定被破除，麻烦永远能够解决，是童话故事的一大特征——某种程度上而言，即使牺牲逻辑，也不得令故事沾染上悲剧性。

07 一笔好买卖

公平正义什么的，我还真没办法给你，不过，我倒是可以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让她当你的妻子：她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像刚才笑话你那样，放声大笑过。我曾经发过誓，谁能把她逗得哈哈大笑，谁就有资格娶她。
“噢，这样啊，”农夫回应道，“但我一点都不想娶你的女儿呢：我家里已经有一个妻子了，而且，光这一个妻子，我都还嫌太多了——每当我回到自己家里，总感觉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站着自己的这个妻子。”
从一头牛身上，除了牛肉之外，你指望得到些什么[插图]! ”
犹太人在语言上，使用的是Mauschel这种带有口音的方言，外貌也与日耳曼人有很大区别。他们在文学作品中的刻板印象，是贪财、狡猾、缺乏同情心，但又不是真的很聪明，常会因为贪婪，犯些愚蠢的错误。除了本篇之外，在格林的诸多版本中，对于犹太人的嘲讽，或明或暗，经常出现。

08 奇迹音乐家

我要找的，始终都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而非森林中的野生动物
。值得注意的是，音乐家选择同伴的主张，或许也是日耳曼人孤傲性格的一种体现——道不同则不相与谋，哪怕对方表现再殷勤，却并非真正能够对话的对象

09 十二兄弟

有一天，国王对他的妻子说道：“你现在已经怀上我们的第十三个孩子了。如果这次是个女孩的话，我就会把我们的十二个儿子全都处死。我希望由唯一的女儿来继承王国，还有我全部的财富。”
你必须整整七年不说话。不只不说话，还不能笑。哪怕你说一个词——即使是在最后一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分钟，也会功败垂成
这个恶毒的妇人被扔进了一只装满了毒蛇和滚烫的热油的大铁桶里：一命呜呼，罪有应得。
因为对本雅明这个名字，以及其来源有特别提及，可以想见，十二兄弟本身，与基督教的十二圣徒暗合。

10 无耻混蛋

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昆汀的电影，一群恶人大闹一场，最后一拍两散。
在格林童话当中，工具甚至食物被拟人化的情况，并不少见。一旦出现对工具的拟人化，之后往往会体现出工具本身所应有的用途；如果是食物拟人，比如香肠，最后通常会被吃掉。这一固定的套路，在出版的过程中被图像化，逐渐由童话故事书的插画，过渡到报刊的漫画专栏，成为讽刺漫画中常见的表现手法。

12 野莴苣

只要是阳光所及之处，她都是最漂亮的。
在初版格林童话当中，女巫之所以发现野莴苣带男人到高塔里，并不是因为她一时说漏嘴，而是因为野莴苣在无意之间告诉女巫，自己的所有衣服都太窄了，穿不下了。
题目野莴苣Rapunzel是转义自Persinette，也即小荷兰芹。在地中海沿岸国家的传统草药认知中，因为小荷兰芹对人体肌肉有很强的刺激作用，常用作生育年龄较大妇女的堕胎药。反观本篇故事中的设定：很多年没有求得孩子的夫妇，该是符合大龄妇女的限定的。野莴苣的生母嗜吃莴苣这件事，也暗示了她将会最终失去自己的孩子。

13 森林里的三个小矮人

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每天都可以用牛奶来洗脸，还能有葡萄酒喝。而我的亲生女儿，我就只给她水来洗脸，也只有水可以喝。”
可以想象，19世纪的孩子们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尤其是——发现女孩在扫雪时，居然能够找得到上好的新鲜草莓，该会有多么激动。故事以对待小矮人（陌生人）的态度，以及最终收获的回报为例子，力陈注重礼节、友善助人的重要性。童话对于孩童的早期教育，显然能够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14 三个纺纱女

只要你拥有无可辩驳的勤奋和努力，那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而她们嫁不出去的原因，正是因为纺纱纺得太好。

15 汉塞尔与格莱特

世上的事总是这样：既然做得了一次，就还能来第二次。一旦屈从一次，之后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只能不停屈从下去了。
初版格林童话所呈现出的，乃是饥荒时代的伦理丧失。
试想想看，如果讲给孩子听的是格林初版，那么，当孩子提出“饥荒时代，为什么那个母亲会舍得丢弃自己的亲生孩子”这类问题时，家长将很难回避对特殊年代道德沦丧行为的解释。如果对象是“继母”，情况就大不相同——家长大可以说这完全是出于嫉妒。亲生父亲的不同心态和行为，刚好作为这一回答的理论依据。
但老女巫、铁笼和烤箱的存在，强辩地说明了不要接受陌生人馈赠的重要性——哪怕再怎么诱人，等到对方露出獠牙之后，一切就都太迟了。
正是由于汉塞尔的面包屑，喂了林中的鸟类。那只小白鸭，在故事的末尾，才会愿意帮助他们。

17 白蛇

好心肠的年轻人从骏马上下来，用随身的佩剑杀掉了马，尸体留给小乌鸦们当食物。
说明习得与动物说话能力的两种方法，其一是如同北欧神话里所提及的那样，齐格弗里德吃掉巨龙心脏，得到与动物对话的能力。这种方式的一个变种，是吃掉鸟类的心脏，格林童话的另一篇《金蛋》里，就是如此。其二就是白蛇，这也是与老北欧神话相对应的，来源是布伦希尔德的女儿克莱卡和她两个孩子身上发生的故事。

19 渔夫和他的妻子

当他来到海边时，海水的颜色又变了。污流越来越浑浊，夹杂着深蓝色、紫色和灰色，不过还算是波澜不惊
海水已经全变黑了，浓浓稠稠的。海水深处，正不断往海面冒着气泡。阵阵强风吹过，将涌起的海浪撕扯成细碎的泡沫。
一路上，狂风乱舞，沙砾横飞，树上的树叶抖动不停。天空已经失却颜色，四面八方，全都暗无天日。当他来到海岸边时，发现大海波浪滔天，海水如同煮沸了一般。眺望远方，不少出海航行的船只，受困于怒涛之中，颠簸跳荡，一艘接一艘地点燃呼救的信号弹。海边的天空只剩下一线蓝色，其余都布满血红色的云块。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袭。
外面处处都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他甚至没办法在这风雨之中站立。树木被从地面上连根拔起，连房子都被卷起来，向着各个方向滚动。山岳颤动不停，巨石被暴虐的风刮得滚到海里。天空漆黑一片，雷声隆隆不断，闪电耀眼不停，海里翻起的巨浪，比教堂尖塔和高山都还要高，浪峰席卷无数细碎泡沫，一眼无法望尽。
全靠周围景色的变化，来反映自然力量面对人无尽的贪欲时，所持愤怒的心情。

21 灰姑娘

心爱的孩子啊，你务必要活得如黄金般纯良，如羔羊般温驯，只有这样，我们那仁慈的主，才能够一直保佑你。
“没有了，”父亲答道，“除了我死掉发妻生下的、那个渺小不起眼的孩子，灰姑娘，不过，她绝对不会是你要找的新娘。”
英语世界的“辛德瑞拉（Cinderella）”一名，经常被误解为“蜡烛（candle）”的变体，但实际上，这是音译自法语的Cendrillon，也即灰姑娘的法文名字。Cendrillon乃是由cendre和souillon这两个法文词汇合成而来：cendre和德语的Aschen一样，都是“尘灰”的意思，souillon意为干粗活的女仆，和Aschenputtel的用意完全相同。
《辛德瑞拉》的整理创作过程中，有一则相当知名的轶事：法语的“松鼠毛皮（vair）”与“玻璃（verre）”这两个词的发音相同，佩罗大概是听人口述了故事，在转化文本时，把原本是用松鼠毛皮制作的鞋履，写成了玻璃鞋——17世纪末期，玻璃还算是一种昂贵新奇的工业产品。以易碎玻璃制成的鞋子，荒唐、瑰丽又神奇，充满童话色彩，显然更容易被孩子们铭记。除了玻璃鞋外，佩罗还额外增添了南瓜马车和仙女，将民间故事的浪漫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23 老鼠，鸟儿和香肠

但可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旦我们觉得自己的生活还可以变得更好，就肯定不会对目前的日子感到满意。
这类童话故事，永远只存在唯一一种道德准则，可以让大家和谐共存下去，一旦违背准则，便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对于秩序崩溃的描述，从宗教的意义来讲，足可以达到训诫的效果。

24 霍勒女士

“霍勒女士整理床铺”是一句原本流传在黑森州的谚语，意指天上下雪。霍勒又作霍尔达（Holda）或者胡尔达（Hulda），在德国民间传说中，她是同时融合女性三阶段的女神。这个词的词源是Halja，在古日耳曼语言中，为“覆盖”的意思。而在挪威，类似的词语意为“死亡”。因此，霍勒女士也具有阴间之神的一部分神格。

27 不莱梅的乐师们

尽管音乐家们最终没有去成不莱梅，缘于格林童话广泛的文化影响，在不莱梅市的大教堂广场上，却能见到四只动物叠在一起唱歌的铜像，算是圆了它们未竟的心愿。时至今日，人们一提到不莱梅这座汉萨城市，就会想起不莱梅的音乐家，以及它们所象征着的、不屈不挠的乐观精神。

29 魔鬼的三根金发

按照尤塔·菲林博士的说法，胎膜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医学现象，对婴儿是无害的。这种偶尔会随孩子生下来的皮膜，形态上就跟人的皮肤一样，下方却有着跟蛋壳一样坚硬的组织。带胎膜的孩子在生下来之后，胎膜可以直接揭掉。在欧洲的迷信传统中，胎膜一直都被视为幸运的标志，并非菲曼小姐的杜撰。
不害怕魔鬼的人，可以拔下魔鬼的头发，并且赢得整个世界。

31 没有手的女孩

我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我必须离开，远行。那些有同情心的人们，自然会给我所有需要的东西的

34 聪明的艾尔莎

本篇可能是在讽刺那些不事生产的哲学家，因为原文中特意借艾尔莎之口提出“我是谁（bin ichs）”这样的终极问题，提出问题的艾尔莎，则遭遇了近似放逐的结局。

36 自己铺桌布的小桌子、金驴，以及蹦出口袋的棍子

小桌子满足口腹之欲，金驴代表金钱，棍子隐喻暴力。

39 小精灵们

Wichtel也即小精灵，在德国的民间鬼怪体系中，这是种类似地精的智慧生物：他们拥有完整的社会体系，是杰出的手工艺人，并且掌握一些庞杂又神秘的巫术。

42 教父先生

男人从锁孔中偷看到的教父形象，特征集中在头顶长着的两只犄角上。在16世纪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正是恶魔撒旦的标志。
撒旦形象据信是来自古希腊神话中的牧神潘恩，主司羊群和牧羊人。牧神长着人的身体和脸庞，头上却长着山羊角、山羊耳朵，下半身和脚也是山羊的模样。这一朴素的形象起源，却因为其原型山羊繁殖能力极强的天性，而被渲染上了性好女色、放纵情欲的性格，并因此而为人们所熟知。

44 死神教父

你既带走穷人，也带走富人，所有人在你面前一律平等。

51 鸟寻得

如果他们没有死掉，现在一定还活着呢。
植物与花卉，教堂与金顶，水体与禽鸟。这些概念在释梦的观念中，都是蕴含着“无限”隐喻的。起篇时，鸟寻得是被猛禽用喙叼走，收篇又有老厨娘被喙叼下水而死的描述——这当然并非偶然。否则，小琳妮为什么不变成鱼呢？

53 白雪公主

“我可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肌肤如雪般洁白，嘴唇如血般艳丽，发色如窗棂乌木般漆黑的孩子啊！”
邪恶的王后，把它们吃了个干干净净——她认为自己吃掉的，正是白雪公主的两片肺叶和肝脏。
我爱你。在你面前，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

56 至爱罗兰

童话故事的世界中，真爱永远所向披靡。

91 地精

我换上一双玻璃制的鞋子，站到了一块石头上。结果，玻璃鞋“咔嚓”一声，就碎成了两截。

107 两人同行

“吃的时候，是一时爽快；付出代价的时候，就别怪命运太狠。”
为人掘墓者，实际也往往自掘坟墓。

179 泉边的牧鹅姑娘

人活一世，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自己肩上的重担才行。